第362章 往事

喝了口杯中的热水暖了暖身子，斯柯琳在沉默了几秒后轻叹着气回答道：

“我从未想过，我留下的那些技术，会在今天被这样使用。事实上这绝非我的本意。老实说，我留下的那些技术，一开始其实是为了我自己预备的。特别是我在中了诅咒之后，我就想把自己变成你们口中的‘歌者’。让我能发挥最后一丝力量。”

冷着脸，拉温达尔不悦的皱了皱眉，在凝视了一番斯柯琳后问道：

“可笑，如此愚行同尸鬼有何区别？倘若只是为了活着，汝又何尝不可拥抱黑暗？”

朝着拉温达尔笑了笑，斯柯琳很快摇头说道：

“多谢，多谢你的好意。但，但我有太多的，太多的朋友因为死灵而死了。我心里永远不可能迈过那道坎。作为曾效忠于人类的女武神，就算是死也要以人类的身份。”

像是想到了什么，郑宁在摩挲下巴后有些在意的问道：

“等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女巫的能力不是魔鬼给的吗？就算不是魔鬼给的，那女巫体内不也是有魔鬼的血统吗？我们都知道的是，死灵和魔鬼一定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斯柯琳在咳嗽了几声后解释说道：

“那是变成女巫的方式，但变成女巫并不只有这两种方式。魔鬼和恶魔的存在要远远早于死灵，他们和神明一样，接受世人道崇拜和赞颂。你说的那些女巫，说到底还是侍奉他们的信徒的后人。但是，并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女巫，事实上，只要你能亲和魔力，你就能像我一样通过后天的坚持和学习掌握魔力，成为女巫。”

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眼斯柯琳，郑宁点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是通过后天的学习才成为女巫，并在之后加入女武神队伍的吗？”

认同的点了点头，斯柯琳继续说道：

“没错。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说清，那就是女巫并不会因为魔力而变得邪恶，葛蕾修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说法，大概是希望能用净化这个念头把所有女巫都聚集在一起吧。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对人类来说女巫和魔法师总是中坚力量，聚集她们在一起优势很大。”

“这点我倒是很早就想到了，不然我也不会收留并且聘用艾米丽她们了。”

朝着斯柯琳摆了摆手，郑宁接着问道：

“那魔石呢？魔石又是怎么一回事？”

淡淡的点了点头，斯柯琳回答的十分干脆。

“那是拥有崇高信念之人将死时，能为人族做的最后一件事。借由他们做成的魔石既能为女巫又或者是魔法师提供力量，也能强化一般人，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

明了的点了点头，郑宁在和了琪丽以及拉温达尔对视了几秒后接着问道：

“关于原来皇国的分裂，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另外，我近期有联络其他种族的打算，你们有和猫兽族又或者是别的种族建交的经验或者手段吗？”

用着无比差异的眼神看了眼郑宁，斯柯琳在摇了摇头后轻声说道：

“不，我们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对我来说，不管对方是什么种族，只要他不是人族那就一定会对人族有一定的威胁。没有人希望那种威胁靠近我们，所以自然不会有建交的打算。”

咽了口唾沫，斯柯琳接着说道：

“至于另一件事……如果他们一切顺利的话，北上和西进的他们应该建立了不弱于这里的庞大帝国，南下的我们本也该和她们一样，但遗憾的是，葛蕾修偏离了我预定的道路。”

拿过杯子给斯柯琳续了一杯热水，郑宁有些疑惑的问道：

“北上，南下，西进。没有人会考虑往东方去吗？东方怎么了吗？还有斯柯琳你原本构想的世界又该是什么样的？”

抿了抿嘴，接过水杯的斯柯琳轻声说道：

“有传言说，死灵族就是从东方的海滩登上大陆，肆意袭击我们。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大地会变成焦土，清泉也会变得污浊。各种生物很快就会死去，再也不会有什么活物。”

‘什么天灾军团设定……’

暂停了心里的吐槽，郑宁接着听斯柯琳把话讲完。

“我本以为葛蕾修能接过我的担子领导人类走下去，不断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实力。带领现在的皇国人重新回到原本生活的地方，在之后联系并北方和西方的人，让我们再次站在一起，对抗甚至消灭死灵族。但现在看来，那么多年过去。葛蕾修甚至没能完成第一步，并且做了许多错事。”

拍了拍斯柯琳有些颤抖的双肩，郑宁在摇了摇头后安慰她说道：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管如何她都承受了数百年的孤独和煎熬。能做到这样，对她来说也不容易了。”

咽了口唾沫，郑宁在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后接着问道：

“对了，之前你说你是通过后天的学习和努力成为一名女巫的是吗？不得不说，现在的我十分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手偶戏的人在我看来还有太多不足，她们和你一样是一名女巫，但却发挥不出那些该有的战力。”

朝着郑宁点了点头，斯柯琳在低头看了看身子后接着说道：

“大人，我理解并支持您的想法。但遗憾的是，就目前我的能力不足以担任老师这一职称。魔力虽然是相同的，但身负诅咒的我难以施展平日里的力量，更别说教学那些姑娘让她们上战场了。”

“战场？你说战场？”

朝着斯柯琳摆了摆手，郑宁很快笑着说道：

“相较于上战场，我想女巫一定有更适合她们的地方，就比如你的助手葛蕾修吧，我想对能培育出恐怖毒虫的她来说，培养一种善于采蜜的蜜蜂，又或者是善于钻地翻土的虫子一定不是难事。”

用着十分疑惑的目光看了眼郑宁，斯柯琳有些诧异的问道：

“可，可大人，那些对战斗没有用啊？珍贵的女巫又怎么能把力量用在那种事情上呢？”

笑着朝斯柯琳摆了摆手，郑宁在双手抱胸后接着解释说道：

“不，我从未这样想过。我想你很清楚，并不是所有女巫都适合战斗不是吗？在我看来，她们的能力值得用在更好的地方，比如帮我们产出大量的蜂蜜，又或者带来更好的土质。前者能帮助士兵在战斗中恢复士气，后者则是能产出大量的粮食。”

在斯柯琳一脸惊讶的目光中，郑宁接着说道：

“拿操控植物的女巫来举例吧，一个女巫在怎么强大也不过一次对付数人罢了。但倘若她能将能力用在生活生产中，那她孕育出来的粮食作物就能养活成百上千人。给他们一人一支枪，我相信没有活物能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幸存。”

平视斯柯琳，郑宁接着说道：

“所以比起战斗，我更希望你们能将能力用在别的地方，用在更适合你们的地方。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但我们的的确确是在女巫的帮助下，涉足了从未想象过的天空，踏入了汪洋的大海。”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斯柯琳眼中一闪而过那样，她在思索着点了点头后接着朝郑宁小声问道：

“那……大人，能请您，能请您带我去天上看看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和飞鸟那般向往天空，那是我未曾想象的美丽景色，我希望在我帮助您之前，你能让我见见你眼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