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个计划

“愿神明永远祝福着你。老先生，你的金币照亮了吾等前进的方向，现在请您手执火炬和我一起迈向黑暗。”

男子在说完这话后谦卑的欠了欠身子，虽他的身材高大魁梧，眉宇间也透露着浓浓的杀伐之气。但老人却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恶意。虽然之前听不少人说起过‘黑影’独有的见面流程，但在亲身体验后老人还是有了别样的感受。

跟随男子进入了酒馆一边的暗门，在缓缓地走下了通往地下的长长阶梯后，魁梧的男子停在了一扇厚实的木门前。男子很快点燃了手边的火把，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男子的面庞在老人眼里显得更为威严了。

“老先生，请您原谅我的冒犯。黑暗的世界中前路茫茫，唯有火焰才能驱散黑暗照亮前路，若您想继续前进，还请您不要吝啬手中的金币，用它来开辟您前进的道路。”

一枚金币按照皇国颁布的法典可以兑换五十枚银币，一枚银币又能兑换五十枚铜币。寻常来说一户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不过一枚金币左右，可现在这甚至都不够‘黑影’的开门钱。老人来这之前就做好了对应的准备，掏出了十枚金币后说道：

“人们常说在黑暗之后才会迎来光明，正如白天会在黑夜之后来到一样。我的身心祈求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得以中窥见明亮的光，请您为我指路。”

十枚金币是老人从圈子里听来的‘黑影’最高礼遇，一次性给出十枚金币也就意味着你有能力和资格见到‘黑影’话事人达尔克斯。正如老人所意料的那样，强壮的男子在无比虔诚的接下十枚金币后微笑着打开了身后的木门，领着老人走了进去。

古朴的房间里，除了闪烁在桌上的蜡烛火光外别的再见不到一丝亮光。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缓缓打开，一只燃烧着的火把慢慢伸了进来，在火光下，老人那张苍老的脸被达尔克斯看的清清楚楚。在老人进入房间后，男子默默地关上了大门安静的退了出去。

“迷茫的灵魂啊，是因何事起来救赎呢？”

男人深邃空灵的声音响起，老人在清了清嗓子后淡淡说道：

“黑影之主，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我们可以互利互惠在安特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甚至……甚至我们还能将达利特他踩在我们脚下，将他赶出安特城。”

似乎是从老者眼中看到了一抹别样的光亮，达尔克斯没有在一开始就驳斥他这天马行空异想天开般不切实际的搞笑想法，在轻轻一笑后点着头说道：

“有趣。或许我能听听你的准备和计划。”

老人悬着的心在听到这话后才缓缓地放下，又清了清嗓子，老者接着说道：

“今早在城中市场售卖出了一种新盐，这些盐颜色比之前更加洁净，味道也更加纯粹。据我所知，盐商老板思文斯一开始就是达利特的人，他的盐很快就占据了市场，您有些吃亏啊先生。”

老者轻轻的微笑让达尔克斯内心微微有些不悦，接着他神色如常的问道：

“嗯，然后呢？”

老者在闭上眼睛缓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数日前，达利特从酒会中结识了一位叫做亚恩·摩比斯的青年。达利特似乎很看好青年的能力，安排了他和迪蒙斯一起管理布雷斯特村…………”

老人之前说的故事达尔克斯其实在下午就已经知道了。‘黑影’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跟在所有人身后的影子。甚至就连大公爵都不得不来找‘黑影’购买一部分情报。在老人说出迪蒙斯这个名字后，达尔克斯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安静的等老人讲完了故事，接着缓缓说道：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觉得是这个叫亚恩的青年帮达利特公爵搞出了这款盐？嗯……接着说。”

老人在沉思了几秒组织了一下想法后接着说道：

“是的，我正是这样想的。我觉得这是您的一个契机，黑影之主。我知道您曾经遭受过大公爵的羞辱，我认为现在您回应的时刻到了。”

老人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点了两下，接着说道：

“我已近开始着手往布雷斯特村派人去偷取盐和红糖的配方。如果您可以的话，安排您的手下在城中干点什么让大公爵的生意没那么好做如何？之后我在把盐和糖的秘方交给您，到时希望您允许我离开这个地方。”

听完这话的达尔克斯轻笑了一下改变了当前的坐姿，在眯起眼睛看了老人几秒后幽幽的说道：

“这想法确实不错。但我亲爱的乔，您不会真觉得事情会像你预想的那样发展吧。况且我听说亚恩是达利特身边的红人，你想除掉他我觉得可没那么容易。”

乔正是老人的名字，被认出来后乔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暗淡的说道：

“之前在城市边的那帮流民被那家伙带走了。我已近安排了人手冒充了一个流民混进了村子里。她足够机灵，一定会为我们带回来想要的东西。在之后我会将其赠送给您。至于亚恩……”

提到这个名字乔满眼充满了怒火，尽可能压抑怒意说道：

“我会安排流民的暴动，如果亚恩无法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么达利特就不会管他。到时候我就能随心所欲了。”

达尔克斯抿了抿嘴，在微微颔首后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我可以尝试一下你说的这个方案，我能给你提供一部分人手和资源，但至于能不能让他们积极的为你做事，这我还真没法保证。”

达尔克斯玩味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木牌，在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后接着说道：

“乔，我想你也知道。‘黑影’之所以叫黑影，那是因为我们依靠着光而生，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光，那也就意味着不再有我们的存在。光既是我们有利的盟友，又是我们强大的敌人。”

将木牌交到了对方手中，达尔克斯轻轻地按了一下放在了桌面上的响铃。在清脆的‘叮’声后，刚刚那名魁梧优雅的男子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接着朝乔缓缓的点了点头。

“先生……”

乔回头朝引路人淡笑这点了点头，在拿着木牌慢慢的起身后跟随男子走出了木门，穿过长长的隧道回到了喧闹的酒馆里。刚刚迎接乔的酒保在看到了他手上的木牌后谦卑的弯下腰，一脸恭敬的开口：

“大人，您向黑暗证明了您的存在，您得到了源自黑暗的肯定。现在请允许我，我这卑微的黑暗仆从向您献上属于我的忠诚。”

看来这块令牌比我想的还要管用一些，就是不知道能调动多少人，要是能得到刚刚那名引路人的帮助就太好了。心里这样想的乔扭头看向了退到一旁的男子，眼神中尽是期许之色。似乎是察觉到了老人的目光，引路男子颔首说道：

“除了我以外，酒馆里的人您可以随意带走十人替您办事先生。但这份允诺可并不是无限期的，若是您不能在大人期望的时间前完成这一切，那您便会承受着来自黑暗的侵蚀。”

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一般，乔在听引路人说完这话后讪讪的点了点头，随后挑了看起来还说得过去的十名帮手离开了这间嘈杂的酒馆，刚刚那名酒保也在其中。领着队伍朝家中走去，为了打破沉默，乔开口朝刚刚那名酒保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问题的酒保显得有些意外，他用手指了指固定在衣服上的木牌，笑着答道：

“大人，像我们这样的影子是没有拥有名字的资格的。如果您想的话，可以称呼我为三十七号。”

原来如此，乔在内心肯定了一下达尔克斯的做法，接着朝十人吩咐这说道：

“好，现在我得到了达尔克斯的允许暂时安排你们帮我做事。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今天早上有一位叫做思文斯的盐商…………”

乔用较为短暂的话语讲完了这个故事，三十七号在听完后摸着下巴说道：

“原来如此，大人您是要我和其他六个兄弟在思文斯买东西的时候制造一些麻烦，把市场弄得越混乱越好。但是这不能给您和大先生添麻烦对吗？”

乔朝三十七号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结论，在之后接着说道：

“趁着这段时间，五十三号你和剩下的两个人和我去找杜里奇聊个两句，我觉得他会很友好的同意将红糖的生意分我一半的。”

“知道了大人，我和四十九号和七十七号会帮您的。”

朝众人点了点头，乔做了最后的总结：

“诸位影子，这件事情并不是完全为了我去做的。达尔克斯在背后注视着我们的行动，只要我们能够成功，甚至这座城市都会迎来他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