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发现的秘密

按着时不时会传来疼痛的脑袋，弗迪科在寝室的床上见到了前几天派出侦察安特成的探子。还不及换下身上灰扑扑的披风，探子恭敬地跪在弗迪科面前说道：

“大人，我完成了您吩咐的事情，这是安特成这几天在市场还有金麦秆商会那里大肆采购的东西，请你过目。”

弗迪科并不懂炼金术，他除了对点石成金术以及这莫名的攻击方式有十分浓厚的兴趣外，别的什么也不想知道。朝探子挥了挥手，他接着说道：

“将你调查来的东西交给金稻城炼金协会，那里会有人接待你的。之后你就留在那里帮炼金术师打下手，顺便给我监视他们。”

探子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点了点头，接着有力的说道：

“是！”

从弗迪科的房间走了出去后，探子很快便在几名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装修厚实的炼精术士协会，他在讲手里的调查报告上缴后，朝着面前的老者说道：

“大人，我叫派尔，我是奉弗迪科的命令来帮您打下手的。刚刚的是我从安特成找来的资料，请您先看一下吧。”

‘还打下手？弗迪科你当我是傻子吗？’老者的内心虽然对这种明面上的监视行为很是不耻，但他也知道自己除了接受也没别的什么办法。不悦的打开报告，老者在看了一会后狐疑的问道：

“派尔，你在安特城就查到这些吗？这就是全部了？”

点了点头，派尔接着答道：

“是的大人，安特成这段时间的大规模贸易就是这些。其中碳石买的是最多的，还有虫避石和去冰石，这些他们都卖了足够寻常城镇用上好久的量。另外还有石料，尤其是购买碎石料和边角料。”

‘嗯……’摩挲着下巴，老者在思考了一会后继续说道：

“嗯……这也是我好奇的点，木炭和虫避石都是秋收后理应准备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有取冰石？照理来说马上就是雪天，取冰石理应是最无用的东西了，除非他们有不得不用的理由。”

缓缓放下报告，老者在转身后吩咐道：

“你们两个去准备这些东西，数量各自都多买一些，如果弗迪科要的东西真的在这里面，那么我想我也一定搞得出来。”

老者的学徒在彼此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后先后走出了炼金工坊，他们很快就在快要关门的集市上找到了刚刚被记录下来的材料，没一会功夫，他们两个人就拎着大包小包将材料放到了老者眼前。

俯身检查了一下，老者接着吩咐道：

“用石碾磨碎他们，磨得越细越好，然后送来让我看看。”

听到老者这话的工坊里很快便忙碌了起来，在‘嘶嘶嘶’的研磨声过后，三份等量的粉末被放在了老者面前。看着不为所动的老师，一旁的学生询问道：

“老师，您怎么了嘛？”

用手捏起粉末捻了捻，老者在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我真在想应该如何去做，塞恩你要明白，对于炼金这种无序的东西来说，灵感是十分重要的。有些人穷其一生都不能想通的事情在那些受天垂怜的人面前，那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就像是我发现了溶解万物的溶解油一般，现在我需要灵感。”

老师说的‘溶解万物的溶解油’塞恩是知道的，那是老师通过烧灼绿宝石获得的一种难闻的气体汇聚在一起所得到的液体。那液体十分可怕，它真的可以溶解一切，只有用纯洁的和教会圣女一般的水晶制成的杯子才能包裹住它。老师相信溶解油能溶解黄金，并且借此探索点石成金之术。

“老师，或许这些药剂会有什么共通之处？就比如虫避石和碳石都能被燃烧。或许取冰石也是一样。”

摇了摇头，老者接着说道：

“塞恩，你说的不错。取冰石的确可以燃烧。但是他在燃烧前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它不像碳石能带来热量，也不像虫避石内飘出黄色烟雾。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丢入水里降低水的温度。”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塞恩接着说道：

“那……那老师不妨试试将他们混合在一起点燃呢？弗迪科说那种武器威力巨大，发出的声响宛如天上的雷霆。闪电劈中树木会燃起大火，炼金学认为这其中一定有所联系，所以老师我们或许真的能这样试试看。”

认可的点了点头，老者在朝着塞恩招了招手后接着说道：

“嗯，塞恩你说的不错。这样，那不如就让你来试试看，倘若我们真的能炼金出弗迪科大人所需要的东西，那么我想他一定会承认你是一名优秀的炼金术师。你也将和我享受一样的殊荣。”

感激的朝老者看了一眼，塞恩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后走到了操作台面前。在卷起了朴素的长袖露出了结实的手臂后，他将面前的三份药剂统统倒入了一个大号的研磨碗内。在做完了这一切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朝周围的人说道：

“诸位，倘若这东西真能释放出如此威力，那么我们不得不小心对待。请诸位帮我只做一根长一些的火把，我想现在点燃它试试看。”

“等一下。”

派尔挥手叫停了正准备去拿火把的人，他在看了一眼老者后劝诫这说道：

“大人，如果他真的具备那种威力我想他会十分危险。至少我们不应该在房子里将他点燃，我们走到外头去如何？”

点了点头，老者朝塞恩说道：

“嗯，我觉得派尔他说的没错，在炼金中我们必须要小心再小心。有任何差池都会影响炼金的结果。你们做好出门的准备，我去和保护我们的卫兵说一声。”

老者在派尔的支持下很快就从看守他们的卫兵队长那里获得了一次外出试验的机会。好几名炼金术师在一众卫兵的伴随下很快走到了城外的一处空地。派尔十分庄重的将研磨碗放在了地上，接着从老者手中接过燃烧的火把。他在示意周边的人离开后，将火苗伸向了碗内。

“轰！”

宛然天雷一般的巨响在几人耳边瞬间炸起，浓密的烟雾很快包围了众人。爆破带来的冲击力令老者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在灰黑色的烟雾散去后，率先回过神来的老者摸着快要裂开的头颅，顶着难闻无比的空气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塞恩。

“塞恩！塞恩你怎么样！”

他大喊着跑了过去，尽管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躺在地上塞恩的情况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塞恩紧闭着双眼，胸口竟没有丝毫起伏，洁白的炼金术师长袍此时已是鲜红一片。老者本能的想要脱下长袍为塞恩止血，就在他看到长袍下塞恩的躯体后，他刚刚还不断忙碌的手却缓缓地停了下来。

那究竟是如何惊悚恐怖的样子，塞恩的躯体被飞溅的碎片扎的千疮百孔，浑身上下都是血流不止的伤口。哪怕老者并没有什么医药理学知识，就算不需要医官在场，他也能明白，塞恩已经没救了。

深吸一口气，老者在脱下自己身上染血的长袍盖到塞恩身上后沉重的站起了身，好不等他说些什么，之前的那名卫兵队长一边笑着一边拍手说道：

“哈哈哈哈哈，好呀，这不是很好吗？刚刚的声响宛如天上的雷霆！看看这绝妙的威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在人群里轰鸣的样子了。”

无尽的怒意在此刻翻涌不止，老者恶狠狠的盯着面前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卫兵队长攥紧了右手的拳头。他愤愤不平的朝队长走了过去，就在他即将伸手给队长一个教训的时候，早就察觉到老者意图的队长缓缓说道：

“省省吧老东西，你还是留着你的精力给你的弟子们办场葬礼吧。我想弗迪科先生会抚恤他的家人的。再说了，能为了炼金而死不正是你们所追求的吗？我想这对他来说也算种荣誉。”

说到这，卫兵队长在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后接着说道：

“好了，我想你们的事情也应该办完了，现在就请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会将今天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大人。希望你们别叫大人失望。回去之后我会叫人预备好你们所需要的材料，按照大人的意思，请你们尽快研究出能让我们使用的新武器。”

缓缓背过身，队长接着吩咐说道：

“带他们回去。”

在将满脸不悦之色的几人带回工坊后，卫队长满心欢喜的找到了正坐在床榻上按着额头的弗迪科，在恭敬地行礼后，卫队长开口道：

“大人，向您汇报最新的成果。我刚刚亲眼见到了炼金术师塞恩点燃了由碳石、虫避石。取冰石，混合的粉末。在火把接触到火焰的一瞬间，现场响起了宛如天雷一般的轰鸣，我的耳朵现在还有些疼。在轰鸣声过后，塞恩死了，死于陶土碎片刺入，血流不止而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干得漂亮！”

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似乎在瞬间就治好了弗迪科的头疼，他在深吸几口气缓了几秒后接着说道：

“告诉那几个老家伙，让他们快点研究出能实战的武器。并且将这个消息告诉陛下，让他严格控制那些东西的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