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完全不同的未来

在凯莉和佩雅的帮助下，郑宁很容易就能造出尽可能多的水泥船模型进行测试。人在专心致志做着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在郑宁把第三艘水泥船的各项参数记录下来的时候，工厂外头的天已经很黑了。

满意的看了看手中厚厚的纸张，郑宁点着头朝三名女巫讲道：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嗯……艾米丽你有什么想法吗？”

盯着浮在水面上的三条船模看了许久，艾米丽在轻轻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

“大人，您的材干让人钦佩，恐怕就连见多识广的琪丽小姐都未曾想过石头造的船能在水面上航行。对我来说，这三种船的性能都很不错，唯一的区别是他们适用的地方不一样。”

像是共鸣上了艾米丽说的话那样，站在一边的凯莉也摆出了一副思索着的表情。这就让站在原地打着哈欠的佩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才眯起眼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两人后接着问道：

“不是，船不就是船吗？艾米丽你说的适用性是什么意思？”

笑着点了点头，艾米丽在指了指水盆中的三艘船后接着说道：

“船的确都是船，但是船和船之间存在不小的区别。这点凯莉一定能理解，就像木匠的斧子公用各不相同一样，有的斧子适合劈砍，有的斧子适合精修。”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转头看了一眼郑宁，艾米丽指着放在水盆里的第一艘船说道：

“大人，您看您制作的第一条模型，这船的船底是三条船中最平的，所以它才能在刚才的测试中运载最多的货物。但是正是因为这点，所以它的速度越慢，航行受到的阻力也越大。”

依次指着第二条和第三条，艾米丽继续说道：

“第二条船的船底相较于第一条船来说要窄上不少，这就使得它的速度会比第一条要快上不少，但提升速度意味着装载降低。”

“第三条船的船底在三条船里最窄，在测试中它的速度也是三条船里最快的，同时也是最容易侧翻的。我猜测之所以会这是因为这船太长了，如果我们能适当的缩短船的长度，然后再适当增加它的宽度。那应该可以再稳固船身的同时保证它的速度。”

接过了郑宁递来的笔，艾米丽在图纸上将自己想象中船的样子一点点的画了出来。没过多久她就将图纸放在了桌上。看着眼前无限接近后世快艇外观的设计，郑宁在想到了‘鱼雷快艇’这种东西后毫不吝啬的鼓掌说道：

“真是不错的设计，这样抛弃了装载一味追求速度的船说不定对我也有大用，我想只要能给它装备上合适的武器，用这样的一艘小船击沉比它大十倍或者数十倍的船应该也不是难事。”

琪丽那有些慵懒的声音自郑宁身后传来，她在看了看艾米丽所画的图纸后摇着头朝两人说道：

“抱歉各位，我无意给各位的热情泼上冷水。可各位应该明白要击沉一艘大船并不容易，船可不像诸位想的那般脆弱不是吗？”

郑宁心里很清楚琪丽说的是对的，在后世已经有太多的历史佐证了她话语的正确性，击沉一艘船和建造一艘船一样困难。排除那些赶工出来粗制滥造的超级大船，那些质量牢靠的军舰能在甲板建筑被移平，船身破损甚至舰首都没了的情况下在海上坚持许久。作为现代人，他自然知道如何最有效的击沉军舰，但他也好奇艾米丽会怎么回答。

“嗯……琪丽姐你说的不错，想击沉大船确实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容易，但……”

话锋一转，艾米丽在停顿了几秒后摸着下巴继续说道：

“但如果攻击大船的不是我们呢？就比如说这些小艇，我们只需要在小艇上装满火药，然后用这些航速极快的小船一头撞进那些木船内，将炸药在木船里引爆。”

说到这，艾米丽在转头看了眼琪丽后接着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琪丽姐觉得如何那？”

“嘶……”

琪丽自觉自己已经足够精通战斗，并且能冷静的处理绝大多数发生在眼前的情况。但在她心中将艾米丽所说的方案转化成具体画面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艾米丽提出的方案在郑宁的预料之内，他在满意的拍了拍手后接着说道：

“艾米丽你说的不错，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自杀攻击在我看来并不可取，蒸汽水泥快艇虽然便宜，但这并不是我们肆意浪费的理由。眼下我想着重研制一号船和二号船，他它们之后能派上大用。”

虽然郑宁并没有察觉，但是在他面前的艾米丽却感受的无比真切。在听郑宁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讲出那些话后，意识到犯了错的她立刻跪了下来，低着用十分诚恳的态度说道：

“大人对不起，是艾米丽有些僭越了。还请大人原谅艾米丽的冒犯。”

艾米丽突如其来的一跪给郑宁吓得不轻，他在微微抽了抽嘴角的肌肉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装模作样的说道：

“艾米丽你无需道歉，我希望你在之后的工作中好好权衡结果和代价，有的代价我们完全可以避免，你明白了吗？”

跪在原地，艾米丽在重重点了点头后回答的很是干脆。

“是的，大人。我一定记住。”

在轻轻的叹了口气后走出了工厂，郑宁很快就走到了之前安排给唐团队居住和工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进门，郑宁只是站在门口便闻到了屋内那十分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对郑宁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皱着眉头推开门，郑宁朝唐问道：

“唐先生，我先提醒您一下。您所在的地方还算是居民区，请您下次在制作溶解水的时候注意对周边居民的影响。”

溶解水就是硫酸，制作硫酸的第一步便是加热或者焚烧含硫或者氧化硫的化合物，硫酸对现在的郑宁来说十分重要，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忽视三氧化硫气体带来的危害，尤其是在他准备工业化生产的时候。

听到这话，唐在十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后接着说道：

“抱歉大人，刚刚我们在研究您说的化工系统。是我们的一名学徒手抖将大量的黄雾弄的四处都是，它们本来应给被溶解到水里的。”

摆了摆手，郑宁在叹了口气后接着问道：

“罢了，我叫你研究的东西你做的怎么样了。”

自信的点了点头，唐在拿来一个用黑布包裹住的小玻璃瓶后接着说道：

“是的大人，您的委托我们已经做完了。那真是奇妙的反应，在我们往溶解水中投入取冰石的时候，原本应该带来的凉意的取冰石却在瞬间沸腾了起来，并且液体中还散发出了比黄雾还要难闻的气味。”

停顿了数秒，唐在回忆了一番后接着说道：

“一开始我们用收集黄雾的方法收集那些气体，但是令我意外的是那些气体在接触到水的时候斌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后来我改变了思路，我想办法冷却了那些气体，最终我得到了这些。”

叹了口气，唐继续说道：

“亚恩大人请小心，这种液体十分活泼。如果我没有用黑布裹住它，他在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变回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对他进行过测试，他的溶解性并没有我所研究的溶解水好，而且制作成本也更高，大人您用它到底是……”

硝酸的溶解效果确实没有硫酸强，但郑宁也不是为了溶解什么东西才让唐制作硝酸的。在硝酸和硫酸足够多的情况下，他便能尝试开发威力更大的火药和武器，硝化棉和硝化淀粉就是十分不错的选择。

比起普通黑火药，硝化棉的制造更为简单和方便，同时成本也低上许多。只需要将浓硫酸和浓硝酸混合在一起，然后再将脱脂棉丢进去浸泡就行了。在相同的体积下，这样泡出来的棉花威力会大过数倍的黑火药。

朝唐点了点头，郑宁接着解释着说道：

“是这样的，撰写化学的先贤认为这东西是取冰石的精华，唐你也知道，制作火药少不了取冰石，所以先贤们认为用取冰石水能更好的制作火药。同时，刚刚你的溶解水不也吸收了许多热量吗？所以……”

听着郑宁的描述，唐的眼睛在瞬间闪亮了起来，他在思索着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玻璃瓶后接着说道：

“大人，大人，我想先贤们说的很对。浓缩便是精华，这话一点都不假，那大人您还记得后面的内容吗？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新火药点燃时的壮观景象了！”

‘这还真是……’

长叹一口气，郑宁在脑中将两个完全不同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后摇着头朝唐有些无奈的说道：

“唐，我理解你想要探索的精神。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投入。你应该比我要清楚的多，不管是炼金又或者是化学，那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对吗？在我看来，你可比那些液体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