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关于辉山城

点点白雪缓缓落向地面，推开通往石屋的大门，凛冽刺骨的寒风似锋利的刀刃一样划过帕克的面庞。在深吸一口气后，帕克披上了放在火把边的大氅，朝着不远处的石屋缓缓走了过去。在冰冷的石门前，帕克犹豫着举手推开了石门。石屋内是他从未设想的漆黑，唯一的光源只有木桌上熄灭的油灯。

‘好在不算太冷……’

一边想着，帕克一边将大氅挂在了石屋的墙上。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后，帕克学着前教皇的模样跪在拉起的油布前恭敬的问候道：

“大人，我来向您汇报事情的最新进展。”

“说……说……”

苍老沙哑且枯槁的声音在油布后响起。哪怕从未见过对方的样貌，但只要结合老教皇说的故事和这渗人的声音，帕克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对方一定已经变成了令人恐惧的怪物。讪讪的点了点头，帕克接着答道：

“根据汇报，艾格瑞特的势力一天比一天虚弱，甚至他已经有了投靠蕾丽兹的想法。在辉山城被蕾丽兹的人攻破后，我们收复了周边村落和小镇的难民，但遗憾的是，他们中既没有女巫也没有魔法师。他们在之后都会被做成供给给歌者的魔石。”

就像是点了点头，油布后的黑影接着说道：

“不管……如何……你要……记住……信仰……信仰……重要。”

听完这话，帕克脑中想起了昨天晚上老教皇对他说的话。

‘决定魔石优劣的是人们虔诚的高低，只有越信仰教会的人，他们才能被制成强大的魔石。供给歌者的魔石越强，歌者也就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虽然斯科琳大人一直反对这样的研究，但为了她能再次醒来，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教会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歌者和魔石，在有一天重新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但……山那边的大陆很危险……’

想到这，帕克在郑重的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

“对了大人，蕾丽兹他们和我们的冲突越发明显了，我担心在放任他们会不利于我们，您看……”

就像是在思索，油布后的黑影叹着气说道：

“我们……无法……仿制……武器……尽快……收编……女巫……改造……歌者……他们……之后……杀……”

将右手抚上左胸，帕克坚定的说道：

“是大人，我会照办！”

行完礼的帕克才刚准备离开，一只枯槁漆黑似木炭般的手缓缓从油布和地面的缝隙中伸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手在帕克面前停留了几秒后渐渐收了回去，留下了放在原地的一个淡蓝色瓶子。就像是预想到了帕克此刻脸上的疑惑，油布后的人解释说道：

“圣药……喝下……充满……力量……为了……一切……”

‘这就是圣药吗？老教皇就是用着它活了那么久吗？我到底……’

思考了许久，帕克在收下圣药后接着说道：

“多谢大人您恩恩赐，我必将更好的……”

“喝……”

不容置疑的声音伴随着阵阵威压从油布后溢出，在瞬间，帕克感觉自己像是被千万双眼睛在瞬间透穿了一般。明明自己正身处最安全的教堂，但他的内心却不由自主的翻腾起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在极强的压力下，帕克用颤抖不已的手拿起药瓶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在辉山城的凯科克也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在‘哦！’的一声喝彩声后，众人纷纷豪迈的喝下了杯中的麦酒，以此来庆祝欢乐的夜晚。在在场不少人几杯麦酒下肚后，认为时机成熟的凯科克朝着身旁的人问道：

“我说朋友，今天那传令官说的话你怎么看？”

没有过多的思考，男子在放下酒杯后接着说道：

“那，那我当然是相信亚恩大人的啦！瞧你这话问的你一定不是我们辉山城人对吧！你一定不知道吧，辉山城之前是个什么样子的。”

缓缓放下酒杯，凯科克赞同的说道：

“确实，我是月山城人。正如你不知道月山城的具体情况那样，我不知道辉山城怎么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些绕口的话令男子一时间有些诧异，在缓了几秒后接着说道：

“害！我才不管你说的那些呢！反正在我看来，周边的几座城市都不会有辉山城来的好。你是不知道那种爽快的感觉，尤其是亚恩大人在我们面前处死了那一个个曾经压迫，或者欺骗我们的人之后，我这心里一下子畅快了好多！”

喝了口杯中的麦酒润了润嗓子，男子接着说道：

“一开始我们还在担心之后该怎么办，但很快我们就发现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亚恩大人很快就将我们着急起来给我们分配了工作，我们该砍树的砍树，该挖石头的挖石头，该拆房子的拆房子。要知道以前我们做这些可是没钱的，但现在。”

豪迈的将杯中的麦酒喝了个精光，在把杯子递给酒保示意他在来一杯后男子很快说道：

“瞧瞧现在，我们干那些活不但有填饱肚子的麦粥，每天还能领到铜币或者银币。特别是在亚恩大人统一了商会后，他把那些原本放在仓库里的东西通通搬了出来，我们现在也能买到那些以往只供给大人物的东西！这谁会不感谢亚恩大人呢？”

还刚想说些什么，另一个人举着酒杯参与了两人的谈话。

“当然！当然！你看那洁白柔软的羊毛，好极了的奶酪，还有我们手中的酒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自己凭空出现，用亚恩大人的话来说就是，是我们创造了那些，而我们的劳动成果却被那些人抢了过去。他们只花了那么一点点的银币，就带走了我们的全部。”

男子的话语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附和，在一表示认同的声音停下后，男子在接过酒保递来的杯子后点着头说道：

“我虽然没什么学时，但我想这大概就是亚恩大人说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意思吧。听说亚恩大人是从安特城和金稻城出来的， 每每想到这我都对那边的人十分羡慕。他们一定早就享受到了这样的恩惠。还不止如此呢，你也看到你做的那些椅子和桌子了吧，那些东西也是出产于安特城的，而且听说十分便宜。”

还没等男子喝完杯中的麦酒，一名有力的男子在靠近后说道：

“嗨！你们说的这些都没什么，要我说我接下来说的才是重中之重呢！你们都知道吧，周围有不少没眼色的家伙跟着教会走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点尴尬，男子在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

“不是！嗨！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行了！这周围的地都空出来了！今天我向市政厅的大人询问，您猜大人怎么说，大人说这里的一切按照安特城的形式执行。只要你能保证用好土地，你想领多少地都行，而且如果是为了大人耕种麦子，大人还给发赏钱呢！”

有力男子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周围人的哄笑，在将木杯中的麦酒喝了个精光后，凯科克朝着此刻正憨笑摇着头的有力男子摆手说道：

“不……我想你用‘赏钱’这个名词称呼大人将要发放的银币又或者是铜币并不太合适。按照大人对我们的说法，一切为了自己又或者是他人的劳动都应该得到符合价值的报酬，或许我们更应该将他们称为‘工钱’。就像安特城人所经历的一样，我们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凯科克的话语在瞬间调动起了现场众人的情绪，在似浪潮一般的欢腾声结束后，凯科克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酒杯，在转头瞥了眼月山城的方向后轻声说道：

“一定……我一定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