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妈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那你快回去吧，本来就是我求你帮忙的事，你怎么还自己内疚上了？”白小凡对着乔英子安慰道。
乔英子被白小凡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为了早上的那份煎饼果子。”
“懂了。”白小凡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是在暗示我准备好明天的早餐对不对？”
没等乔英子因为白小凡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黄芷陶就插科打诨道：“为什么就只有英子有早餐？我的呢？”
眼看着自己要早餐的事被定了性，乔英子一下急眼了：“陶子你别捣乱，我没有说明天要吃早餐。”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没有明着说这件事。”黄芷陶半推着乔英子出了教室：“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宋倩阿姨该着急了。”
什么没有明着说？！暗着说她也没有啊！
乔英子看着黄芷陶的背影跺了跺脚。
“英子回去了？”白小凡看着进门的黄芷陶问道。
“嗯。”黄芷陶轻轻点了点头，看向白小凡：“有什么问题赶快拿出来吧，我一会儿也要回家吃饭。”
“那就辛苦你了。”听黄芷陶这么说，白小凡也没客气，把下午攒的问题一股脑地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
黄芷陶感觉给白小凡讲题和给方一凡讲题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方一凡完全是心思不在题目上，问听懂了没有，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嗯’‘伱再给我讲讲这个’。
可给白小凡讲题，白小凡给她的反馈感、体验感都很好。
无论是中途提出的关于具体步骤的问题还是最后的反馈都很好，甚至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给出黄芷陶也没想到过的另一种解题方法。
当然给白小凡讲题也不是没有缺点，而且这个缺点黄芷陶还有些不太好说。
那就是白小凡的理解能力有些强的过分，让作为‘小老师’的黄芷陶有点没成就感。
一开始黄芷陶还怀疑白小凡不懂装懂，还特意挑了几个讲过的题问白小凡。
可在听到白小凡流畅的解释过后，黄芷陶不得不相信白小凡是真的会了。
当然要说白小凡经历这一個月的努力学习能超过她，黄芷陶根本没想过也不相信这件事。
……
“回来了？”宋倩听着智能门锁的铃声头也不回地说道：“赶紧把书包放下过来吃饭吧，早饭没怎么吃早就该饿坏了吧？”
“妈…”面对这个爱她但又控制欲十足的妈妈，乔英子有时候真的很无奈，马上十八岁的她不是小孩子了，真的不想吃饭、睡觉都有人来教她该怎么做。
“我只是早饭没怎么吃，中午的饭还是有好好吃的。”
“春风中学食堂的饭菜我又不是不清楚，重油重盐的哪有我给你做的健康好吃？”宋倩不容置疑道。
乔英子在内心暗叹一声，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健康可能是健康一些，可好不好吃就不好说了。
可就算真的好吃，也耐不住每天都这么吃啊。
“快吃吧。”
面对宋倩的催促，乔英子拿着筷子实在是没什么食欲。
最后也只能是挑了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菜夹了些。
简单吃了点，乔英子内心斟酌了下还是缓缓开口道：“妈，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不？”
“什么事儿？”宋倩听乔英子有话说就放下碗筷，两只眼睛全神贯注地落在了乔英子的脸上。
宋倩想的是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乔英子身上，可她不知道这种行为给乔英子带来的压力真的很大。
乔英子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她和妈妈像个朋友一样交流。
可从宋倩身上，她从来没有得到过那种体验。
从来她都只能作为一个被指挥者、学生的形象出现。
出于对这种现状的不满、想得到更多的自由空间和时间以及回报白小凡早上请她吃的煎饼果子。
乔英子尽管面对宋倩压力很大的情况下，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那个…我下午放学的时候能不能晚回来一会儿？”
“为什么？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宋倩一听乔英子说这个，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我…”乔英子鼓足勇气道：“我想留在教室多学习一会儿。”
“学习倒是没问题。”宋倩的眉头还是没放下来：“不过怎么突然想着在教室学习了？家里的环境不好吗？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促使你有这个想法？”
面对宋倩质疑的眼神，乔英子弱弱地解释道：“我就是想放学的时候再跟陶子一起多学一会儿，这样我们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相互交流。”
听到黄芷陶的名字，宋倩暂时放下了内心的怀疑。
不过对乔英子提出的这个问题，她还是不能同意。
但她没有直接说不同意，而是先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你在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难道妈妈这个辅导机构的金牌讲师还回答不了吗？”
“可妈你毕竟只是教物理的，其他的科目…”乔英子欲言又止。
“说的也是。”宋倩在问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乔英子会这么说，她也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其实你想多跟陶子交流的这个想法是没问题的，那这样，你看是不是可以把陶子也叫到咱们家来？”
“这样你们在物理方面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请教我。”
“哪怕是遇到其他科目不会的问题，我也可以帮你们问机构里的其他老师。”
“你觉得呢？”
乔英子默默地低下头：“你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这件事吧。”
见女儿这个样子，宋倩反而开始安慰了起来：“英子啊，妈妈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反对而反对。”
“可你要知道你下个学期就是高三的学生了，这一年是你至关重要的一年，容不得任何松懈。”
“可能你们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有自制力。”
“可把时间逐渐拉长之后，你们的自制力是会慢慢下降的，到那个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这种事我再了解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