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自作多情
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艾瑃还可以说话。
“你……是来抓Sera回去的吗?”
拉斐尔挑眉,有些意外:“你怎么会这么想?”
“代号:昔拉,被科学家定义为 无实体存在的精神衍生物,可以肆意入侵生物的精神系统,篡改生物的dNA。你……应该是昔拉的同类,对吧?”
拉斐尔凌空坐下,托着自己的下巴,懒懒抬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我是来抓昔拉的呢?按照你们的观念来看……”她欣赏着自己的柔荑,“一个满怀怨恨的女子,不远光年寻找一个同类,不应该,更像怨妇吗?”
饶是艾瑃,也是一阵无语。
“想不到你们精神衍生物,思维还挺跳跃。”艾瑃轻咳一声,“我不管你在我身边想得到什么,反正就是我对你有利用价值。那么,我对你的价值,足以让我对你提出要求吗?”
“说说看。”
“李老师这个情况,是被昔拉感染的原因吗?你是昔拉的同类,你有方法帮我唤醒李老师吗?”
拉斐尔晃了晃食指:“首先,你对我来说,没有利用价值。其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嗤笑一声,“你想得也太好了吧。”
艾瑃微微眯眼:“那就请你,滚。”
拉斐尔微微瞪眼,张了嘴,被艾瑃这话气笑了:“你倒是敢说。”
艾瑃轻哼一声:“滚。”
拉斐尔站起来,打了个响指:“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个好人,不愿沾染杀孽呢。”她扭着腰肢走向一面墙,消失不见。
艾瑃觉得身体一松,余光注意到李玉瑱的手动了动,心里一喜:“李老师?”
李玉瑱皱了皱眉,睁开眼来,入目便是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他侧头:“艾瑃?”
艾瑃双手握住李玉瑱的左手,淡淡一笑:“嗯。”
李玉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坐起身来,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我怎么在这里?”
“我把你救出来了啊。”艾瑃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又将情绪压了下去,“他们拿你的身体做实验,所以我把你救出来了。”
李玉瑱在心里权衡一番,先问出了眼下他最该问的问题:“你为什么救我?”
这个问题,他必须弄清楚。
艾瑃的手覆在心口,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时候铭牌不见了。
“艾瑃?”
“古语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李老师你曾经救了我一命,就算把我这条命赔给你,我也不能看着你出事。”艾瑃手指微颤,语气也没了以往的淡定,“李老师,或许你救的人很多,我只是万分之一,可我……”
李玉瑱打住了艾瑃的话:“你怎么确定是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我……”艾瑃深吸一口气,“八年前,九区坐标444,边陲小村落遭受黑熊袭击,奇门支援到来的晚,唯一救下的,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编号NI001,为了安抚小女孩,把自己的铭牌给了她。”
李玉瑱听完,觉得奇怪:“首先,八年前,也就是我十七岁的时候,虽然我已经得到了奇门编号,但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没去九区执行过任务。其次,我从不会把自己的铭牌送给别人,你说NI001把铭牌给了你,证据呢?”
“铭牌今天莫名其妙丢了,但是,真的有。”艾瑃双手揪着床单,语气急切,“真的,花姐也知道。”
李玉瑱伸出手掌:“手机。”
“给。”
李玉瑱当即打了个电话过去,和花间醉求证:“花儿,艾瑃的救命恩人真是NI001?她手里有NI001的铭牌?”
花间醉吓了一跳,骂了一句,随后回道:“她是这么觉得的。”
李玉瑱皱眉:“什么意思?”
花间醉叹气道:“这丫头啊,倔得很。其实根本没什么NI001,也没有铭牌,不过是一块铁皮罢了,不过她认定的事情,就是真的。我为了她能好好活着,也就由着她去了。”
李玉瑱瞥了艾瑃一眼:“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玉瑱幽幽一叹:“艾瑃,救你的不是我,你不必为我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过程如何,但是李玉瑱清楚奇门有个禁闭的000,艾瑃必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才将自己救出来。
最坏的打算是,艾瑃从此要被稷宫开除,全国通缉了。
“怎么会?”艾瑃浑然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她怔怔摇头,“不可能。救我的就是NI001,我查了奇门的资料,这世上的NI001就你一个,怎么可能不是你!你骗我!”
“艾瑃,你冷静!”李玉瑱抓住艾瑃的胳膊。
艾瑃的胸腔剧烈起伏,她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你骗我,NI001就是你,就是你救了我,我有铭牌的……”
她挣脱开李玉瑱的手,跑了出去。
只要找到了铭牌,拿给李玉瑱看,李玉瑱肯定会承认的。
肯定会的……
艾瑃跑了好久,都没能跑出这个走廊,似乎这个走廊被拉成了无限长,她崩溃地倒在地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呢。
那她坚持了这么久的,算什么?
自作多情么?
她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算什么?
自讨苦吃么?
艾瑃抠着地面,精神压迫,双眼发黑,晕了过去。
……
艾瑃醒来的时候,是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床边坐着的人,不是李玉瑱,而是钱诚。
觉察到艾瑃醒了,钱诚担忧道:“艾瑃,感觉怎么样?”
艾瑃只看了钱诚一眼,便收回目光,呆呆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钱诚咬了咬嘴唇,他不知道艾瑃身上发生了什么:“饿不饿,吃点东西?”
艾瑃还是没反应。
钱诚起身去将门外的小米粥端来:“艾瑃,吃点东西吧,温度刚刚好,甜度也是你习惯的口味。”
艾瑃眼睫颤了颤,泪水又止不住地流出来,钱诚赶紧将粥碗放下,拿来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艾瑃,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好不好?再委屈也不能不吃饭啊,不是答应我们要好好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