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丫的信

随着此次远洋航行，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从青龙城内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都迫切的想要加入其中，分一杯羹，而这种影响还在不断的向外扩散着。一时间，青龙城市舶司衙门，门庭若市。对此早有预料的周通，命人印制了许多关于海贸及其政策的传单，放在大堂里，供人取阅，免去了工作人员每一天里诸多重复的说明。

虽然想要加入的人不少，但市舶司对于允许出海贸易的资格认定，还是卡得极为严厉的，任何不满足条件的人，都是拿不到公凭的。想走后门？对不起，市舶司大堂办公，所有的程序都是公开，公正，流水线式作业，除非你能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摆平了，否则没有后门可走。而且，据说市舶司内部有非常严厉的内部规章，一旦违规操作被发现，处罚是极为严苛的。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取得公凭，所有的人都必须老老实实的去研究市舶司的相关政策，照章办事儿。这种不讲人情世故的办事作风，自然也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却也让许多人对此心怀敬意，并对市舶司产生信任感。张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大为满意。一家高效廉洁，奉公守法的政府机关，正是他所希望见到的。他创建市舶司是希望它成为成功的典范，而不是失败的典型的。

眼见市舶司的事情一切顺利，张恪便决定和张远一起出海，亲自去那座产出石油的荒岛上去走一遭。因为要出海，倾城自然只能留在岸上了，这样一来，哈尼便也留了下来。好在青龙城的生活丰富多彩的，她们也有不少地方可以去。虽然，许合子她们上京了，但这里依然有许鹤留下的剧团骨干在持续的演出戏剧。整体水平上固然是比不上许合子她们那一拨，但毕竟也是许鹤调教培养出来的，在这青龙城里，那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的。因此，矾楼剧场，一如既往的火爆。而倾城还挺喜欢看戏的，所以可以放心让她在这儿待上几天。唉，如今张恪越来越像是把小狐狸当成小女儿在养了，出个门几天而已，都要思考得如此的周到细致，实在是有够女儿奴的，偏偏他还甘之如饴的，唉！男人……！

安排好一切后，张恪，张远及几十名船员，开着一艘海船，往那座荒岛而去。这些船员，原本正在休假中的，为了下一次出海积蓄能量。然而听到汪波的召唤后，这几十个船员还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帮忙了。因为是张恪要亲自出海，本来汪波还想着亲自走一遭的。但是，他毕竟刚刚将家人全部带回来，要忙着买房子，修缮房屋，置办家具，还要为自家的熊孩子读书请先生，如此多的事情需要安排，实在分身乏术。好在，此行来回不过七八天，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而且，张恪身边如今一直有两个内卫赵常山和马铁随行，安全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汪波之所以如此在意张恪的安全，除了彼此之间有一份交情外，他更知道如今市舶司就是张恪，张恪就是市舶司，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所以，维护好张恪就是在维护市舶司，而市舶司则关系着自己的生计。依照如今的状况看来，只要张恪在，市舶司就差不了，他的生活也差不了，所以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老实说，这也是汪波决定将家人迁居回来的主要因素之一，若是巿舶使不是张恪的话，他还真的未必会做这个选择的。

这一日，码头上，张恪稍稍安抚了倾城后，返身上了船。虽然行程不是太远，但为了多装一些石油回来，而且坐大船肯定也比较平稳的，所以还是开了艘海船出来。也因此才需要出动几十个海员，方能驾驭得动这艘大船。

休假期间，将人家叫出来干活，张恪对此也有点过意不去的。为此他特意让张远在准备补给时，加上了许多肉，蛋，酒和水果，为的是让海员们吃得好一点儿。咱不能既想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不是？自然，张恪的大方，也让海员们欣喜不已。其实，既便张恪不这么做，他们也不会偷懒的。既然上了同一艘船，那大家就是命运共同体的概念了，偷懒的话，那最后害的还是自己的。当然，东家大方，他们也自然是高兴的。

顺风顺水的航行了三天，终于到达了那座荒岛，在离岛约两百丈的地方下锚后，他们便乘坐小船带上木桶上了岛。在张远的带领下，一行人顺利找到了渗出石油的地方。其实，不用张远带路，光凭那冲击性十足的气味，也能找到这个地方的。

张恪打眼扫视了一圈，那些渗出来的石油此时已经汇集成了一个黑色潭子。张恪绕着潭子看了一圈后，却也没有其它发现了，他毕竟也不是什么地质学家之类的，对于为何会形成这样的地方，委实也是搞不明白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张恪随即便下令开始装油。这玩意儿味道太冲，还是赶紧装好油，走人的好。足足装了三十桶，估计得有两千斤了吧，再用草绳捆绑密封好后，才分批用小船将其转移到了大船上。这期间，张恪带着赵常山和马铁还在荒岛上走了一圈。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个鸟不拉屎的荒岛，因为地下出来的是石油，也就没有淡水资源了，那自然就不适合动物生存了，只零零星星的长了些低矮的小树和灌木丛。

对于这些石油要如何去运用，还需要回去后让唐家进行研究才能确定。若是可以的话，张恪原本是打算派兵占领这里的，因为一旦唐家研究出使用方法，这些石油便成了战略物资了，需要对此进行保护。但现在看来，暂时是没有这个必要了，这个岛根本就不适合人生存。想要派人驻守这里，人少了，没有什么意义，人多了光是日常补给就是个大问题，因此只能暂且放弃这个想法。

回到大船上，当最后一桶油被拉上去后，他们绑好小船，起锚升帆，按照原路返回。来的时候顺风顺水，回去时，就没有那么快了，大船航行了差不多五天，才回到青龙城。张恪考虑了一番后，最终决定，等过年回京时，才将石油一起带着回去。这玩意儿别人也不懂，他自己了解的程度其实也不高，因此还是到时候当面跟唐宗师说明一下才好。这事儿，反正也没有什么急迫性。

回到市舶司后院的家后，哈尼将几封信件交给了他。其中有周勃的，薇儿的，三叔公的，特别的是，还有一封王大丫的。自大丫北上从军后，倒是不曾给张恪写过信的，莫非出了什么事？大丫一直在负责探查北方的情报，难道北境又有什么状况吗？张恪放下其它几封信，先把大丫的信取出来看。

仔细地看过王大丫的来信后，张恪皱起眉头。信里面主要讲了两件事：一，狼王灭世发出了悬赏，要取张恪的性命，因此王大丫提醒张恪要小心防范。此事，张恪早就知道了的，自然也有所警觉了，身边也有了皇帝派出的赵马两个内卫，随身保护着。两个月前，西域杀手组织范戈尔的成员阿图尔潜入进京城，图谋不轨，也曾动过心思，想要谋害他。后来，那帮人阴差阳错下，还被张恪给拿下了。如今，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被砍了头了。

二，阿图尔入京之事不知怎么的竟传到王大丫的耳朵里，虽然张恪最后有惊无险，但还是让她既担忧又愤恨，甚至于想过，干脆抛下北境的事情，回到张恪身边来。后来，还是被袁焕袁统帅劝下来了。袁帅的意思是：张恪的威胁主要来自于狼王，此事要想彻底解决，只有干掉狼王一途。张恪在人朝内部的安全应该无虞，与其守在他身边，提心吊胆，不如想法子弄死狼王，来得更为直接。因此，王大丫正私底下偷偷的努力打探着狼王的信息和行踪，想要找机会弄死他。

要说弄死狼王，张恪自然也想的，但，谈何容易啊！即便王大丫能潜入狼族的领域，狼王身边也依然有重重护卫的，再加上那个死鬼夜鬼，那可是宗师级的高手啊，张恪看完信后，不由得大感头痛：这丫头可真不让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