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丽姐
位于省域中心地带的禁地——tS灵渊。
此地乃省域内最为声名赫赫的一处修炼者的聚集地,其声望之所以卓着,一则因其内消费所需之修行资源堪称天文数字;再则,因其背后势力的强大无比,掌权者是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修士。
tS灵渊之地,时常成为修士们争夺资源与领土的冲突爆发点,每隔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斗,这在修炼界已是司空见惯。然而,自tS灵渊开宗立派以来,仅在初创一个月内发生了三次争斗事件,且涉事者皆在事后横死街头。自那次之后,无人再胆敢在此地挑起纷争。
夜至十一时,正是tS灵渊中修士们汇聚交流的鼎盛时刻。
一间编号为一的贵宾室内,两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修相对而坐。
其中一位女子便是tS灵渊的宗主,陈丽,人称丽姐,另一位则是周旭光的胞姐,龙腾集团掌门人魏隆之妻,周洁。
\阿丽,家弟之事,便全权交由你处置了。\ 周洁向陈丽请求道。
\请放心,只要那个赵子昂胆敢前来取车,我保证他有进无退。\ 陈丽拍着胸口,斩钉截铁地道。
\有了你这话,我就安心多了。\ 周洁长叹一口气,解释道:\若非我家魏隆近来忽然痴迷佛法,超脱俗世,我也不会如此麻烦你。\
自魏隆去过南屏秘境之后,性格大变,昔日无论何事都傲视群雄的他,如今却行事低调至极,甚至于省域内的诸多顶尖豪门也不再入其眼。尤其是回到省府之后,他在家中摆放了一尊玉座金佛,早晚参拜,并告诫周洁要尽量少出门,出门之时也务必避事,即使有人欺辱上门,亦须心境平和对待。
因此,在得知弟弟周旭光在省府别院遭人重创之后,周洁并未将此事告知丈夫魏隆,而是直接找到了闺中密友陈丽寻求帮助。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在我饥饿无助之际,是如何慷慨解囊助我度日的吗?\
陈丽微笑着回应周洁,二人相识于少女时期,在同一座灵泉洗髓馆共事,后来周洁遇上了魏隆,从此步入修炼界的高层,而陈丽则因得罪了一位贵客,被赶出了洗髓馆。
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一直是周洁在照料她。
陈丽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周洁,此刻终于有机会在周洁弟弟的事情上全力以赴。她利用经营tS灵渊结识的各种人脉关系,迅速查到了将周旭光打成重伤之人名为赵子昂,此人来自南屏,施暴后立刻离开了省府别院,但却留下了座驾未曾取走。
于是,陈丽令人将车辆秘密转移到了tS灵渊之内,静候赵子昂踏入陷阱。
\倘若那个赵子昂胆敢不来tS灵渊呢?\
往昔之事,对于周洁而言已无需重提,此刻她心中唯有复仇之念,关乎于胞弟周旭光的仇恨能否得报。毕竟,周旭光身为周家长子,尚未婚配,未育子嗣,赵子昂的那一脚,无异于斩断了周家的传承香火。
“不必前来也罢。逃得了修士逃不过宗门,我自会派人前往南屏山捉拿于他。”
陈丽神情淡漠地回应,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小坊市女子,想要灭杀一人,就如同碾死蝼蚁一般轻松易行,而这背后的一切力量来源,皆因那位神秘的男人。
“丽姐,赵子昂已经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酒楼主管阿忠推开包厢之门,进来禀报道。
“倒是没料到,这赵子昂竟还颇有几分胆识。”
周洁闻言霍然起身。
“也许他是不愿舍弃那价值连城的宾利仙车吧!”
陈丽也随之站立起来,在主管阿忠的带领下,二人离开包厢,穿过长廊,步入那繁华的酒楼大厅。此刻,赵子昂已被酒楼内的护法弟子团团围在中央区域。
周围尽是围观的宾客。
“丽姐驾临。”
随着陈丽步入厅内,众人的视线皆聚焦于她一身之上。身为tS仙楼的楼主,陈丽每次亮相,总会受到这般瞩目,久而久之,她对此已然司空见惯。
轻轻一挥手,陈丽示意围绕赵子昂的护法弟子让出一条通道,随后她径直朝赵子昂走去。
“是你将我的仙车移走了么?”
赵子昂打量着陈丽,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原本依照刘雨彤的设想,异地不宜与地头蛇硬碰硬,宾利仙车不要也罢,权当在省城暂宿一夜,次日清晨便返回南屏山。然而赵子昂显然不是肯轻易吃亏之人。待刘雨彤入睡之后,他悄然潜入tS仙楼。
还未等赵子昂有所表示,刚踏入仙楼的他即被护法弟子团团围住。原来陈丽早已从省府灵境的监控中查找出赵子昂的身影,截取了他的画像并传令给仙楼守卫,令他们严加防范。而那些守卫在修为上自然无法与赵子昂相比,故此赵子昂并未动手,直至威势逼人的陈丽出现。
“没错,正是我将你的车带走。”
听闻赵子昂提及车辆之事,陈丽更加确信他是个贪生怕死、舍不得身外之物的人,此类人往往并无多少真才实学。
周旭光之所以吃了亏,主要原因便是其手下那些修为低微的护院弟子太过无能,而tS仙楼的护法弟子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将周旭光身边的十几名护院弟子打个落花流水。
“车在哪?我要取回。”
赵子昂再次提起此事,这也是他深夜造访仙楼的主要目的。
“取车自然可以,但在此之前,我们之间的一些账目,还需清算清楚。”
陈丽指着身旁的周洁,向赵子昂发问:“可知她是谁?”
“不知。”
赵子昂摇头否认。
“她乃周旭光之姐。”
陈丽解释道。
“然后呢?”
赵子昂又问。
“你究竟是真愚钝,还是假装不知情?你将周旭光打成重伤,你以为此事就能如此轻易地揭过么?”
陈丽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周旭光?”
“没错,他就是被你打成重伤的周旭光。”
在众多围观的修士之中,所有的眼睛皆瞪如铜铃,因为他们陡然察觉到,今日之事犹如天雷轰顶般震撼。
须知,周旭光乃是通神酒楼的常客,平日里行事高调无比的他,未曾少在诸多宾客面前炫耀其背后的势力。
因此,几乎无人不知晓周旭光乃是东龙集团掌权者魏隆的妻弟。而魏隆被誉为临刘州修炼材料界的巨头,麾下豢养着一群修为深不可测的凶徒,凡有胆敢与其争夺生意之人,无不遭到他的雷霆之击。
考虑到魏隆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平日里周旭光在通神酒楼之时,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都会敬而远之。
然而此刻,一贯傲视群雄的周旭光居然被人重创,且伤势严重至极。
此行此举,那出手之人可谓勇气可嘉。
诸多修士看向赵子昂的目光中,均多了一份敬畏之意,但这敬畏之后,又带着一丝同情。
毕竟周旭光的姐夫魏隆,背后依靠的是魔都谭家这等庞然大物,一旦怒火勃发,便是省域内名列前茅的巨富也要避其锋芒。
然而当下局势看来,似乎并不需魏隆亲自出手。
显然,陈丽与周旭光的姐姐关系非同一般,她决定要为周旭光讨个公道,如此一来,赵子昂想要完好无损地离开通神酒楼,恐怕难上加难。
“你意欲何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子昂向陈丽质问道,言语间并无丝毫惧意。
“欲如何处置?此事还需问问受害者的家属。”陈丽朝周洁点了点头。
周洁随即走出人群,指向赵子昂,“你对我弟弟所施之暴行,自己心中有数,我看今日酒楼中的修士不算太多,每人于你丹田之处踢上一脚,此事便可作罢。”
“呃……”
听到周洁此言,围观的修士面面相觑,片刻沉思后,皆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原来周旭光受的重伤乃是因为丹田被毁?”
“这般情形实在是太过惊人!”
“今后怕是再也看不到周旭光那猥琐贪婪的眼神了!”
众人对周旭光过往的种种嚣张行径深感厌恶,尤其是他对那些来到通神酒楼的女修士们,常常肆无忌惮地觊觎打量。虽然他不曾在这酒楼之内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但只要离开了这里,便难免惹事生非。
如今知晓周旭光已丧失了继续作恶的根本,不少女修士已是暗自庆幸不已。
赵子昂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周洁不禁微微蹙眉,他并未料到自己的弟弟在通神酒楼的口碑竟会糟糕至此,一受伤,却引来众多修士的冷嘲热讽。
陈丽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议论声。作为通神酒楼的实际掌控者,只需她一声咳嗽或是一个眼神,就能令全场瞬间静默下来。
“你听明白了吗?”陈丽再度询问赵子昂。
“明白了。”赵子昂点头回应。
“有何异议?”陈丽继续追问。
“没有异议。”赵子昂耸耸肩答道。
“毫无异议?”这样的答复让陈丽略感意外。
“确实没有异议。只是我担心通神酒楼内的修士们恐怕不敢动手。”赵子昂环顾四周,淡然说道。
“不敢?”陈丽闻言,不禁挑了挑眉。
陈笑真人轻启朱唇,“只需吾命一语,此间宾客,莫说每人施以一道踏足之惩,便是十道,亦会毫不犹豫。”她眼神微转,落在仅十余步之遥的一位青年修士身上,那青年名为赵铭,其父乃临刘仙州下属某市的商界巨擘,坐拥亿万灵石。
然而赵铭并未满足于偏安一隅小城,两年前所至省府之地,创设了一家名为“网红斋”的修炼资源交流平台,平日常携旗下美貌女弟子前来tS仙楼消费,这些女弟子所引来的各方修士络绎不绝,双方遂建立起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
陈笑真人有意让赵铭在此事上露一手,于是对他说:“赵贤侄,不如由你率先出手。”
赵铭闻听此言,受宠若惊地道:“陈真人但有所命,铭必全力以赴!”话罢,他迈步走向赵子昂,脚下步步生风。
“道友似乎并非省府本土修士,在此地,无论招惹何人皆无妨,唯独不可触怒陈真人。”赵铭深知网红斋需话题与流量维系,此举自然不会放过刷存在感的机会,于是预先来一段自我感觉颇具威势的开场白。与此同时,随他前来的几位女弟子纷纷取出法宝——灵机镜,开始录制现场景象。
赵铭环顾四周寻找最佳摄像角度,随后,一脚向赵子昂要害袭去。然而,赵子昂只是轻轻摇头,同样提起一脚,精准地回击赵铭的致命之处,使其痛呼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似先前周旭光一般,修为尽毁。
目睹这一变故,陈笑真人脸色骤变。“你竟敢反击?”她愤然道。
“准确而言,应是反击回去。”赵子昂淡然一笑,继而又问:“各位道友还有谁欲一试身手?”
闻此言,围观的修士们纷纷后撤两步,本能地用手护住自身重要穴位。
“好大胆!”陈笑真人冷笑不止:“本以为按受害者的意愿,废掉你便足够了,但现在,我要取你性命!”
“看来陈真人震怒矣!”周围之人窃窃私语:“当年tS仙楼闹鬼之事,曾令一位修士尸骨无存,如今赵子昂怕是要重蹈覆辙了。”
“动手!”陈笑真人挥手示意,顷刻间,tS仙楼内的十几名守护修士一拥而上。他们行动看似散乱,实则暗合五行八卦之妙,瞬间封锁住赵子昂的所有退路。
见此情景,赵子昂不禁微微惊讶:“寻常守卫,怎会有如此默契的配合?罢了,既然无法瞬杀他们,那就暂且与他们周旋一番吧。”
经过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交手,赵子昂已摸清这十几名守卫的实力底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不过是徒具观赏性的把戏而已。”他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