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单委托
“你是哪位？”
出人意料的，这名壮汉很是警惕，他的打扮和酒吧里的顾客大同小异。
“别紧张，我算是个刚刚入门的佣兵，想打听打听这儿的中间人，顺便讨教一些经验”
界外魔曾经说过自己在狗镇当过佣兵，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经验也忘完了，现在只能两眼一黑向人讨教。
得知科尔沃是佣兵后，壮汉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在科尔沃给他点了几杯好酒后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小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这儿可是瓦伦蒂诺帮的地盘”
瓦伦蒂诺帮是夜之城最大的犯罪集团之一，准确地说，他们一般在海伍德的格伦和丽景区等拉美裔聚居地活动，并深深扎根于当地社区中。他们是夜之城墨西哥裔文化的代表，并用了超过一个世纪的时间让其开枝散叶。
身为夜之城最大的帮派之一，瓦伦蒂诺帮依凭严谨的道德标准和百年的历史传统号令其成员。他们掌控着以拉丁裔为主的海伍德地区，恪守荣耀、公正和兄弟血亲等价值观，并不惜为了扞卫它们付出任何代价。
正是传统认同感……至少是共同的风俗习惯把该团体与当地人联系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家庭。社区的忠诚保护着帮派成员，这使得任何试图渗透瓦伦蒂诺帮的警察或公司都寸步难行。作为回报，黑帮也会保护整个社区。此外，背叛是瓦伦蒂诺帮规中最严重的罪行，破戒者往往会被处以极刑。
这，也是为什么科尔沃会不断遭受到他人审视的原因。
“对的，我刚来夜之城没几天，想着找条门路当佣兵”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跟你说，看到那儿戴着眼镜装大佬的家伙没有，他叫柯克·索耶，就是你要找的中间人。不过要我说，这家伙向来冷酷、贪婪，而且喜欢耍滑头，可总能搞到一夜暴富的大买卖”
“还有那儿，算你小子走运，海伍德最厉害的中间人——神父今天来了酒吧，柯克比起神父来说就是一坨屎！但神父的要求很高，你小子未必能成”
“至于佣兵的经验嘛，没啥，不敢拼你就永远只能是一个不入流的菜鸟，菜鸟是没办法接到大单子的，分成也很少”
“那新人分成一般是多少？”
“一般来说是七成，当然看中间人的信誉可能会上下调一些，但总的来说这是个平均数”
科尔沃眉头一皱，自己要出苦出力才能完成委托，中间人只需要坐等收钱，这也太少了吧？起码也得八成啊！
“怎么才七成？”
“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中间人的脸色！”
“谁的脸色？”
壮汉偷偷指了下柯克和神父：“他”
“他？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对”
“我费心费力完成委托，中间人就可以喝酒看报收钱？”
“对”
“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吗？！”
“那你要这么说，一个新人接委托还真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路呢！”
“好吧，多谢这位壮士指点”
科尔沃也知道这是行规，自己一没名气二没权势，总不能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逼人家给吧，那还想不想接委托了？
“不客气，常识罢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先从柯克开始接活，凡事要从易到难”
这道理科尔沃也懂，步子太大...咔，容易扯着蛋，但他要做就做最好的，他凭什么不值得最好的？
“谢了兄弟，至于能不能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科尔沃又给他点了杯龙舌兰以表感谢，随后走到酒吧角落，大摇大摆地坐到一位正在阅读圣经的老人面前。
“听说你是海伍德最好的中间人，我想接个活儿”
老人缓缓放下圣经，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狂妄嚣张的佣兵，像这种人在夜之城往往活不过三天，除非本钱足够厉害，可一个素人又能强到哪里去？
“客户想找人弄个芯片，问题是这芯片在火葬场的停尸房里，插在某人的脑袋上。这个人的名字叫吉姆·格雷耶，就在水陀螺街和千鸟街交叉路口的卡特里娜火葬场里，详情看附件”
神父甚至没给科尔沃联系方式，在他看来让这个不自量力的新人吃点教训是上帝的旨意，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亲自去质问上帝。
再说，既然都要去见上帝了，那联系方式给不给又有什么所谓呢？
“成，谢了“
接到活的科尔沃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去，神父拿起圣经继续翻阅，刚刚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卡特里娜火葬场，就是这”
卡特里娜火葬场和瓦伦蒂诺帮的关系很近，据神父的消息来看，这地方是他们处理尸体用的。换句话说如果自己不小心被逮到，第二天就得大减肥，连人带盒只剩五斤。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神父“
看完附件后科尔沃靠在外边的电线杆上笑了几声，如果自己失败了，以神父的人脉拿个东西还是不难的；如果成功了就更好，他还剩下一个人情。
不过也没辙，谁让自己只是个萌新。不过没关系，迟早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响彻整个夜之城！
科尔沃的心态其实是有些膨胀的，在他看来全世界就自己有独一无二的魔法，还是由传说中的神明赋予的。如此强大的力量，加上稚嫩而又年轻的经历，他很难一时半会儿摆正自己的心态。
不过没关系，夜之城是最好的老师，它总会手把手教你如何改正错误。只是这代价嘛...或许是一大笔钱，或许是永远失去某个朋友，又或许是生命。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开启黑暗视觉，科尔沃先是仔仔细细观察这个火葬场的人员分布。尽管黑暗视觉只能反映目标的轮廓，无法显示其身份信息，但只要避开所有人就能完美潜入。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全部做掉，但一来神父是海伍德最出名的中间人，难免和当地黑帮教派瓦伦蒂诺帮有所联系，屠光了他会马上联想到自己，到时候在海伍德混可就难了。
二来第一次委托就暴力解决，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怎么秀肌肉？怎么接更大的单子？
“看来今天生意不太好啊”
开启黑暗视觉，里面所有人的轮廓都浮现在视野中，面前一块黄色的区域便代表着视野范围。每个人还会浮现不断向外蔓延的小黄点，那代表了他们的行动轨迹。
“草，小爷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科尔沃赶紧关掉黑暗视觉，地板密密麻麻的全是黄色斑点，看得他头痛。经过刚刚的观察得知火葬场里的人数不多，基本都集中在正门，又绕着走了一圈后决定从天窗进入。
打晕巡逻的守卫，科尔沃乘坐电梯下到负一楼的停尸房，这里的守卫倒挺多的。
“尸体尸体，成天都tm是尸体”
里面一个守卫正在抱怨时运不济被分配来干这种苦差事，在他看来自己就该上一线去和六街帮或者公司狗那些杂碎厮杀，再不济去搞走私也比待这里强。
又没油水，又没法立功升职，这不纯纯是膈应人吗？
骂了半天都没人反应，如此反常的情况让这名守卫的警惕心拉满，他取下腰间的手枪后贴着墙，静步去往其他守卫待的地方，却发现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儿了？不对！有...”
勒晕最后一个守卫，科尔沃眼里闪过一道讥笑，就这？有那么难吗？
“吉姆·格雷耶，让我找找”
按照神父给的照片，科尔沃在停尸房转了几圈，最后在一个看上去死得很安详的尸体边停下，确认目标后动手将芯片拔了出来。
“就为了你这么一个小东西，可耗费了我好大的精力”
芯片到手了，该回去交差拿钱，自己到现在滴水未进，得赶紧找个地方吃饭睡觉。
“看，那小子灰溜溜地回来了，估计是觉得活太难放弃了”
“可不是嘛，这种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夜之城，容不下蠢货！哈哈哈哈”
见到那个不自量力去找神父接活的小子走进酒吧后，在场的顾客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后甚至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神父也有些意外，这小年轻居然还活着？不过仔细一想也许是放弃了委托，看来夜之城终究是给他上了一课。
一切的笑声和议论都在神父面前摆着的那枚芯片面前化为乌有，神父惊讶地拿起芯片仔细观看，示意一旁的保镖将它交付给客户，片刻后才面带笑意地看着科尔沃。
“非常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科尔沃·考德温，客户收到货了吗？”
“你简直是降世的天使，科尔沃。被魔偶侵染的芯片已经送到客户手中，一如钱存在你的的户头，这单结了”
看来这次自己是看走眼了，神父收起那轻视的心态，终于是开始正视这个年轻气盛的佣兵。
“我是神父，海伍德的中间人，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达成合作”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科尔沃走到吧台，之前那名壮汉惊讶地看着这个刚刚还在请教经验的小伙，眼珠子开始滴溜滴溜转了起来，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能成大事的...
“这位朋友，我是杰克·威尔斯，最近和别人组了个佣兵小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这么壮实，一看就很能打，而且队里还有个经验丰富的高手，我觉得我们几个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嗯？
科尔沃起了兴趣，独狼其实是很难当的，除非你现实跟网络一样能打——因为不少委托都是破解、盗取加密数据，这可是他的弱项。
再说，临时找个黑客还得担心对方会不会反水，加入小队的话就有了个固定搭档，那样听起来还算不错。
“好，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