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时隔五十四年的重逢
“原来你就是强尼·银手？看起来怎么跟个混混一样”
“去Nm的，老子是摇滚小子，这叫英俊你懂不懂？”
触摸到芯片时，大量数据划过眼前，最后以魔力为媒介被转移至魔网中。
等断开连接后，科尔沃的视线里便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马甲、戴着墨镜、留着长发和络腮胡的男人，最吸引注意力的便是那只银色手臂。
“科尔沃，你怎么了？”
昭美一脸担忧地看着两眼突然呆滞的恋人，不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出于对魔法的困惑也不敢贸然动他，
“我没事”
科尔沃回过神来，将手搭在昭美的脑机上，这可以让她共享自己的数据。
“强尼·银手？那个糊咖？”
“我可去你妈的，老子什么时候成糊咖了？”
强尼很不爽，虽说V不会被自己害死这点很高兴，但这两个家伙是真的讨厌。
“老维，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给V检查身体的老维抬起头，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浮现几分笑容。
“不错，比我预计得要好。你再次给了我一个惊喜，科尔沃”
“尽管V的神经系统仍然处于病变状态，但少了银手意识的推动，这个过程被放慢了许多倍”
“也就是说，我不用死了？”
V刚刚从麻醉状态中苏醒就得知这个好消息，一直积压在身上的重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气色都好了几分。
“这话并不完全准确，V，如果你不能在三十年内找到逆转神经系统病变的方法，还是会死”
出于医生的严谨，老维给V解释了一番，但后者完全不在意。
三十年？夜之城的平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而已，这还是算上那些频繁使用抗衰老技术的大人物，没有混出名堂的佣兵能活到六十岁都算幸运了。
“科尔沃，你把银手的意识体放哪去了？”
喜不自胜的V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跑到脑袋里去了，不过好消息是我没有插生物芯片，还是个素人，应该没啥影响”
“这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一听这话老维吓得抛弃还在病床上的V，拿起一大堆仪器就给科尔沃检测，半晌才脸色古怪地说道。
“...也许你身上真有神奇的地方，总之你的身体比牛还壮，非常健康”
“先不提这事，我现在有点痛苦，这家伙真的好吵啊”
一旁的V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可没少被银手恶心到。
“呵，你能比老子痛苦？老子现在被你关在这里，还动不了”
强尼点了根烟，一脸忧愁。
“呵，关我屁事，我现在得想个办法把你弄出来”
无视正吵吵闹闹的强尼，科尔沃寻思这也不是个事，天天被人监视算哪样？
md以后和昭美贴贴，岂不是得给这个老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绝对不能忍。
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得升级魔法，然后就得找符文，也不知道其他中间人能不能搞到手。
话说...强尼和罗格是老相识对吧？
“找罗格就对了，她一定会帮我的，她欠我个人情”
一听自己有希望出去，强尼立刻激动起来，撺掇科尔沃赶紧去找罗格。
“这不见得吧，我查阅过当年资料，你们当年袭击荒坂塔时所用的核弹来源于军用科技。事后几乎所有参与者都遭到清算，只有罗格还活着”
昭美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在她看来罗格很可能是投靠荒坂、出卖同伴才活下去。
强尼·银手，曾经于2023年参与了袭击荒坂塔的行动，而那次行动的参与者还有罗格跟摩根·黑手，事后只有罗格活了下来，且她多次否认参与过该行动。
“你觉得罗格能信任吗？强尼？”
面对科尔沃的质疑，强尼坐在病床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她，她欠我个人情，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你想象得还要深”
“行吧，我大概有想法了，不过得做点准备”
科尔沃摸了摸下巴，希望这次的魔法升级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不然还得费一番功夫。
“昭美，有没有兴趣玩个大的？”
“有多大，有狗镇那次大吗？”
昭美捻了捻头发，难道科尔沃还能做个比出卖新美国总统更大的事吗？
“那肯定比不了，不过办成了的话，在夜之城也算是响当当的”
“行，我要做什么？”
“回去再说，这儿不方便”
一直插不进嘴的V终于忍不住问：“科尔沃你们准备干啥？”
“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得回去和昭美准备准备”
完了，科尔沃绝对要捅破天。
...
这是V第一时间想到的，他虽然不会读心术，但他了解科尔沃。这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某种意义上跟强尼是一个德性。
“克莱尔，给我来杯强尼·银手特调”
夜晚十二点，来生正准备打烊，里面的佣兵已经陆陆续续走完了，只剩下罗格和她的嫡系佣兵。
“强尼，你要是还活着，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一定很失望吧？”
辛辣而又苦涩的龙舌兰入口，罗格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陷入往事的回忆，片刻后才苦笑着回过神。
逝者已逝，生者又能怎样呢？
自己离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佣兵越来越远，往后余生便是作为夜之城的头号中间人度过，直至腐烂。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选的路，苦头自己吃，谁也不能例外。
“老大，该走了”
来生守门人埃默里克走进包间，门口守着的黑大个——别人都叫他穿山甲，真名为克里斯宾·韦兰，默默闪身给他让开一条路。
“我知道了，走吧”
心中思绪翻涌，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罗格依然是来生的女王。
“准备好了吗昭美？”
来生酒吧外头的高楼天台，科尔沃正俯身向下盯着罗格的车，伪装的假面已经提前戴好。
夜色能够最大程度地遮掩科尔沃的身形，而且劫走人后也容易毁灭痕迹，最大程度断绝来生佣兵的追查。
为了防止罗格身上有定位追踪器，昭美给了个信号阻绝器，只要插到脑袋外头就能拦截所有信号发射。
“我草！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想绑架罗格？！真是个疯子”
强尼倚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逐渐从来生走出的罗格身上。
“草...还真是她...这么多年了。该死的罗格，舒舒服服坐在来生的大沙发里”
强尼的语气很不平静，他其实一听到罗格在来生当女王时就知道她背叛了他们。
公司几乎把来生从整座城市里铲除了，罗格是最后一个屹立不倒的，是谁保着她？
显而易见。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都过去那么久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我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小巷里，等你准备好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通讯频道里传来昭美的声音，她知晓要劫罗格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黑客就没有不搞事的，宋昭美也不例外。她年轻的时候就敢入侵军用科技的数据要塞，不过也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是永远不会罢休的。
“这天下还有我不敢的事？劫个来生女王而已，又不是劫新美国总统，看把你惊的”
科尔沃的眼中闪过一道绿光，罗格的司机、罗格、埃默里克、穿山甲身上全都被一条绿色的锁链串在一块，就像烤肉串一样。
“这，这是什么？！”
强尼瞪大眼睛，他也看见了锁链，在他死后的五十多年又发展出了什么新科技？
“你能看见？”
科尔沃略感意外，按理来说魔法的痕迹只有印记持有者才能看到。
或许，这就是虚空之网这个能力的特殊之处。
只要意识上传到虚空之网，就能共享科尔沃的视听感官。
可惜的是，虚空之网对数据是只进不出，否则可以让昭美上传自己的意识进来瞧瞧。
“老子又没瞎，凭什么看不到？”
强尼忿忿地骂了一句，即使科技也玩出了新花样，这个世界还是一样肮脏、堕落，荒坂依然统治着夜之城。
“呵，是吗，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科尔沃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待罗格坐上车、司机还没来得及发车时，右手一招，紧接着又给召唤出的分身接到绿色锁链上。
从老维那要的麻醉剂，起效快，管用。
待分身倒在地上之际，宛如推倒了多诺米骨牌一样，从罗格到穿山甲依次倒下。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强尼终于意识到不对，科技怎么可能发展到能凭空复制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出来？而且对克隆人施加的影响还会通过那奇怪的锁链传递到其他人身上。
“这是，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眼前景象飞速变换，强尼只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坐在罗格旁边，转眼又重新回到天台，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个人。
罗格·阿曼迪亚斯。
“我草！我草！”
没有理会惊魂未定的强尼，科尔沃扛起罗格用易位离开天台，接连几次瞬移后来到撤离处。
早已准备好的昭美立刻关闭了罗格身上的所有义体，随后又以丰富的经验将其五花大绑，还通过个人数据线进一步延长了昏迷时间。
第二天蒙蒙一早，罗格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刚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说去哪，结果突然晕了过去。
勉强打起一点精神，罗格这才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所有义体都不听使唤，周围陌生的装饰跟狭窄的房间是那么的陌生。
呵，有意思，我是被绑架了？
罗格已经安逸了很多年，很久没有遇过这种情况，难得生出几分感慨。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想办法和埃默里克他们建立联系，不然自己只是砧板上的鱼肉。
“科尔沃，好了”
外头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科尔沃这个名字也很眼熟，是那天来买安德斯·赫尔曼情报的人。
所有，是因为情报有问题，才绑架了我？
不，没那么简单，没人会因为一份情报而冒险绑架来生女王。
再说，罗格实在想不出，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她，当时外头还有穿山甲跟埃默里克守着呢。
昭美擦了擦汗，即使一夜没睡她依然精神亢奋。
在V去见梅瑞德斯的时候，后者曾经使用过军用科技提供的测谎仪来审问V。
很不巧，编写这玩意时昭美也有参与，眼下花一晚的功夫重新编写出来。
被罗格追杀可不是件小事，即使是科尔沃也会觉得很麻烦。
所以，罗格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就得看一会后的谈话了。
“罗格，我们又见面了”
准备好一切之后，科尔沃带着昭美走进关押罗格的房间，这次他没戴假面。
“科尔沃·考德温，我记得你，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手段也很高明”
即使无可反抗，但罗格依然风轻云淡，输人不输阵，气势一点也不落下风。
“没办法，我脑袋里头有个强尼·银手，那家伙整天嚷嚷着说要找你，搞得我都要烦死了”
“喂，明明是你小子觉得我烦才来找罗格的，跟我tm有什么关系？”
无视在一旁抗议的强尼，科尔沃示意昭美把罗格的个人数据线接入测谎仪，随后又用另一头数据线接入罗格的脑机，另一头则是被他握在手里。
“强尼·银手？那家伙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拿他跟我寻开心？”
罗格用那深深眼线下的目光瞅了眼床边，下一刻她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呵，罗格，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强尼正躺在床上，歪着头看向罗格，同时做出了一个非常猥琐、下流的姿势。
嗯，有机会可以和昭美试试。
“够了！”
罗格的扑克脸终于绷不住了，她的眉毛稍微挑了挑，古井无波的眼神开始波动，死死地盯着科尔沃。
“我承认模拟得很像，但这个玩笑不好笑”
“你要不要看看，这条数据线有没有接入什么？”
科尔沃扬起手中的数据线，它只是单纯地被捏在手心，没有接入任何设备。
也就是说，以罗格的见识，这条数据线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为什么...
强尼又说了些荤话，多摆了几个姿势，然后就看到罗格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呼吸也变得沉重。
“我再问最后一次，这真的不是你们编...”
罗格深吸一口气，床上那个骚包的家伙还正搔首弄姿，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不可能！不可能！强尼·银手已经死了！”
“老子五十多年来一直活在神舆里，最后被人装进Relic芯片，然后几个愣头青的佣兵把它从赖宣手上偷了过来。喂小子，能不能给我点根烟，谈这种事怎么能没有烟”
“抽烟？滚一边去，我酒都不喝，还抽烟？”
科尔沃也不惯着这货，甚至还让昭美帮忙倒杯可乐过来。
“可乐，草，这玩意是佣兵喝的吗？”
强尼咂了咂嘴，又和罗格说了些只有他俩才知道的小密码后，终于让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们绑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和强尼重逢？”
确认这个是真的强尼后，罗格眼中的敌意淡了一些，但科尔沃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罗格，我说了，我得想办法把强尼从我脑袋里弄出去。但需要你的帮忙，可我并不信你，因为袭击荒坂塔的参与者中只有你还活着”
“如果你没法通过测谎仪，你猜猜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