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拳击手杰克
歌舞伎区曾经是日本医疗公司在沃森区的骄傲，它毗邻着名的医疗中心，整个地区也因此繁荣昌盛。
但如今，其它的企业要么被荒坂集团搞垮，要么被迫迁移到了海湾的另一头，歌舞伎区也许成了夜之城最贫穷的街区（不包括太平洲，它已经被夜之城开除了）。
但夜之城最不缺的就是人。
歌舞伎区很快就重新聚满了散居在外的华人，后来演变成了阴暗的地下集市。
狭窄交错的小巷里到处都充斥着杂货店、劣质的化妆品店和廉价的旧货店，它们全都由中式灯笼和闪烁的霓虹灯装饰着，增添了一份独到的色彩。
沃森区，说是漩涡帮的地盘，但这里说得上是错综复杂，虎爪帮在这里也时有出没。
那些一身匪气、看着不像土匪就像强盗的，尤其是还拿把刀、挎把枪的，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虎爪帮的人。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科尔沃？”
万年不离开自己诊所的老维问道。
他抱着胸，靠在栏杆上，看着场地中间的两人正在像模像样的对练，脸上却没有一丝丝替杰克担心的表情。
“之前跟虎爪帮起了冲突，怕给杰克添麻烦，索性改头换面一番”
科尔沃拉着昭美的小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最近她突然变得很忙，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过来看场拳赛。
可不是吗？
家里有个脑子发瘟去当Ncpd的男友，钱没挣多少还大发善心，吃的要求还高。她一个黑客又要买黑客椅、黑客服之类的，又要负担伙食，不多接点委托怎么行？
“咳咳”
科尔沃自知理亏，打了个哈哈，说尽各种情话来哄突然就耍起小性子的女友，好说歹说才成功安抚。
不过这确实不是个事，自己是得找个方法弄钱，最好是坐等收钱的那种。
他看向之前朱迪发过来的一条短信，她想像丽姿酒吧一样对云顶来一次大改造，变成由底层工作人员当家做主的形式。
朱迪看不下去云顶，尤其是艾芙琳在云顶的遭遇，还有那些被压榨得很惨的性偶。
不过糟心的是，这女孩完全是头脑一热就定了调子，完全没考虑过接管云顶后的方方面面，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好在科尔沃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等今天看完杰克拳赛后就去扭扭街一趟，见某个许久未联系的中间人。
“抱歉抱歉，我记错时间了”
在科尔沃心里打着算盘的时候，姗姗来迟的V连忙道歉。
“没来晚吧？杰克？”
“没呢，还差一点儿hermano(兄弟)”
杰克正在做着热身动作，看起来跃跃欲试。
他参加的第一场比赛在歌舞伎区，一共要打四场，才能正式进入决赛。
比赛地点并不算正规，只是一片不高的楼房顶层，可供活动的空间大约有个十来米见方，毕竟这是黑拳。
周围全都是零零散散的观众，跟公园下棋观棋的老爷爷一样，只是喜欢闲着没事就搁这消磨时光，刚好撞上了好戏而已，现在正拿着酒瓶子起哄。
如果不说，还以为是来看表演的而不是来看拳赛的。
“没主持人之类的工作人员？”
科尔沃有些迷糊，凑到老维身边问问。
“要不再给你整个跳啦啦舞的兔女郎？这是黑拳，有观众就不错了”
老维笑道。
他很喜欢这股氛围，感觉又回到了曾经。
尽管规模和观众都无法和当年参加的正式比赛相提并论，可这种纯粹的热闹和热血，不正是他一直所追求的吗？
“去吧杰克，给他们展示一下你的厉害”
“你好啊朋友，我是来打拳的，我要和谁打？”
杰克点点头，走了上去，非常有礼貌地问道，一点凶性都没有。
“我”
正在对练的两人停下，左边穿着背心的光头小哥看了看杰克，感觉这小子未免也太壮了一点。
“车轮战？不过也无所谓，你们谁先来？”
杰克摸了摸头，虽说和老维介绍的比赛规则不一样，但一想到这是黑拳也就释然了。
“不不，你没弄明白，那个身体和我是一个——都是同一个人”
右边的t恤哥解释了一句，不过杰克听得更是云里雾里的。
“啊？所以说，我是看人重影吗？”
杰克揉了揉眼睛，很确定自己没眼花，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我们以前是双胞胎，估计你也能猜到。双胞胎有很强的联系，但他们还想更紧密、更强”
背心哥接着说道，单从外表来说这两人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他们就装了神经波动同步装置，现在他们变成了，呃...”
“我，同一个人，同一个身体”
“这两个身体干什么都一起，什么都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高度重合，完美同步，没有一点延迟。
干脆去哈利波特那演弗雷德跟乔治算了，那么默契。
“好家伙，居然还是精神病”
听着相声似的发言科尔沃就想笑。
正常人谁会管自己叫他们啊？八成是认知出现了问题。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法解决问题，就消灭产生问题的根源。
既然分不清他和我，那就装上神经波动同步装置，直接把对方的思维和自己同步，尽可能地重合。
说人话就是，他们变成了共用一个脑子的墨菲特。
而且这两人还共用一个女朋友，放在赛博精神病里头来说也是很炸裂的。
话说回来，虽然病得不轻，但危害并不大。
评估是否需要暴恐机动队出动的标准之一，是看赛博疯子的战斗力是否超群。
像眼前的这对双胞胎，或者是米斯蒂通灵屋附近见到的先知盖瑞，尽管都被认为是精神病，可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报警Ncpd。
一方面是报警要钱，把钱花在这方面毫无意义；另一方面是战斗力确实低下，两颗子弹就能解决。
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嘛。
“你觉得谁会赢”
拳赛对昭美来说挺新奇的，她从没看过这种拳拳到肉、生死不论的比赛，忍不住开始问科尔沃。
这还用问吗？
“那必须是杰克”
此时的杰克，已经跟这两个神经病下好了赌注，站好位置准备开打。
可惜这是外围赛，而且因为参赛人员过于鱼龙混杂，也没有庄家开盘，否则老维跟科尔沃一定会把钱压在杰克获胜上。
比赛开始得很是磨磨唧唧，但结束得非常干脆利落。
两拳搞定。
两神经病就跟表演武术一样，什么上勾拳啊、左刺拳啊都用了出来。
但没用，打在杰克身上不疼不痒，身形都不带晃的。
最后一人一记砸在胸口的直拳，这对奇葩的双胞胎就倒在了地上。
非常快，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
“停！停！我认输了！”
因为疼痛身体跟煮熟的大虾一样弯曲的背心哥连连求饶，但t恤哥站了起来，似乎还想继续打。
“那你呢？跟你兄弟一样认输，还是想接茬儿继续？”
杰克停手，向站着的那个询问，可他很是无奈。
“那个不是我兄弟，那就是我。天呐，这有那么难理解吗？”
“好吧”
杰克挠了挠头，把赌注收好便离场。
“打得漂亮，杰克”
“赢得好”
V和他碰了碰拳头，老维也笑得很开心。
“说实话，我还没使劲，他们就躺下了”
杰克觉得赢得实在太轻松了，跟打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实在不过瘾。
“那就杀进决赛，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科尔沃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会的，哥们儿”
...
朱迪可以一直是个天真理想的女孩，但科尔沃不行。
云顶，夜之城着名的性偶会所，不过他们更喜欢自称是出售人类情欲的地方。
无论怎样，正是对底层性偶的一层层剥削，使得它成为了夜之城消费水平最高、技术最先进的性偶会所之一，也难怪荒坂赖宣会喜欢天天点这里的外卖服务。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朱迪现在想推翻虎爪帮对云顶的统治，而且还叫上了科尔沃。
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她连怎么行动都没想好，还说明天打算去找一个叫前田舞子的性偶——云顶背后的秘密当家。
...听起来就不靠谱。
朱迪甚至连她会不会答应都不知道，只说先去试试，做计划的能力还不如昭美。
舞子行吗？
舞子不行。
不过找找也没有坏处，科尔沃自有他的计划。
“moshi_moshi（喂喂）？找我有事吗？”
扭扭街的一家柏青哥店，里面坐镇的正是威斯特布鲁克的中间人冈田和歌子，说话还是那么的迟缓和苍老。
“我来是想请教一个问题，之前我做掉火炮的时候，六街帮大乱，害得那段时间治安乱了不少。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应该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减小混乱？”
一进门科尔沃就给和歌子甩了个难题，她那双老虎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心底暗自揣摩着对方的来意。
“我觉得，应该先坐下来谈谈，没什么是不能谈的”
和歌子谨慎地挑选话语回答，她不知道科尔沃为何来着，总不能想绑人吧？
毕竟对方是有过前科的。
想到这和歌子悄悄把手放在了紧急呼救按钮上，这使得她心底稍微安定了些。
无他，罗格那种级别的战斗力和守卫力度都挡不住科尔沃，自己这00后身衰体弱的更是手到擒来。
“和歌子，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科尔沃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甚至还有闲心倒了杯茶。
“听说明天有三位虎爪帮高层即将死于非命，这一死虎爪帮不得大乱啊！我担心六街帮的悲剧重演，又会有无辜的民众受害，于是我想到了你”
“听说你的丈夫曾经都是虎爪帮的高层，儿子也在虎爪帮混，想必一定能给出好的解决办法”
是寻仇，还是瓜分利益？还是二者皆有？
不清楚，但和歌子知道，这事有得谈。
“考德温警督真是宅心仁厚，老身实在佩服、佩服，也愿意尽绵薄之力，不知是哪几位高层要遭到袭击？”
“听说是云顶的管理者佐藤弘美、市田马库斯跟畔上纯，他们的运气着实不太好”
“原来如此，希望他们明天能躲过一劫，不过袭击者的目的又是什么？”
和歌子心里开始打起算盘，既然没有涉及到自家利益的话...未尝不可以试一试。
帮派嘛，背后捅刀子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虎爪帮是荒坂扶持的。
“这个嘛，听说他们很想要一个能放松身心的地方，最好还有一大堆人服侍的那种，如果还能截获一笔意外之财就更好了”
放松身心？
服侍？
和歌子大脑急速转动，很快想到了云顶这个销金窟，看来这才是来者目的。
也行，一个云顶而已，给就给了，剩下的产业足够她吃得饱饱的。
“身为夜之城的市民，我自然要维护社会的安危，不过我已经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见科尔沃准备起身，和歌子连忙说出后面的话。
“但我的儿子跟我一样热心肠，他一定很愿意帮你的忙”
添加到新的联系方式后科尔沃起身，这死老太婆的声音太tm让人难受了，眼下终于完事。
“我希望，不会有好事之人做多余的事”
和歌子自然明白意思，不要给了云顶后又找其它借口收回，起码他活着的时候不行。
“这是当然，虎爪帮一向遵守规矩”
“这样最好”
等科尔沃走后和歌子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这家伙，气势越来越强了，搞不好真能混成个传奇”
杀的人多了，气势也就变得锋锐，连人都开始不怒自威起来。
离开扭扭街后科尔沃又发了条短信给梅瑞德斯，不找她不行了，乔司、亚托克斯眼下不见人影，一点情报都没有。
一想到那天离奇消失的乔司，科尔沃心里愈发焦虑，这家伙绝对跟无眼帮有剪不断捋还乱的关系。
低头就低头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