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洛知知坦白
“你还跟以前一样狗腿,我还以为这些年出息了,长进了呢,刚想对你刮目相看,你又自己将自己打回了原形。”
洛知知没细想他嘴里的以前,只当他说的是过去这纠缠着他的五年。
她确实自幼狗腿,特别识时务。
能屈能伸,不在话下。
她恭维道,“陆总说的是。”
“别叫我陆总,你总跟我这么生分干什么?你以前不是一口一个阿生,叫得挺欢吗?”
洛知知讪笑,“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出息。”
陆彦生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只不过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宠溺,让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怔了怔。
只不过洛知知是心虚,陆彦生则是懊恼,更多的是不甘。
他是真的不甘心。
是真的后悔,若是当日丢下所有回国,是不是就没夙兰夜什么事了?
纵然知道合法夫妻躺在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事,但听到洛知知怀孕那会儿,他的心就像撕裂成两瓣,一刀刀凌迟,痛到窒息。
接下来的时间,陆彦生沉默,洛知知闭口不言。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车子稳稳停了下来。
是江市的方向,但没到江市市区,而是到了城郊。
洛知知下了车,看着四处像是与世隔绝般,处处透着古朴气息,与江市市区现代化那些建设格格不入。
处处都是田园风光,远远看去,最高的楼层只怕只有两层,还是仿古建筑,没有嗅到半点商业化的气息。
古香古色,她挺喜欢的。
“陆总,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腾跃下个项目想开发这里?”
可是,这些不该透露给她啊!!
她给不了任何建议。
陆彦生脸色有点黑,更多的是凝重。
“我带你去看医生。”
洛知知心底就像压了一记重锤下来,,沉甸甸的。
她以为,陆彦生多少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她都做好准备如何与他周旋了,可现在……
什么都不问,他说带她去看医生!
她拒绝不了。
没人知道她多想活着,她不能将希望都放在风寻那儿。
能被陆彦生找上的,肯定有点真功夫。
就是这医生还挺难找,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山路,才勉强能看得见一小院子。
围墙外爬满藤蔓,各种颜色蔷薇开得正艳,远远就能闻见各种花香,迎面扑鼻。
门外竟还拴着一条中华田园犬,朝着他们狂吠。
“汪,汪汪……”
洛知知额头浸着汗,恶狠狠对狗道,“再叫等会儿将你烤了!”
陆彦生,“……”
咋还和一条狗计较上了,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嘿你这女娃娃……”
老头的声音和人是一起冒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些瓜果,只不过在见着洛知知之后,哐当落地,声音戛然而止。
……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风景节节倒退,车窗紧密闭合着,隔绝了咆哮狂风和暴雨,顾言开着迈巴赫,在雨夜中穿梭,疾驰。
当洛知知的眼睛能看见那一秒,她朝着陆彦生开口了。
“学长,对不起。”
见她恢复了视觉,陆彦生紧绷着的心也松了点。
笑笑问,“这五年来,除了别有目的,你对我就没半点私心吗?”
“有。”洛知知很坦诚。
她第一次见陆彦生,是在高三那年,只一眼,就看上了这个俊美如斯,气质矜贵的男人。
就像所有的怀春少女一样,洛知知会悄悄打探他的消息,会因为知道他指甲大点的事情而感到窃喜。
她晚上做梦会梦到他,会因为从别的同学嘴里听到他的传奇而感到自豪。
她对陆彦生,若真要说爱,大概率是‘追星’那种真爱,就像是对偶像那样,崇拜。
但好感是肯定的,这个她不能否认。
她血液异于常人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国外国内的专家都看过,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没任何异样,时间一长,就连她自己都忘了。
第一次短暂性失去听觉和视觉是在高一陆之行落水将他救上岸之后。
后面次数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而那个人也在那个时候适时出现了。
他问她想不想活着?
她拼命点头。
她当然想了。
他说想要活着就听他的话,他说只有他可以让她活着,让她不用作无所谓的挣扎。
他说知道她是孤儿,知道她被人在中东战场抛弃了,他说她是实验残破品,没人能救她,只有他能。
洛知知眼神有点空洞,看到陆彦生心跟着揪疼。
“我那个时候是不信的,我背着爸妈,放学之后跑医院,做各种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医生说可能是学习压力大,让我注意休息。”
“那段时间,公司正是上升期,爸妈忙得马不停蹄,我谁也没说……”
她每天都是惶恐不安中度日,那个人总是神出鬼没,有时候在图书馆,有时候在街上,有时候在她家门外,有时候食堂……
他总能第一时间在她犯病的时候风雨无阻站在她身边。
就像他说的,只有他能救她。
她开始借着报班的由头开始没日没夜的跟他训练,他按时给她药,一直到高三……
“他要我想方设法接近你,不择手段,我也没想到学长的心是石头做的,任凭我怎么做都无动于衷。”
“他还跟我分析过,你肯定是对我有点儿意思的,要我努力,再接再厉,争取将你拿下,常伴身侧,指日可待。”
“一直到今年,大概看我真不行,让我给你发邮件,利用洛氏资金链断掉一事,逼你一把。”
陆彦生没逼到就算了,还将她自己给逼死了。
在听到洛知知说高中那个时候洛氏处于上升期,没告诉家人,自己一个人跑医院的时候,陆彦生微蹙起眉,而后又散开。
他胸腔异常苦涩,嗓音低沉,带着颤意,“那若我及时出现,你真和我结婚过一辈子吗?”
洛知知笑着,先前失明的恐惧已经淡了不少,也或许是一直积压着,这说出来了,她人也轻松。
“那当然,我从不否认对你有好感。”
“我是想着,先从你这儿寻点有用的东西哄着他,等我们感情深了我就吹吹枕头风让你捣了他老巢给我出气,让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