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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二月十四

段临也蹑手蹑脚挪过来,“师父,泰山现在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四周的结界我们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我刚才试着去靠近结界,差点被结界物理火化了!”

封锁神宫,是害怕东岳大帝突然陨落,神宫生乱,消息太快传扬出去,灵官们会猝不及防……

我昂头,目光落在那抹颀长威仪的玄色背影上,心里阵阵钝痛。

难怪赵青阳与乐颜离开神宫需要赵灵官去送……没有赵灵官,他们根本走不出泰山。

他突然转身,看过来,我立即恢复平静模样,抿唇朝他笑笑。

“怪了,白天怎么会有月亮,月亮还是红……”黄大头话没说完,不知被谁突然堵住了嘴。

我正想昂头看天,却陡然被他瞬间挪移过来,遮住双眼。

“别看……”

他嗓音低哑。

我佯作好奇:“怎么了?”

“没怎么……带你回去吃橘子,乖。”

他心急的一挥广袖就把我带回了芍雾殿,用一堆好吃的意图蒙混过关。

我看着他殷勤剥橘子的模样,心疼不已地挽住他胳膊,歪头靠在了他肩上:“阿九……”

“张嘴,我喂你。”

“嗯。”

……

二月初八,崔瑾悄然溜进了芍雾宫。

他来时我正单手支颐对着镜子发呆,他见我精神不大好,便先礼貌地揖手行礼:“娘娘。”

我陡然清醒过来,瞧见镜中的熟悉身影,赶忙扭头询问:“崔灵官,怎么样了?”

崔瑾脸色难看道:“这几日,帝君只把要事交代给赵灵官,下官和贺灵官都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前些天,确实是我等奉帝君之命封锁了泰山,具体原因,帝君未说……

泰山内的诸神官这几日也被管控得颇严,大家虽皆是心有怀疑,但都、不敢说。下官经娘娘提点,留心了帝君提及的几个日期……

昨日下官去拜谒帝君时,恰好赵灵官在殿内,下官隐约听见,帝君对赵灵官说,二月十四。”

“二月十四……血月之夜。”我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崔瑾张了张嘴,似是想问什么话,但却没敢明言。

我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崔瑾犹豫半晌,鼓足勇气向我求证:

“下官与贺灵官伴随帝君多年,帝君近日行事突然如此异常……封锁神宫,看管神官,像是要保守什么秘密……

近日泰山草木忽呈枯萎之态,下官与贺灵官担忧被人发现会生出什么乱子,便动用法术遮掩了几分……泰山一草一木,皆与帝君神力息息相连,春日草木枯竭……

是不是帝君,出事了?”

我扶住脑袋,有些头晕目眩,咬牙忍住悲伤情绪道:“是。”

“什么,那帝君……”崔瑾顿时脸色苍白,气息颤抖地斟酌着问:“还会有、转机吗?”

我深吸一口凉气,眼眶涩痛:“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过几日,我会试试。”

崔瑾哽了哽,沉默良久,揖手向我恭敬一礼:“这段时日,娘娘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吩咐。”

我抬手挥了挥,情绪低落道:“不要走漏风声,你自己知晓便好。也别让宓阴知道,不然,阿九会防备我们的。”

崔瑾红了眼眶,郑重答应:“是,下官谨记。”

崔瑾离开后,我望着镜子里略显憔悴消瘦的自己,抬手,理了理额前的那缕白发……

不会的,我不会让阿九出事的……

夜晚,九苍在上始殿处理公文没回来。

我施法化出云镜,总算有时间再联系爸妈了……

云镜另一头我妈正在厨房靠着锅台包饺子,我爸则在灶台下翻动柴火,边烧热水边给我妈烤玉米。

“你妈啊,就好这一口,玉米这玩意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前几天老吴带了省城的高档点心来,你妈竟说不好吃,天生吃苦命!”

“你懂什么,这叫做务实。我本来就是农民出身,哪像您啊,有钱人家的少爷!青州首富呢!打小吃的都是燕窝人参,娶了我,跟我定居在丰水村,真是让少爷你受苦了!”

“哎呦,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端少爷架子了?”

“早说你是少爷,带我去享福,我也不用吃一辈子苦了。”

“成成成,都是我的错,少奶奶,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这小日子就过得蛮不错,首富家虽然好,可处处都是阴谋算计,首富家的少爷少奶奶哪能像咱们这样自由自在,无人管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你说的,倒是没错……”

“对了小漓,前天我遇见黑白无常,和那哥俩喝了两杯,黑白无常向我吐苦水,说冥王现在在殷家过得也是水深火热。

殷家原本也是富足人家,手底产业数不胜数,上市公司一家接着一家,之前殷家的家底都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混来的,冥王如今的身份是殷家长房长孙,老太爷过世之前立的遗嘱就是定长孙为继承人。

谁知长子不乐意了,下药让长孙身体一年一如一年,就这样以继承人身子不好不能操持为幌子把控殷家产业近十年。

然而,殷家长子本来就是个蠢蛋,殷家的产业在他手里没几年,就被他和他那个二世祖弟弟给挥霍倒了。

后来冥王占了殷长烬的身份,才力挽狂澜,让殷家成了京城首富,当然这还不算完。

他那个名义上的爹见殷家又好起来了,又开始打殷家财产的主意,以家主至今还未婚为理由,迟迟不肯把老太爷留下的遗产还给家主,还总想搞垮儿子,自己上位坐享其成。”

“越有钱的人家,越没心肝!”

我爸妈一人一句地说着,我就坐在云镜另一端安静听着。

许是察觉到我精神不太好,我妈悄悄挪到我爸身边,扯了扯我爸袖子。

我爸皱了皱眉,担忧问道:“小漓,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我恍惚回神,立即报以一笑,摇头:“没,我在听。就是很久没见爸妈,有点想念爸妈了。”

“想我们了,得空就回家看看,妈包了饺子,要是你在,还能给你来一碗。”

“现在还在东岳大帝那吗?大帝他,待你如何?”

“是啊,这男人一有权有势,就对老婆不如从前了,女婿他现在对你还好不好?那么尊贵的身份……你可不能在他那受委屈了!”

我闻言不禁轻笑,抿了抿唇,压下心底酸痛感,安抚道:“爸妈,你们别担心了,阿九没有失忆,我们的过往他都记得,他一点儿也没变,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好!”

“待你好,就好。”我爸叹口气,想了想,还是问:“今晚突然联系爸妈,到底,是为什么事?”

我哽住,强颜欢笑:“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们了?就是单纯地想你们了,想看看你和妈。”

“只是想看我们就好,怕的是,你心里有事,不肯和我们说明白。”

“是啊小漓,你要是遇见什么事了,千万别憋在心里,爸妈永远都在你身边。”

我听完重重点头:“好,你们放心,我没事的。”

我爸接着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是东岳大帝那里出什么事了吗?之前不是说,过完二月二就回去?”

我垂头解释:“阿九现在毕竟是东岳大帝,手头事多,有点忙。”

“行吧,那你们办完回去,记得告诉我和你妈,我们也好安心。”

我颔首答应:“好,我记着呢。”

看着云镜里两鬓生银发的父母,我心酸嘱咐:“爸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们俩现在身体还硬朗着呢!”

“爸,家里钱已经够用了,你没事别总去做木匠活了……”

“做了一辈子,都习惯了。现在是不常去做了,只是逢上谁家遇见事,会去帮忙打棺材。”

“我让听风留了几株草药,对妈的身体好,等这边的事忙完了,听风会给你们送过去。”

“知道了。”

不觉间,夜已深了,我寻思着九苍要回来了,就简单和爸妈又叮嘱几句,随后便撤了云镜……

大约晚上十点半,九苍才从上始殿过来。

彼时我已经躺在床上先睡了,他见我躺着,便没有碰出响声,小心翼翼地脱了衣袍,陪我睡下。

这些天他总在上始殿悄悄忙工作交接的事,与我独处的时间略有些少。

也像是刻意在躲着我……很多时候,他甚至不敢再直视我的眼睛。

我和他亲近,他也不像从前那样情话一箩筐了,更多的是,无声的强烈贪婪占有……

他为何突然变得沉默,原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次日,他又是一大早便去上始殿闭门办公了。

我起床后,心不在焉地带着流烟与挽溪去院子里采芍药。

两丫头在芍药花丛里打打闹闹,我魂不守舍地用剪刀剪下一枝粉芍药,放进花篮里。

正出神着,一名彩衣宫娥突然匆匆跑进芍雾殿,火急火燎赶到我跟前,屈膝一礼,双手将一张折好的纸条奉上:

“娘娘,神女命奴婢将这张纸条转交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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