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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是你该做的吗

“嗯”温若鱼点头回应。

目光随着转身离去的谢佑安,直到他出了房门,才依依不舍的收回。

温若鱼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等着,发呆了半天也不见谢佑安回来,嘀咕着“只去吩咐一下,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正准备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却听见了脚步声轻轻缓缓,步伐稳健,又赶紧躺好,歪着脑袋朝着着门口的方向,就为了让谢佑安一进门就看见自己满是期待的笑,然而门映入眼帘的确是一身清贵玄袍,向来不苟言笑的柳朝清。

温若鱼虽在伤病中,这脸变的也挺快,瞬间就收了笑容,恢复了如常的面色。

即便神色恢复的再快,柳朝清也已经看到了,微微一怔,不动声色朝床榻走去,后边还跟着两个御医。

躬身一礼“谢典薄说殿下醒了,殿下可有感觉那里不适”

“本宫无碍”温若鱼又朝后边望了望,没有看到谢佑安的身影,于是问道“他人怎么没跟着回来”

“还是让御医给殿下诊个脉,确认一下的好”柳朝清没接她的问题。

没看到谢佑安,温若鱼心里有点烦躁,但想着尽快配合一下,这些人也就会快点离开,她也好跟谢佑安单独呆着,“那便快些吧,本宫有点累,想休息了”

柳朝清示意身后的两人去给温若鱼诊脉,叮嘱道“仔细些”

二人应“是”

温若鱼从被子里伸出手,放在脉枕上,纤细的玉腕洁白无瑕,甚至能看到跳动的脉搏,浮浮沉沉。

躺了一个月,刀伤的伤口已经长好了,虽然偶尔还会觉得疼,只要不扯到便无大事,不过这身体饱受折磨,很是虚弱,昨日不过是骑了个马就晕倒了,还是需要好好养着才行。

“殿下的脉搏还有些虚弱,想来是最近太瘦的原因,不过无大碍,若是能吃下东西,定要多吃些,如此身体才能好的快些”一名御医把过了脉,叮咛道。

“嗯”温若鱼应道

“饭菜已经备好了,殿下不如吃点东西再休息”柳朝清接着道。

“嗯…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温若鱼心不在焉,淡淡道

两名太医行礼退了出去,柳朝清没行礼转身也走了,只是走到门口,吩咐道“传膳”

转而又回来了,径直朝温若鱼走去。

“柳大人还不退下吗”温若鱼余光瞥到人影,侧首看到还是柳朝清,于是莫名道。

“海棠姑娘去给殿下熬药了,臣来照顾殿下用膳”柳朝清神情自若的走到温若鱼跟前“臣扶殿下起身吧”

说着就去拉温若鱼刚把过脉还没收回被窝的手臂。

温若鱼下意识的就将手臂收回,无措道“…不劳烦柳大人,本宫自己能起来”

温若鱼奇怪,柳朝清向来这么自以为是吗,自己还没说要吃饭,这人怎么还替她决定了,她是要等谢佑安来陪她一起吃饭的。

之前碰了他一下,就厉声训斥她的人,怎么接二连三的主动接触她。

海棠不在,不是还有别的侍女,内侍,哪一个都能伺候,他一个朝廷三品官员怎的就要亲自动手伺候她起身了。

温若鱼也没有心思去想柳朝清奇怪的行为,她现在只想等谢佑安过来陪她。

“殿下的伤刚长好,还是不要用力,万一伤口再裂开,就不好了”说着也不等温若鱼回答,就握住她瘦弱的肩头,将她扶了起来。

“柳朝清你做什么”方才还面色平和的温若鱼,有点不悦“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你告诉本宫的,如今怎的越来越放肆”

“此一时,彼一时,臣是为殿下身体着想”说的坦然自若。

也丝毫不在意温若鱼拿话讽他,轻俏的拿了软枕放在温若鱼身后,示意她靠着。

如此行为,着实让温若鱼不可思议,平时清冷严苛的柳朝清,竟这么细心周到。

听海棠说她昏迷这一个月,柳朝清每日都在她房中守着,除了没有给她身上换药,每日里还亲自给她喂汤药,从未怠慢,比她这个贴身侍女还认真。

为了不耽误公务,还将桌案搬过去,就在她房中看文书,每次都看到很晚才回去休息。

自己刚醒来时,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冲过来看她的情况,十分关切。

不过是她父皇让他过来照看,倒也不必如此照看。

不过柳朝清这个人是朝中出了名了的做事认真负责,无论什么事都一丝不苟,想到此,也不觉得奇怪了,倒是弄的温若鱼也不好意思再朝他发火。

侍女正一个一个的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有荤有素,营养均衡,十分丰盛。

于是瞥了一眼摆放饭菜的桌子,清了清喉,硬着头皮道“不是要本宫吃饭吗,坐这儿怎么吃”

“让他们把桌子抬过来便可”柳朝清回头看了一眼,说的云淡风轻。

“……不必了,本宫过去便可”温若鱼唇角抽动,对于他的想法表示不理解,也就几步路,这么近她又不是瘸了,倒也不必在床上吃饭,抬手就掀了被子。

“也好”柳朝清点了点头,面色平静,沉声道。

说着就蹲下身子给温若鱼穿鞋。

温若鱼惊的将脚往后一撤,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朝清道“…柳朝清,你做什么”

“臣给公主殿下穿鞋”柳朝清说的理所当然。

“这是你该做的吗”温若鱼拧眉,斥道“你什么身份,做这种事情”

方才已经安抚好自己不发火的温若鱼,眼下又被柳朝清的行为弄的不可理喻。

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昏迷的时候是失忆了吗。

“臣,愿意服侍殿下”柳朝清微一抬首对上温若鱼惊讶的目光,神情淡然,没有以往的冷漠,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轻描淡写,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温若鱼眉梢一皱愣住,更加疑惑,自从自己醒来,这个人就很是奇怪,正色道“你愿意本宫不愿意,女子的脚,岂是男子说碰就碰的,柳朝清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外臣,该注意分寸,莫要失了体统。”

柳朝清不言,脑海中回想起那日温若鱼对他做出无理举动时,他面色不愉的侧脸躲开温若鱼勾着他下颌的指尖,冷漠道“臣乃外臣,公主殿下该自重,此举有伤风化,殿下不如好好学学规矩”。

冰冷的目光毫无畏惧的对上温若鱼的浅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仿佛是在教育她的先生,只怕下一刻就要让她伸出手打她板子,揶的温若鱼下意识的吞了口水,掩盖自己的慌张。

不过他当时也确实是想教育一下这个恶名在外,不知分寸的公主殿下。

屋内还在摆饭的几人若有似无的抬眼看了一眼两人,互相对了个眼色,又默不作声的继续放手里的东西,更加轻缓的将东西放下,就准备出去,还没踏出门槛就被温若鱼喊住。

“等等,你,过来服侍本宫”温若鱼对着一侍女道。

那侍女听了吩咐,忙屈身应“是”

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一旁的人,低着头迈着小步子就要走过来,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冷冷的,让人窒息的声音,仿佛一瞬之间就能将人冰封,“都出去,把门带上”

同时寒锋般的目光射也向了门口的几人,吓的那侍女立马停住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原地,颤颤巍巍的抬眸一脸惶恐的眨着眼睛看向温若鱼,似乎是在等温若鱼说话。

这侍女是柳朝清精挑细选从宫里带过来的,这一个多月里也都是柳朝清在吩咐他们做事,一时之间听见他说话,下意识的竟不知该听谁的了。

温若鱼这一瞬,似乎也有点被他的态度惊到,这人太不对劲了,不过念在这人的确细心照顾自己一多月的份上,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外斥责,让他失了颜面。

还是让人出去,再问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

“罢了,你们先出去吧”温若鱼道。

听了温若鱼的话,柳朝清面色有所缓和。

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那几人还没有完全出去,温若鱼不好斥责,好在脚上穿的有布袜,无甚大碍。

给温若鱼穿好了鞋子,柳朝清站起身,将手臂伸到温若鱼面前,意思是让温若鱼借着他的力站起来,还是依旧把温若鱼当成重伤时那般照顾呢。

不过温若鱼醒来之后一直是海棠在身旁服侍,这般照顾她的。

柳朝清在她醒了之后便没有亲自照顾了,只偶尔过去看她,询问伤情,其他的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谁知这人今日偏是莫名其妙的亲力亲为,弄的温若鱼一头雾水。

温若鱼坐着没动,瞟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臂,才起身绕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柳朝清,眼下没有其他人,你应该跟本宫解释一下,你这奇怪的行径到底何意。”温若鱼悠悠转身,平静的目光对上柳朝清正瞧着她的眸子“你不必说是因为我父皇让你来照看本宫,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柳朝清向来冷冰冰的眸子里,这会儿竟然泛着见底的清澈,沉着冷静的道“殿下,不是对臣有意吗,臣如今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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