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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被父爱俘虏

宋鳞比被儿子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为了不打开自己的新世界——开荤揍孩子,她只好掏出手机打给林邑来,此刻时间已是晚上9点,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接起,

“林邑来你在家吗?”

“我在回家的路上了,怎么了,20分钟就能到家。”

“行,等着。来,屿森,你爸爸在电话里~”

“daddy?”

“what’s wrong,Eason?”

“can I go to your house tonight, I miss you.”

“of course, could you pass the phone back to your mammy please.”

“嗯~好的,那我现在送他过去。”

“好,我也刚应酬完,恐怕你还得留下来照顾他。”

片刻沉默之后,宋鳞比无奈道,“知道了。”

又挂完电话,宋鳞比彻底心力憔瘁了。她现在就想把儿子打包送到九间堂去,叫他们爷儿俩好好相处吧。

“屿森,你自己去收拾小书包,把要带的东西都带上,你去爸爸那里住几天吧,好不好?”

宋鳞比心里想着,趁这几天好好整理一下工作,还有了解清楚古镇的项目。这件事看来也是箭在弦上,必发不可。

搞不好,儿子以后都要跟林邑来生活了?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把宋鳞比也吓了一跳。她是害怕,还是解脱,这种模棱两可的念头再度萦绕于心头。

她确实没有想过以后没有儿子的生活,她现在的所有规划都是在围绕着宋屿森。要是突然告诉她,儿子以后归林邑来所管,她没有用武之地了?那她的人生规划呢?

人生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吗?

不知道人生是否还会有另一种可能性,但是现在对她来说,人生的第一种局面,肯定是乱套。

或许,打破才能有更好的重生。只有打破固有的思维方式,打破旧有的规划,才能建立新的秩序。

此刻的窗外,仍旧车水马龙穿行不止,曾几何时她也在这样的夜晚肆意穿行而不用着急回家?曾几何时她也尽情地投身于这白天和黑夜之中,只为赶往她的下一个目的地,而不用心生惦记,惴惴不安?曾几何时她也像对面彻夜不眠的办公楼一样,将自己无尽地挥洒在梦想遨游的天空?

此时此刻,她停下自己努力向前奔跑的脚步,静下心来听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喊。她已经很久没有如今日般,从这扇窗户向外眺望这片夜色阑珊灯火通明的城市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喘息,不能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人一旦有了这个可以喘息的机会,就会要求想要更多,想要更多的选择,想得到更多的回报,因为他们有了可以选择的机会。

所以他们在衡量,衡量之后就会放弃。是放弃选择的权利,还是放弃清醒的机会?这也是一个亘古难题。

几年前,她选择了一个给自己冲动一次的机会,这个机会也是再三衡量之下做的决定。衡量了什么,衡量的标准是冲动的成本,因此这也是一次有预谋的冲动。

而现在又一次选择的机会摆在她面前,那是选择一时冲动,还是选择冲动一世?

当她正在与冲动较劲儿时,宋屿森小朋友已经自己收拾了一些小玩意儿出来了。小家伙背后的小背包鼓鼓囊囊的,甚是可爱。

她也回房间给自己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简单拿上要用的东西就出发了。

她今晚可能会找机会跟林邑来了解一下古镇项目的具体情况,当然前提是如果对方没喝太迷糊的话。

毕竟她很抗拒跟一副仅剩躯壳的醉酒人士沟通,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哲学家有说过,“人类的本质是癫狂。”

但凡是有机会,人们都会想找机会表达自己的癫狂症。

而被酒精麻痹后的神经元,更容易释放出癫狂的神经因子。

癫狂是人类开心的源泉。

有过醉酒经历的人们都能体会到这句至理名言,当然这个也是有前提的。

开心只是痛苦的前奏。

癫狂是神经元释放出来的疯狗,当它一顿乱啃之后,也许能收获些许纵容过后的满足感,正是这种满足感令人们感到开心。

当前奏演奏结束之后,痛苦的主调便会登场大肆宣扬它的存在感。从脑神经到身体的各个器官都会备受折磨,接受痛苦的侵袭。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有没有可能高尔基这句呐喊不是喊给暴风雨听的,而是在为海燕们呐喊助威。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就是海燕们的癫狂,看啊,海燕们已经开始癫狂了,暴风雨离我们还会远吗?

所以,酒精是痛苦的帮凶,它和癫狂一起自导自演了一出表面上看似开心的喜剧,本质上是却在弘扬人生痛苦的主调。

文化,包括酒文化,确实能促进人类之间的交流,但是酒也能加快生命的流逝。

在他们误以为它替他们放慢了时间的倍数之时,它却偷偷地在加速。放慢了速度的不是时间,而是支配时间的主体。

时间也是个骗子。

在他们认为只要他们付出时间,就能有所收获的时候,时间也会给予他们重重的一击,它也可能会让他们一无所获。

所以,千万不要轻易轻视我们的敌人。

但是也要作好随时被击倒的准备,当被击倒的时候就要迅速躺下,勉强挣扎只会耗费更多元气。

宋鳞比精神涣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也许是时候该躺下了,大不了躺下之后调整好状态,再重新站起来。

只要能站起来,就是一个新的回合。

“妈妈~”

“……”

“妈妈,妈妈~”

“诶~嗯呢,怎么了?”

“妈妈,我都叫你好几次了呢。”

“哦,对不起,妈妈没听到。”

“妈妈,你哪里不舒服吗,你是生病了吗?”

“没有,Eason。”

“那我刚刚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妈妈刚刚在自己跟自己聊天,所以才没听到。”

“大人好奇怪,为什么要自己跟自己聊天,而且我也没听到你讲话啊?”

宋鳞比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庞,笑而不语,她觉得自己已经跟生活过招了好几个回合。

初步阶段来看,她这个回合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有时候,不仅仅敌人是个骗子,偶尔连自己也会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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