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善后处置

可是贝里昂现在无处可去，埃尔帕索警察局的办公室也成了废墟，家里更是因为两次袭击变得千疮百孔。

上车之后，贝里昂只能让爱德华雅各布两人去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先洗个澡。

还好，家里的浴室还能使用。

“法克，爱德华，记得喊人来修房子，我他妈可不想住酒店！”

留下这句话后，无处可去的贝里昂只能去市政厅办公，埃尔帕索幸存的警察现在都在那里。

在路上，顺手买了一个新手机，苹果被监听的可能性太高了，于是买了一个叫做榔头的牌子。

政府大楼现在相当忙碌，职员们除了要负责统计在袭击中遇难的各种信息，还有一些编外人员好像在准备着什么。

“嘿，贝里昂，市长先生联系不上你，你没有带手机吗？”

前脚踏进大楼，贝里昂就遇到了在警情中心的调控警察玛利亚，她抱着一大摞文件，现在成了市政厅的免费劳力。

贝里昂尽量勾起一个笑脸，算是回应了她，只是眼中仍旧带着好奇，他疑惑道：“玛利亚，今天是周五吗？卫生打扫地这么干净。”

玛利亚的眼中闪着哀伤，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则做出一个扫兴的表情。

她无奈道：“谁知道呢？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家里休息，或者去医院陪着同事，再不济也应该去收拾乱糟糟的警察局，可他们却让我们做这些应付检查组的面子工作？”

“检查组？”贝里昂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对，是陈纳德那个家伙，州长先生好像回不来了，现在他替议会来慰问我们！”

玛利亚话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催促她的声音，玛利亚朝贝里昂歉意一笑，迈着步子走了。

贝里昂目送着玛利亚离开，心里闪着各种念头。

按理来说要来埃尔帕索抚慰伤员的州长先生并没有来，反而先到一步的是州长的副手，陈纳德先生。

州长副手这个位置很特殊，如果说统属整个美军的五角大楼，那么陈纳德跟州长加起来，就是德州的五角大楼。

可能是与联邦的协商出现了问题，贝里昂想着，不知不觉，他自己敲响了市长的办公室房门。

艾伦好像正在审批文件，他眉头皱着，显然之前在医院时那种轻松的交谈只是表面。

贝里昂开门见山。

“市长先生，陈纳德秘书来，是因为边境的事情吗？”

边境巡逻队的三千人已经到了埃尔帕索，他们在向德州方面要求释放被俘虏的巡逻队士兵，这也是艾伦头疼的问题。

他的担忧与贝里昂不同，单纯是艾伦不喜欢这些桀骜不驯的大头兵们，在美国，历来军队就对政客没有什么好感。

与艾伦一样，贝里昂内心其实并不希望有州一级的大人物来埃尔帕索，埃尔帕索还有不少恶贯满盈的毒贩和恶徒，局势越混乱，他就能利用职位获取积分。

可陈纳德先生明显是州议会中的大人物。

作为州长史密斯先生的副手，他拥有德州所有武装部队的任免权和统帅权力，虽然埃尔帕索居民自发组建了市，并不是县这种有州直接管辖的行政单位，可上面压着一个军区司令，贝里昂做什么都绕不开他。

艾伦对贝里昂的无礼和问题仿佛就在意料之中，他内心觉得贝里昂绝对是个纯粹的新左派分子。

正常的对话应该是讨好一下自己，然后提一提担任局长的事情。

这就是他印象里新左派人物应该有的样子，不论做什么，先实践再说，比如在移民问题上。

这让他看到了年轻时在洛杉矶疯狂的自己，所以很乐意解答这个问题：“嗯哼！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对抗联邦，也许是跟他们握手言和。”

艾伦停下了笔，他不像大部分美国政客对于政治有着一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想法，他看着精神爽利，但还带着些许伤势的贝里昂，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贝里昂警官，我希望你能把你的思想付诸在工作中去，只有工作做好，政治主张才能让人信服。”

贝里昂没听明白，这老头儿在讲什么，他的政治主张是什么，自己都踏马的没想好。

虽然不明白，但上级问话总不一直愣着：“市长，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需要你在陈纳德先生离开埃尔帕索之前重建警察队伍，该死，我不想看到警卫队的士兵了，那些大兵们对于一位市长显然没有应有的尊重。”

贝里昂很乐意接受这个命令，他从这里面闻到了培养势力的味道。

试问？一个全是手下全是对自己绝对忠心的警察队伍，那么对本地众多的罪恶产业来说，绝对是一份惊喜。

跟艾伦保证了一定会完成任务，他也不问为什么，现在只想出去搞刺杀。

没有人手，贝里昂的定位就是刺客。

艾伦没有其他的吩咐，他现在要的就是明哲保身，共和党内跟他一样想法的政客不多，但也不少，说实在的，他们并不想因为党内主流的对抗执政党的方针而去惹怒联邦。

大选的结果永远都有存疑，谁也不知道最后一刻会发生什么。

万一下一届还是民主党呢？

现在的美国政治，看不懂了。

他摇了摇头，看着房门关上，继续看着文件。

从办公室离开的贝里昂第一时间就召集了所有在市政大厅的同事，他占用了一间会议室，看向陆陆续续赶来的同事们，感觉心里的算盘打地有些多余。

大部分都是文职警察，女性居多，因为警情中心不在警察局大楼里，还有少数的巡警，一个个心不在焉，显然对于警察局遭袭这件事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怀疑。

在美利坚，没几个人是会为了正义当警察的。

当然也有人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贝里昂，这几个人虽然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但是那种眼神骗不过贝里昂。

贝里昂的会议主题有二。

“警情中心的先生小姐们需要回去上班了，现在埃尔帕索很安全，但老鼠还是很多，我不能让民众的报警电话打到休斯顿去？”

“有没有异议？没有，那你们可以走了，在警局重建的这段时间内，我会为你们申请双倍工资。”

“巡警先生们也是一样，你们可以选择在家中修养，也可以选择在自己负责的社区巡逻，但是，修养没有补贴，唔……愿意工作的话，负责的范围会大很多，但是工资会翻倍。”

“好了，会议结束，贝尔，你可以做一份名单吗，把愿意立即工作的同事告诉我。”

巡警不到二十个人，不出贝里昂所料，之前他注意到的那几个家伙选择在家修养。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贝里昂看向几个警察，大都是最近几年入职的年轻人，曾经跟在格雷格身边的杰克也在。

他们很默契地把目光丢给了贝里昂，用一种失望的口吻问道：“贝里昂局长，我们不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