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疯子
“我还没输呢。”
先笙的斗志丝毫未受剑刃断裂的影响。
他将断剑扔在一旁，挽起袖子，毫不畏惧地冲向秦立。
“哼。”
秦立同样毫无惧色，心中冷笑道。
‘一个失去了剑的剑修而已。’
迅速抬手，迎向先笙的拳锋。
嘭！嘭！嘭！
两人在石台上疯狂的对拳，双拳交界之处形成一阵阵轻微的气浪，场面好不热血。
“他们这是在……”
“这是纯粹的力量交锋，两人谁也不让谁。”
“你们看，那玄天门的仙种，手都打折了！”
“那人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还在笑！”
随着台上两人对拳的速度越来越快。
先笙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变得支离破碎。
右手的拳头已经被打折，骨头从皮肤中刺出，但他仍在坚持迎击，没有丝毫退缩。
不只是右手，先笙的左手也是伤痕累累，麻木不堪。
而他本人，却是咧开着嘴，口中的血沫染红了他洁白的牙齿，原本清秀的脸，现在却显得颇为狰狞。
‘这感觉……太爽了！’
先笙的内心涌动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此时的秦立同样不好受。
起初，他自恃炼体之术精湛，对这位山门尚不满一年的新弟子并未放在眼里。
但随着对决的深入，秦立发现对方的气势正在不断攀升。
先笙不断挥舞着已经断裂的右臂，即使自己的双手被打断，露出骨刺，也毫不退缩。
他甚至将这骨刺当作武器来使用！
这让秦立的双手也同样是鲜血淋漓，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先笙披头散发，双眼通红，与先前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样判若两人！
他宛如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狞笑着想要将秦立吞噬。
“疯子！”
秦立现在不仅是肉体上，心理上也惧怕了眼前这个不顾伤害自己也要战斗的疯子。
他越打越心惊，此时已然有了退意，然而先笙并未如他所愿，反而更加猛烈地追击着秦立。
“秦立！你怎么退缩了，十年炼体难道就这点本事吗！”
秦立不答，他现在唯一的策略就是拖，拖到先笙的气势过去。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他就赢了！
可先笙似乎并未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正所谓久守必失，在长久的防守之后，先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能够决定胜负的破绽。
秦立用右手挡住了先笙的刺拳，而左手则摆出攻击的架势，意图佯攻先笙的胸口。
就在这一刹那，先笙突然发起猛烈的冲锋，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他用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撞向秦立的面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秦立顿感不妙。
连忙抽回佯攻的左手，企图格挡先笙这大胆的攻击，却被先笙空余的左手扇了一下，阻挠了片刻。
就是这片刻的延迟，使得先笙的额头成功地撞上了秦立的鼻梁。
嘎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先笙明白自己已经取得了关键性的突破。
“去死！！！”
他立刻乘胜追击，挥舞着右手上的骨刺直取秦立眼珠，准备发动结束这场比试的致命一击！
只是刚一出手，两名老者却突然出现在前方。
先笙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打在了无形的屏障上，使得他的攻击瞬间失去了威力。
他抬头一看，自己身前这两名老者正是度涵和钱真。
刚刚就是钱真出手制止了先笙这狠辣的一击，甚至于如果不是度涵也在场，估计先笙直接会被钱真所灭杀。
“钱真，对一个小辈出手，这就是你们药王谷的气量？”
度涵将先笙护在自己身后，对着钱真质问道。
“哼，你这徒弟出手歹毒异常，丝毫不像正派中人，我只不过是帮你们清理门户罢了。”
钱真却毫不羞愧，反而振振有词。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从中取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
当这丹药出现在竞技场上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药香。
仿佛只要吸入一口就能让人感觉到体内的肌肉都变得更加顺畅。
钱真毫不犹豫地将这颗丹药喂给了身后的秦立。
“那是红龙丹！结丹境用于修补气血的丹药！”
有人惊呼道。
“真不愧是药王谷的人，这种丹药喂给一个尚未化灵的练气弟子连眼都不眨一下。”
万法门一旁观战的修士低声议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丹药。
作为最繁华的中州之人，万法门的修士深知丹药的珍贵。
丹药等级越高，同阶修士炼制的成功率就越低。
尤其是在结丹境界，想要炼制出结丹丹药的成功率更是不足三成。
而钱真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一颗结丹丹药喂给了一名尚未化灵的弟子！
不知道该说他败家，还是秦立真的不凡。
与此同时，度涵真人的做法则显得朴素许多。
他只是用法力将先笙的碎骨复位，然后在伤口表面涂抹了一些药膏，简单包扎了一下。
随着药膏的涂抹，先笙的双手开始传来阵阵瘙痒，先前被气势所掩盖的疼痛也逐渐袭来，折磨着他。
先笙目睹了钱真的阔绰，再看到度涵真人如此朴素的疗伤手段，心中不禁有些不满。
但就在此时，度涵真人通过传音入密向他解释。
‘此物乃是你师父我祖上秘传的化庚膏，是集疗伤与强体为一体的药膏，比那红龙丹只强不弱！’
先笙听闻此言，微微点头，恭敬地站在度涵身后，神色恢复了平静，与之前的疯狂判若两人。
随着化庚膏的药力逐渐发挥作用，先笙开始感受到双手传来的不适感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力量，正在修补着他断裂的筋络。
度涵真人转向钱真。
“打也打了，我们之间的赌斗已经结束，钱真，你承诺的赌注呢？”
钱真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但还是咬紧了牙关，将《五行炼体术》的玉简交到了度涵手中。
度涵原本还打算继续调侃钱真几句，但看到他真的拿出了这部功法，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惊讶。
度涵过玉简，仔细打量了一番，表面看起来并无异常。
尽管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消散，但还是将这门功法收入了囊中。
钱真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带着秦立返回了药王谷的飞舟内。
度涵心中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并未太过在意。
同样带着先笙返回了度龙舟的一所厢房内，嘱咐他好好养伤。
在离开之前，他更是亲手布下了一道强大的阵法，将先笙的厢房周围保护得密不透风。
以确保任何人都无法擅自进入。
……
“真的假的！秦师兄被那小子打败了？”
“那人是叫先笙吧？真是个疯子。”
“太……太可怕了……”
“希望在化灵秘境不要碰到此人。”
“玄天门难道要崛起了？”
此时的竞技场内。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回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真正的以弱胜强，不惜付出重伤的代价也要战胜对方。
这种对自己和对别人都如此狠辣的行为，让竞技场内的所有仙种们心生恐惧。
经过这一战，三大宗门每个弟子的心中都给他贴上了一个醒目的标签——“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