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after,we stand
李辉的家住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开发区老新开镇的一个村子里。
就连坐公交车都得走上两公里。
凌忆从未听李辉提起过他的家庭，坐在公交车上的她，一脸好奇。
李辉，你家住这么远啊～～
嗯啊，所以从初中开始，我基本上都是住校，几乎都没怎么回过家。
李辉面带微笑，公交车上就剩下他俩，已经没有别的乘客了。
凌忆歪着脑袋看着头顶的站牌，掰着手指头数着。
这时公交车停了下来，司机师傅起身摘下墨镜，转过头看着他俩。
终点站到了啊！
好嘞！谢谢师傅。
李辉拉着凌忆从后门下了车。
凌忆从小就在城里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农村，跟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眼前一条宽阔的道路，不是柏油路面，而是铺满了砂石，路两旁的水杉一株株挺拔的屹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
哇……
凌忆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巴。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新奇了，边走边四处张望，路两边除了民房，就是田野，大片的菜地，庄稼。
这个时候是打水稻脱谷的时节，远处的脱粒机轰隆隆的响着，带着黄色草帽的男人用麻袋接下脱好的稻谷打好绳结，大吼一声把麻袋甩到肩上，沉甸甸的重量压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凌忆都看呆了，待在原地半天没动。李辉走到一半才发现凌忆不见了，回头一看，凌忆居然还站在路口，都没挪过窝。
看啥呢？看得这么入迷！
李辉跑回来，在凌忆面前摆了摆手，凌忆这才回过神来，一脸兴奋的拉着李辉。
哇，那个就是脱水稻的啊，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稻秆堆得好高好高啊，他们稻秆都扎起来，这是做什么用的啊？还有还有，收割机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收割机啊！
凌忆一顿连珠炮问题，弄得李辉哭笑不得。
到底是城里的姑娘～～
李辉耐心的解释，稻秆可以拿回去当柴火烧大锅灶，收割机收完就会去下个地方，不会一直呆在这，毕竟收稻是争分夺秒的。
收割，脱谷，装袋，搬运所有流程要都得一气呵成，容不得拖泥带水，否则这个季节晚上有雾气，粮食就会受潮，要是运气不好再碰到下雨之类的，就更麻烦了。
凌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啦，好奇宝宝，我们走啦！
说罢李辉拉上凌忆往家的方向继续前进。
走的一栋两层小洋楼前，李辉停了下来，或许是好久没回来了，门上的锁都有了一层薄薄的灰。
李辉开门。然后牵着凌忆进来。
凌忆一边往里走，一边感叹。
你家好大啊～～
李辉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们这边农村，都是这样的楼房。一楼就是客厅，卧室都在二楼。说完拉着凌忆的手走到二楼，这个是我爸妈的房间，这个是我的。这个是书房。。。。
哇！这书柜整整两排！这么多书！
凌忆看着满满一墙的书不由得惊呼起来。
对啊。好多书。。。。
李辉看着书柜，喃喃自语。
我的童年。都是这些书陪着我过来的，它们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爸妈，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在家。
现在也是。。。。
李辉仍然是笑嘻嘻的表情，却瞒不住凌忆。
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他应该很失落吧。
凌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以前只看到他温暖阳光的一面，不曾想过，过去的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孤独的走来，没有人陪伴，没有人诉说，只能自己学着快快长大，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难过。
仿佛被激起心底母性的光辉，内心油然生出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凌忆轻轻的抱住李辉。吻了上去。
不难过。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若得其情，哀矜勿喜。
过去是那样开心的看着他的笑颜啊，潜渡而去，心是那样的苍老。
凌忆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总感觉李辉比同龄人成熟的原因了。
虽然错过了彼此的童年，但现在，我们相遇了。
只要我一直在，就能给彼此安定的一生。
至少，凌忆现在是有这样的憧憬。
好了啦，我才没有那么脆弱，走走走，带你出门！
说罢李辉就拉着凌忆下楼。
去哪啊？
李辉回过头，嘿嘿嘿笑了两声。
来到外面的院子，推起墙角的自行车，仔细的用抹布擦拭干净。然后拍了拍坐垫回过头对着凌忆笑起来。
上车吧，亲爱的。我们去买菜～～
哈哈哈哈哈。。。。。
凌忆捂着嘴咯咯咯笑个不停。没想到李辉居然来带她体验这个。
凌忆轻轻一蹦，坐到了后座上。
咳咳，坐好了没有啊，女士。现在要发车了。请抓稳扶手哦！
李辉装腔作势的模仿，逗得凌忆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后座上摔下来。
请这位女士冷静！
现在发车了。
～～呜
李辉用脚蹬了一下地，载着凌忆穿过院子，骑到了外面。凌忆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李辉的腰。秋日的风，带着一丝丰收的味道。女孩坐在后座，抬头看着男孩站起身，用力的蹬起踏脚，兴奋的张开双臂。
如同宫崎骏动画里的少年，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凉风拂过凌忆的脸颊，又撩动着洁白的裙摆。露出两只无处安放的白色脚丫，不经意间，两个人穿过了羊肠小道，到了大路上。
道路两边都是开阔的田地，还有清澈的河流。河的两岸长着比人都高的芦苇荡。在阳光的照耀下，风一吹，就像金色的海浪，一波接一波的在眼前摇曳。泛着光芒的河水波光粼粼，都能看到水底的褐色水草和游来游去的鱼。
几位大爷面前放着鱼竿，悠闲地坐在马扎上，抽着烟聊天。
凌忆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原来桃花源记并不是想象，现实中就有，就活灵活现的在自己眼前。这一刻仿佛置身于古人的笔下，置身于归园田居。守着自己的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凌忆轻轻的把头靠在李辉的背上，慢慢闭上眼睛。
美的就像梦一样。
如果是梦，那我希望永远不会醒来。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村东头，这里就是连接附近几个村的四圩村菜市场。凌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集市。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依旧人满为患，里面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外面摆摊的都摆满了马路两侧。各种蔬菜水果，鸡鸭鹅，牛羊肉摊位，看得眼花缭乱。
李辉停好自行车，牵起凌忆的手，在凌忆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亲爱的，今天中午想吃点什么～～
凌忆歪着脑袋看了看集市，瞬间眼前一亮。
我想吃葱爆大虾，红烧鱼，糖醋排骨，还有你看着做！
说完捂着嘴笑。
正好看看你做的菜好不好吃，好吃有奖励！
那必须好吃，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李辉自信满满的牵着凌忆往前走，一路走过，好多菜贩亲切的喊着李辉。
这不是村头老李家的小辉嘛！
小辉放假回来了啊！
李辉笑嘻嘻的喊着叔叔阿姨，左一个叔叔好，右一个阿姨好久不见了。叫的好不亲热。
周阿姨，我要这块排骨。
对，就你手边那个，来一斤。
阿姨手脚麻利的剁好排骨，拿红色塑料袋装好递给李辉。
你都好久没回来了吧。
是啊阿姨，最近学校放假我都待学校了，走了啊阿姨。
李辉接过袋子递过钱，阿姨笑眯眯的摆摆手目送两人。
凌忆有点惊讶的问着李辉，这些人你怎么都认识啊？
对啊，都认识的啊，因为我从小就在村里面长大的啊。
李辉忍俊不禁，这附近啊，就几个村子，就那么多人，家家户户基本上都认识的。
我呢，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嘛，我很早就自己学做饭了，从小就经常来这里买菜，所以街坊邻居都认识我，也特别照顾我的。
正说着。卖鱼的大叔喊住李辉。
小辉啊，好久没有看到你来买菜啦！今天放假回家啊？
是啊钟叔，李辉回过头和大叔打着招呼。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长高了不少啊！
前几年看到你的时候，还和我差不多高，现在都比钟叔高一个头了啊！
哈哈哈哈～～
钟叔。我这不是上大学了嘛。之前还是初中的时候啦！李辉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钟叔眯着眼睛，从大红澡盆里抓住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刮鱼鳞，一眨眼的功夫鱼已经处理好了。
这些鱼是今天早上刚捞上来的，拿回去烧汤吧。
说完钟叔已经把鱼装进黑色塑料袋，放到了李辉的手上。
钟叔多少钱，我给你。李辉赶紧从口袋摸钱。钟叔直接摆摆手。
不用不用。你都好久没回来了。钟叔送你的。
那怎么行！钟叔～
李辉还欲掏钱，钟叔一把按住李辉的手。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高兴啦！
李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谢谢钟叔了。等我爸回来，喊你喝酒。
钟叔这才笑眯眯的把手放开。又从旁边拿了个毛巾，给李辉擦了下手。
钟叔看着旁边的凌忆。小姑娘，没见过你啊？
李辉不好意思的说。钟叔，这是我大学女朋友。。。。
钟叔放下烟。哈哈大笑起来。
又用手拍了拍李辉，全然又忘记自己刚杀过鱼的手了。
小辉有出息了。什么时候请钟叔喝喜酒啊！
一句话让李辉和凌忆同时都红了脸！凌忆更是已经害羞的不敢说话。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辉赶忙打圆场。钟叔，这还上大学呢。等我毕业。到时候结婚的时候一定喊你，到时候一定要让小钟回来啊！
钟叔哈哈大笑。
老李家的人就是会说话！
小姑娘。李辉是个好孩子，村里这几个小孩，就李辉最聪明，三岁就会背古诗了啊，他妈那时候天天带着他满村跑，见人就背古诗！
哈哈哈哈！
李辉眼看钟叔都快把他小时候的事迹全说出来了，赶紧拉着凌忆就撤。
钟叔我们回去做饭了啊，走了啊！
钟叔赶忙放下烟和他们招手道别，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回到自己的鱼摊。
哟，李辉没看出来啊！
小时候就是神童啊！
凌忆忍不住打趣起来，弄得李辉都害臊了，一时竟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他们逗你玩呢。
哈哈哈哈哈~~
对了，大叔刚刚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
凌忆在后面笑的花枝乱颤。
放心啦。我看你俩聊天，我就很开心。而且大叔人这么好，我才不会介意呢！
李辉，你拎的重不重啊，鸡蛋给我提着吧～～
没事。李辉侧过头笑着。
你啊，今天就乖乖的等我做好饭给你吃就行！
说罢两人已经走到车前。李辉把排骨和蔬菜都放进前面的车篓里，然后把装虾的袋子放在最上面。最后把装鱼的黑色塑料袋系在车把手上，回过头把怀里的鸡蛋郑重其事的放在凌忆手上。
不得不说，李辉这一系列的操作，简直可以作为一个家庭妇男的教科书来学习了。
这个可得抱好了啊～～不然就碎了。
凌忆一脸开心的说着。
知道啦～～
那我们回家做饭喽！
李辉吹着口哨。笼头因为前面有了重物，轻微的有些摇晃。凌忆一只手托着袋子，一只手拎着上面的绳结。李辉骑得不快，怕颠簸磕到鸡蛋。眼前闪过一座又一座房屋。屋顶的烟囱冒起了袅袅炊烟。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虽然都是最稀松平常的事物，但却让凌忆很开心。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李辉～～
怎么啦？
没什么～～
忽然觉得自己好爱你！
李辉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居然说这个，真肉麻～～
哼～～那我不爱你了！
那我就把你晃下车。。。。。。
啊啊。。。你这个坏蛋！
两个人越骑越远，村落，稻田，河流，如同倒放的老电影。
骑着单车嬉戏打闹的少男少女。
就像童话故事，快乐得有点不真实。
终于到家了。李辉一个刹车，先回头接过凌忆手上的鸡蛋。然后让凌忆先下车。停好车两个人抱着菜走进厨房。
李辉家的厨房，就是楼房前面的两间平房，一个专门烧柴火，一个用煤气。
李辉一个人跑到远处树林处，从树底下找了些干树枝，抱着来到大灶台前，拿起一把稻草先引燃塞进炉膛里面。接着又塞了几把桔梗和干草。火慢慢大了起来，最后再把木头一个个丢进去。一番操作下来，炉膛的火旺盛的烧着。
凌忆～～
李辉喊了两声，发现没人回应，走出来才看见凌忆蹲在菜地前面。
这一幕，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
怎么啦。
凌忆回过头冲着李辉笑了笑。
哦，那个喊你有事来着。
说罢拉着凌忆进了厨房。
你帮我看着火，不用做什么，就坐这边看着就行，火小了就过来喊我啊！
凌忆一脸似懂非懂，还是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乖乖坐在炉膛后面的小板凳上。
李辉看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抄起箩筐把洗过的排骨倒进锅里，焯了一下水，待颜色发白，拿出爪篱捞出来放在抖篮上，等沥干水分的时间，顺手用瓢把锅里刚刚的水一勺一勺舀出来。
凌忆偷偷用余光瞄着，看架势就知道他确实是一直在家做饭的人。只是，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特别惊讶，这动作熟练的让人叹为观止！
李辉把玉米放进汤里。然后拍了拍手。侧过头看着凌忆。
好啦，我们去隔壁屋吧。这边让它焖一会就行了。我们去做别的菜。
凌忆跟着李辉走到旁边屋子，两个人互相配合，凌忆洗，李辉切菜，炒菜。
两个人仿佛像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夫妻一样的默契。
不多时。菜都烧好了。李辉把菜都盛到盘子里一一端到桌上。转身跑去隔壁屋，掀开锅盖，满满烟火的气息，排骨炖的软烂，汤也变得浓稠，空气中弥漫着玉米的清香。李辉盛了一碗炖好的玉米炖排骨汤，还贴心的放了一把小勺子。
好啦。
大功告成！
李辉兴奋的拍了拍手！
娘娘您请！
凌忆笑着尝了一口糖醋排骨，色香味俱全！又拿勺子喝了一口汤。简直和妈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这下着实让凌忆折服，心服口服的比一个大拇指。
李辉不好意思的搓着围裙，一脸笑嘻嘻。
真的好吃吗？别骗我哦。
凌忆使劲的点点头。
真的！不骗你。和我妈妈做的饭一样好吃！
不对，这汤比她做的还好喝！
这还是李辉第一次被人夸做菜好吃，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只恨现在没有一个空间来让自己躲进去疯狂大笑。
吃过饭，凌忆刚想起身收拾碗筷，立马被李辉眼疾手快按住了。
你啊，休息会就行，这些粗活我来。
说罢把凌忆拉上楼，推开房门走到阳台，硬生生把她摁在躺椅上。
你就躺在这，晒晒太阳。看看书就好！
凌忆嘟着嘴，你这也不让我干，那也不让我干，那以后我什么都不会做，你还不得嫌弃我啊！
李辉蹲下身，抓着凌忆的手。
你看你这手，又白又细又嫩又光滑，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呢！
凌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人，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好啦好啦，听话！
不由分说，李辉把茶壶和书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转身下楼去洗碗了。
凌忆从椅子上起身坐起来，透过阳台往下望。李辉收拾着碗筷，放进外面的水池，又跑回厨房擦着桌子。
这就是被人宠爱的感觉么～～
就像这秋日午后的阳光，没有那么炽热猛烈，却足够温暖怡人。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以后的人生。
那种被幸福包裹住，甜蜜的感觉。
凌忆翻开手边的书，是海子的诗集。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凌忆翻阅着，看着诗入了神。完全没注意到李辉已经洗完收拾好了，更不知道他何时站到自己的身边。
看得这么入神啊？
凌忆抬起头，才发现李辉都躺在了旁边的躺椅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在幸福的闪电那里！
说完俩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又欺负我！
讨厌啊你！
哈哈哈哈！
李辉出神得望着天空。
最平凡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啊。
一辈子很短，也很长，有的人只活了一天，重复了几千几万次。
有的人，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一天，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凌忆调皮的指了指自己。比如我和你！
哈哈哈哈。。。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聊着天，说着话。
太阳不知何时，渐渐隐没，远处飘来炊烟，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整个村庄染上一片红晕，就像初开情窦的少女，含苞待放。
两个人从午后，不知不觉聊到了黄昏。
夕阳的余晖落在凌忆脸上，李辉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果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时光流逝的飞快，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李辉站起身。
我去做饭了啊！
凌忆刚想答应，又调皮的拉住李辉。
不要，我们今晚不吃饭了好不好？
啊？
李辉一脸惊讶。
那我们吃啥？
凌忆神秘的眨眨眼
这附近有超市吗？
额？
李辉一脸的问号，挠着头。
有啊。。。
骑车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吧。
那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干嘛啊？李辉挠着头。
吃完再去不行啊？
走嘛走嘛。。。。。
不由分说，凌忆便推着李辉下了楼。
出发喽！
到镇上超市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星星伸了个懒腰，从白天的懒觉里醒过来，一颗一颗爬起来，把夜空点亮。
凌忆从货架上抱了一堆零食。还拿了几罐啤酒。放进了购物车，推着就往收银台跑，这一顿操作把李辉都看呆了。
李辉一边骑着车，不放心的回着头。
咱们晚上就吃这个啊？
凌忆开心的喊到。
对啊！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嘿嘿嘿嘿！
抱着一堆零食。喝着啤酒。和自己喜欢的人。看电视看到天亮！
这一番奇葩言论，差点没让李辉晕过去。
女生真的是奇怪的生物。。。。
这些零食能吃饱吗？
还有……
喝啤酒不吃菜不会醉嘛！
搞不懂搞不懂！
李辉无奈的摇摇头，这女孩的心思是真猜不透。
夜晚的秋风，带着些许的凉意，道路两旁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不像城市，到了夜晚灯火通明，万家灯火似翡翠琉璃一般夺目。
这里独有的静谧，最原始的风景，连空气都让人心旷神怡。
仿佛心灵在这里都得到了升华。
情不自禁下，抱着李辉的手又紧了一些。
到家，李辉抱着一大袋零食上了楼。
李辉翻着零食，找出一包辣条，正准备开吃。凌忆急忙一把抢了过来。
不行！
现在不能吃！
为什么啊？
李辉满脸问号的看着她。
先洗澡，洗完澡才允许吃！
为什么啊？
李辉都快成复读机了，连问两个为什么，满脸黑人问号。，
凌忆也不解释，连拉带拽的把李辉推进卫生间。
一边还喊着。
洗快点啊，一会我还要洗哦！
看来凌忆不了解男生洗澡的速度，最多五分钟，但凡多一分钟，都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凌忆这边电视广告都没看完，李辉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了。
这下把凌忆看的目瞪口呆。
你这……
这也太快了吧，你洗干净了没？
干净，肯定干净啊！
不信你检查！
说罢李辉就要脱下衣服，凌忆脸一红，急忙上去制止。
好好好！
我信你还不行嘛！
李辉得意的把毛巾盖在凌忆头上，转过身就扑倒在床上。
还是床上舒服啊～～
凌忆一脸嫌弃的拿着毛巾往浴室走。
不许偷吃啊！
临洗前还伸出脑袋提醒着李辉。
知道啦！
等凌忆进去洗的时候，李辉才想起一个问题。
好像。。。。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啊。
总不能让人家穿我妈的衣服吧！
不行不行！
李辉翻箱倒柜，最后也没找出来一件。
最后望着衣橱沉思了半天，拿着自己的大号篮球t恤衫和训练裤，放在卫生间外面的长椅上。
只能委屈你拿这个当睡衣穿了～～
做完这一切，李辉就爬到床上去等了。
结果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都过去了！
凌忆还没出来。
李辉～～
李辉～～你人呢。
凌忆洗完澡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带衣服过来。只能不停的喊着李辉。
只是此时可怜的李辉，等着等着，居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凌忆喊了半天都没人答应，只能裹好浴巾，用毛巾裹着头，打开浴室门。开门就看见放在长椅上的白色体恤，一看就是男生的衣服，顿时让她哭笑不得。
但是没办法，只能先凑活着穿了。
等到凌忆穿好衣服走到房里的时候。才发现李辉居然都躺在床上睡着了。
怪不得喊了半天没反应。。。。。
凌忆悄悄走到床前。看着李辉熟睡的样子。轻轻地笑了。她把被子摊好，然后自己躺在李辉的身边。紧紧的贴着他。闭上眼睛。
真的好希望。
这一天永远不要结束。。。。
也真的好希望。自己未来的每一天。
都能和你这样开心的一起过。
可是。
他俩都不知道。
命运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给所有的东西都标上了价码。
一切~~
都将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