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于你,我并无亏欠。
轩辕王盯着小夭,不容她躲闪。
“我就是不想嫁,没有因为谁,我不喜欢丰隆。”小夭一脸强装的正色,她不敢露出一点心虚。
“如今,你若有真心想嫁的人,趁我在,还能为你做主。”轩辕王目光深沉,盯着小夭。
若我想嫁的是相柳,也可以为我做主吗?这一句,小夭也只敢在心里跟自己说。
脸上一丝苦笑,木然的摇头。
轩辕王叹气:“你去玉山做什么?”
“我想恢复灵力。”
“哦?王母有办法?”
“王母要我留在玉山,我不愿意。” 小夭不好意思的笑了。
轩辕王和玱玹都意外的看着小夭。
“我以为你不在乎你的灵力了?”玱玹说道。
“有灵力终归是好的,至少打架也厉害些。”小夭随口胡扯着。
玱玹和轩辕王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我没事,你们放心,就是突然想到了,就去了玉山一趟,仅此而已。”
“日子还长,说不定会找到更好的办法。”玱玹打着圆场。
冬日里,天黑得早,晚饭也用得早。
用过晚饭,玱玹想跟着小夭去她屋里,小夭连忙摆手,说今日太累了,没有力气陪他说话。
玱玹有玱玹的生活,而她也该有自己的日子,太多的交集只会埋下祸害的根苗。
苗圃把屋子熏得很暖和,还为小夭准备了清酒。
小夭握着酒杯,窝在榻上,眉眼微蹙,思绪飘远。
看来恢复灵力是不能了。
她和相柳之间哪里还有上百年的时间,连几十年都显得奢侈。
我该怎么办,小夭也茫然了。
若不能长相厮守,短暂的相伴也是好的,如今,哪里还敢奢求。
小夭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她在想该如何相见,又如何相伴。
已经百余年未见,再见之时,该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久,小夭在轵邑城的陋巷开了个小医馆。
今日的医馆虽也在行医救人,更多的是为了出行方便。
小夭不想日日被困于神农山中,在小月顶,在轩辕王和玱玹的管控范围之下,小夭做不了任何的事。
小夭想去找相柳,却不敢去防风氏。
小夭怕给相柳惹麻烦,也不想让旁人以为悔婚是因为防风家的庶子。她只想着在有限的时间里,俩人能好好相守。
可是,这似乎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夭每日从医馆出来,从不急着归家。苗圃跟着她,也猜不到她的心思。
苗圃只看到小夭每日里会不紧不慢的走在大街上,一双灵动的眼珠四处张望着。隔上几日,小夭会去到阴暗的小巷子里,只有那里,才会有离戎氏的地下赌场。也只有那里,或许会遇到她想遇到的人。
地下赌场本只对熟客开放,第一次苗圃拿出令牌晃了晃,侍者们恭敬行礼,将两个狗头面具递给了她们,再以后侍者没再拦过小夭。
起初苗圃以为小夭想赌钱,可是跟了几次发现又不像。慢慢的,苗圃也悟了过来,小夭在找人。
小夭总是戴着面具在赌场里慢慢的逛着。
逛上一整圈后,小夭会要上几杯烈酒,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喝着。
苗圃看出她有心事,不问也不打扰,安静的陪在一旁。
夜色深浓之时,赌场里反而会越来越热闹。到处都是狗头人身。
因为大家都没了脸,也就可以不要脸。
或许此刻,每个人都在做着真实的自己,没有负累,没有恩义,喜怒哀乐可以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小夭突然觉得,或许只有在这里,相柳才是最放松的时刻。
小夭不知道,此时她在看着众人,也有人在看着她。
在一个房间中,离戎昶正坐在水镜前,蹙着眉看着他。他的身旁坐着涂山璟。
“这姑娘隔上几日就来我这里坐着,也不赌钱了,最多喝几杯酒。你说她是个什么意思?”
涂山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夭,眼中尽是失落。
“她莫非在等人?”离戎昶转头看着涂山璟。
离戎昶看着不说话的涂山璟,叹了口气:“不用你说,她多半不是在等你,她在等谁,你知我知……”
“你若真是对她有心,那就想个办法把防风意映解决了。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玱玹绝不会同意她给你做妾。”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涂山璟说道。
“也是出了巧了,你们都和防风氏裹在一起了。”离戎昶摸着头好笑。“你说,她悔婚可是因为防风邶?”
涂山璟没有答话,脸色发白,一动不动的看着小夭。
离戎昶还在等着涂山璟说话,看到他突然起身了,快步向外面走去。
离戎昶凑到水镜前,看到小夭正要离开,心下了然,摇头一笑,又坐下查看着赌场的情况,不再关心他们。
涂山璟追出去的时候,小夭已经走出了赌场。
“小夭。”涂山璟脸色苍白,一双眸子越发显得幽黑,他默默的看着小夭,似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小夭等了一会,看着不出声的涂山璟,心内长叹一声:“一起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小夭径直走着,涂山璟默默的跟在后面。
“做人还须有防范之心,你不伤他,他却要伤你。为了自身的安危,多留意身边的人。防风意映和你大哥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多留点心吧。”
“好。”
“日后,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嫁或不嫁,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请了防风邶来抢婚。”小夭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涂山璟红了脸,张口欲言。他以为是相柳告诉了小夭。
“不管是为了你好,还是为了我好,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小夭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涂山璟一眼,嘴角有着微微的笑意。
“小夭,你听我说,我和防风意映……”涂山璟心如刀绞,情急之下,伸手去拉小夭。
小夭轻挥衣袖,拂开他的手:“那是你和防风意映之间的事,我不想听了,今日不想,日后也不想。我等过你十五年,那已经够了,于你,我并无亏欠。”
”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