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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仇人相见

谷爷爷发现这一点后,很是惊奇。

他说这些符咒都是他师父传给他的。

他的师父本是道家的门外弟子。

老人家将毕生所学的道家法术融合其他门路术法,自创门派“玉灵门”。

他跟着师父勤勤恳恳,耗费数十年,才把师父传授的一切融会贯通。

我虽然只会背咒描符,还没开悟领会炁场,

可这么小年纪,这么短时间,就能将这些复杂文字符图,牢记于心,

谷爷爷说,绝对是天赋异禀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教我一些简单术法。

毕竟,离我九岁死劫越来越近。

学点这方面的东西,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用来保命。

时光飞逝。

很快,我八岁了,已经在镇上小学读书。

这时的我,身体强健了很多。

从原来的医院固定客户,变成了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很少。

在多年背诵镇邪咒诀加持下,我遭遇意外事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就连鬼眼也闭合了,不会轻易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再加上长期练武,我比同龄孩子足足高一个头,身形看上去也更健壮。

周围原先那些把我视作不祥之人的家伙,渐渐发现,

长大后的我,似乎与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啊?

不仅没区别,学习还非常好。

当在我在学校连续考了几次班级第一后,这些人就集体患上了失忆症,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全然忘了我是个灾星的谣言,开始羡慕嫉妒我爸妈,养了这么个好儿子。

就这样,我摇身一变,竟成了同一拨人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爸妈高兴得合不拢嘴。

要不是谷爷爷提醒,还有个九岁生死劫在不久的将来等着我,

他们都要以为当初的命格被换,不过是虚惊一场。

有人高兴,那自然就有人不高兴。

就在我距离九岁生日只剩三个月时,某天放学,在半路上听到有人冷冷地喊我名字:

“孟平安!”

我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带着个男孩,站在路边盯着我。

眼神冰冷怨毒,犹如草丛里的毒蛇!

女人留着一头波浪卷,戴着珍珠项链,

身上的绿色大衣看上价值不菲,

浑身散发着与小镇格格不入的时髦与富贵。

她的五官仔细看的话,与我妈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在精致妆容修饰下,更加艳丽些。

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孩,年纪与我相仿,个子比我矮半个头。

不似我们这些整天在外边乱跑,晒得黑乎乎的乡镇小孩,

他的皮肤很白,睫毛长长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

身上的衣服也很考究,

暗红格子衬衫搭配深蓝色大衣,脚上的黑皮鞋干净铮亮。

而当时的我,刚从学校踢完球回家,一身臭汗,

土得掉渣的蓝白运动款校服外套半搭在肩膀上,一双运动鞋上全是泥。

跟对面的精致男孩相比,我简直就是新鲜滚烫刚出土的泥腿子!

“孟平安,”卷发女人又叫了我一声,满脸的鄙夷与嫌弃,

“李玉怎么把你养成这个样子?就跟乡下野猴子似的!”

一开始,我没认出她是谁,但此刻终于反应过来。

从小到现在,我没见过李珊几次。

至于她的儿子赵明镜,那个偷走我命格的小子,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不过,我妈经常给我看李珊的照片,要我记住她的长相,让我以后看到她小心点。

用谷爷爷的话说,我好好活着,就是这女人心头最锋利的一根尖刺!

此刻,李珊嘴里说着贬损我的话,

可不知为何,我竟从她的神情语气中读出了一丝浓浓的嫉妒意味。

问题是,我根本想不通她到底在嫉妒什么。

可能还是气愤我为什么还没替她儿子去死,所以心理不平衡吧?

直到数年后,在经历过一系列事件后,我才明白,这女人当时的确是在嫉妒。

嫉妒我身上拥有她儿子永远都无法拥有的某种特质。

谷爷爷曾说过,我侥幸活了下来,没让赵明镜夺走全部气运。

这么一来,姓赵的小子就没法完全抢占我的好命格,肯定会出现某种缺憾。

可初次见面,我把这小子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都没发现他有什么称得上缺憾的地方。

他有着很不错的五官,在同龄人中显得颇为高挑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形。

除了面无表情,给人阴冷疏离感,挑不出任何错处。

至于臭脸这毛病,大概是遗传他妈,总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上咱们这些乡镇土包子。

据说,这小子在县城最好的小学读书。

成绩非常优异不说,体育也很厉害,在全市小学生运动会里拿过金牌。

去年还被评为全市优秀小学生。

李珊一家万分以这个儿子为荣。

王菊在镇上到处跟人吹嘘这个外孙有多优秀。

我对着赵明镜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以下结论:

所以,这小子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跟他妈一样,五行缺德了。

毕竟,那可是他家的“优良”传统,不是么?

“喂,你骂谁乡下野猴子?

你和你儿子还是臭不要脸的贼骨头呢!”

此时的我,早就不复幼儿时的卑怯,面对李珊的嘲讽,马上开口回敬。

李珊让自己儿子换走我的命格,可不是贼骨头么?

“臭小子,你骂谁?!”

“谁接话,我就骂谁,多此一问!”

“你、你!”李珊第一次近距离和我打交道,没想到我嘴巴这么厉害,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气得不得了。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眼里泛着渗人寒光,冷笑道:

“你就尽情耍嘴皮子吧,毕竟没多久好嘚瑟了。

实话告诉你,你这个短命鬼活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她拉起始终一言不发的赵明镜,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男人。

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何时站了个五十不到的男人。

那人穿着灰色衣袍,头发往后倒梳,长须飘逸,颇有道骨仙风之姿。

只是目光幽深,神情阴冷,浑身透着一股邪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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