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命好苦
“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睡,看天气预报今天后半夜会有雨。”沈晚柠自认没有坏心,说话坦荡的很。
至于带一个老乞丐回动物园会不会有危险。
别忘了园里还有云豹和叶寂,两只野兽还镇不住吗?
老乞丐笑了,那笑容有点说不出的凉意。
“行啊,那就麻烦你了。”
倒要看看这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打他主意的话,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回去路上,沈晚柠还买了一张折叠床,和一套床上用品。
东西不算重,沈晚柠干脆自己拎了回去,权当锻炼了。
等到了动物园,老乞丐多少有点诧异。
“这就是你家?”
星际第一动物园?
好大的口气。
也好不要脸。
就这芝麻大点的地盘,破破旧旧的笼舍,不到十只的动物,也好意思叫星际第一?
星际第一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嗯呐。”沈晚柠没有多久解释。
没谁规定小破动物园不能叫星际第一。
现在可能是不符合,但这也是对未来的一种展望。
老乞丐笑了下,跟着一起进了大门。
孟听一直注意大门的动静,看见沈晚柠回来,立马冲了过来。
“我让你带的冰激凌呢?!冰激凌!冰激凌!”
说好出去一个小时的,结果两个小时才回来。
他快馋死了。
沈晚柠一定是故意的,她想馋死他!
沈晚柠心里一个“哦豁”。
她忘了。
不是故意的,是真忘了。
还不等她开口,孟听已经从她的表情猜出来了。
顿时气成了一个小包子,重重哼了一声,跑回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沈晚柠有点尴尬,干笑向身侧的老乞丐解释:“小孩儿脾气有点大哈。”
这死孩子,发脾气就不能看看场合吗?
老乞丐问:“没事,这是你弟弟?”
小姑娘自己不到二十岁,应该是生不出这么大孩子的,只能是弟弟了。
沈晚柠含糊的嗯了一声。
原本沈晚柠是打算让老乞丐睡检票处的,没办法,现在条件有限,总不能让人睡笼舍。
虽然老乞丐也是兽人,可到底算客人,还是要客气些的。
没想到老乞丐主动提出睡笼舍。
“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更别说你还给老头子买了折叠床和枕头。”
“好吧,您请便。”
沈晚柠没有勉强,不睡检票处更好,她还安心些。
小黑球一反粘着沈晚柠的常态,屁颠屁颠跟在老乞丐身后。
看他搬东西去了叶寂隔壁笼舍,将折叠床打开,放好枕头和毯子。
老乞丐一转身,就瞧见了小黑球。
他坐在床上,冲小黑球招了招手。
小黑球蹦跶过去,落在他拍过的位置。
一老一小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
威尔逊心头疑惑更深了。
他不是个喜欢别人亲近的性子,他性格严厉,小辈们也不愿意靠近他。
这只小黑球是怎么回事?
威尔逊摸了摸自己胡子,难道是因为如今的他只是一个乞丐,毛发旺盛,被小黑球误认成同类?
“我和你不一样。”威尔逊突然低声说,“我的本体是狮子。”
“叽。”我知道。
“你……认识我?”
“叽。”认识。
“你是谁?”
“……叽。”
它不记得了。
小黑球目露迷茫,潜意识里它认识老乞丐,而且和他应该关系匪浅。
可它实在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甚至于,它只觉得老乞丐熟悉,也记不起他的名字。
威尔逊默了几秒,蓦地笑了。
原来会遗忘的不止有他这种将死之人,也有懵懂的幼崽。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次日,沈晚柠一记爆栗敲在孟听脑门上。
“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要我给你挤牙膏洗脸,要不要我给你把尿?”
孟听捂住被敲的地方,不服气反驳:“我可是神兽白泽!”
“你就是天皇老子,圣母玛丽苏也得自己伺候自己!”
“哼!”孟听突然眼泪汪汪,“明明是你昨天食言,没有给我带冰激凌,现在一点补偿的意思都没有。”
沈晚柠:……
“你这个坏女人,签合同的时候答应好好照顾我的,这才多久,我比破抹布还不如。”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
沈晚柠一把捂住他的嘴。
“少在这里鬼叫,不就是冰激凌,我今天给你两盒,可以了吧?!”
孟听:“那傍晚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散步。”
“想戴项圈?”
“不戴可以吗?”
“我是可以,别人怕是不行。”
孟听瘪嘴:“那我变回兽形总可以了吧?!”
“行啊,只要你不怕被人围观。”
“我不怕。”
两人谈好条件,孟听总算不作了。
昨天下半夜下过一场雨,地面上有不少吹过来的残叶。
门外,叶寂在清理屋前的空地,
云豹迈着矫健的步伐,在动物园里晨练,三小只撅着屁股在扑草上的虫子,芦丁鸡穿梭在三只狗仔的爪子下,抢食虫子。
威尔逊起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一动,睡在枕边的小黑球也醒了。
它颇为人性化的打了个哈欠,一蹦一蹦的去找沈晚柠洗漱。
沈晚柠把炉子搬到雨棚下开始做饭。
早饭没啥新意,蒸玉米、蒸鸡蛋和牛奶。
虽然简单,但系统提供的食材品质很好,反正沈晚柠从来没有吃过品质这么好的食材。
威尔逊坐在床上没动,眼前的场景是很温馨没错,但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外人,他并不想去破坏这份和谐。
沈晚柠不晓得老乞丐想了什么,见他没来,就让叶寂端了一份早餐送了过去。
叶寂点了下头,端上东西走了。
少年是个寡言的人,他拍了拍没关上的栅栏门,这才进了老乞丐的笼舍。
威尔逊一眼认出他是住隔壁的兽人,昨天只是匆匆撇了一眼,看的不仔细,今天离得近了,发现少年脖子上刚结痂的伤口。
同为兽人,他自然清楚这个结痂的伤口代表什么。
“你为什么不戴项圈?”威尔逊忽然开口问。
叶寂将早餐放在了床位,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看你伤口痊愈程度,应该不久前失控过,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不让你戴项圈?”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怕少年态度冷淡,威尔逊依旧锲而不舍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