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平凡漫游记（100）：姑侄辩论,改弦更张

“可是那也只是小节，我们正统教派还是扞卫了大陆的和平，保护了大陆的人民。莫忘了那数次战绩辉煌的十字军东征……”托罗颤声抢道。

“说起那些无谓的杀伐远征，更是让人难以容忍侧目，坐视人寰。要知道那些国家的君主，打着宗教的旗号，招引一批亡命之徒南征北战，却只为自己私欲，欺压良善。到了异邦，人家也未惹你，你便滥杀无辜，惨绝人寰。一旦碰到强敌军队，便又溃不成军，抱头鼠窜。这一点小爵爷你身居大陆可能不知，而我们马戏班子四海漂泊游历世界，可是见得多了，数不胜算。什么正义的骑士，代表上天前来拯救民众，简直是一帮地痞无赖，杀人的强盗四处逞凶乱窜！”

“你住口！”托罗简直被说红了颜面，“枉我刚才还尊你一声姑母，把你来不断逢迎推荐。你的所说所为简直是让道茨家蒙羞，让韦斯特法利亚丢了颜面！异端败类，宗教的叛徒，纵然是我饶了你，上天也会找你清算！”

“你这话儿说的正好相反。”班主夫人不愠不火，气不大喘，“我来问你，不久之前，是谁来劫掠韦斯特法利亚，把战火战乱引到这边？”

“……”

“还不就是你现在维护的对象，这帮强盗头目的首脑，西罗马的帝皇……”

“住口！别说了！”

“人总是这样，不肯面对现实，宁可自我麻醉，把自己泡在逃避和幻想里边。但事实就是事实，来无故占我国土，杀我百姓，强取豪夺的，正是那伙十字军的战士，而指使他们的正是你现在尽力维护的你们正统宗教大教皇康拉德……像你今天的言行和作为，实在是不配当个地方的领长执掌政权。这就好比认贼作父，开门揖盗无二一般。”

“我可不是看什么西罗马的康拉德皇帝，我是看着东罗马的大牧首颜面……”

“你说这话简直就如孩子一般。”夫人不由点头不屑，“要知道东西罗马本是一邦，两者关系便如同唇齿相依，唇亡齿寒。人家是一家人，所以才能支配大陆，分工配合。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搭一唱，配合无间。西罗马从咱韦斯特法利亚劫掠去的财产，有一半要供给东罗马的大牧首，这是事实，就在眼前，哪里还用别人多言？”

“……”隔了半晌，托罗这才勉强开言：“刚才那一番不愧是魔鬼的言论，果然是蛊惑人心，巧言令色，让人难以分辨。但是异端就是异端，到处都是歪理邪说，描绘邪恶，毁灭世界善良的一面。就算我现在说不过你，也不能说你就是全盘都对，说出了真理名言。只有一点，你们崇尚魔鬼，不好好做人，光用妖法蛊惑世间，害人无算，让人迷信万端……”

“迷信？你说我们迷信？”夫人不由叉腰而笑，仿佛不叉着腰就要脊椎错位，岔气难堪。“世俗都是你这样的庸人，才会有这样多的庸言浅见。作为世人，往往都是自己能明白的才是科学大道，才是至理名言；只要自己不明白的，就全都诬陷为异端邪说，迷信浅见。但要知道，真正的事实存在也未必都是到处常见，但是出现的次数少也不能就说它不存在。而世人都认为自己聪明，宇宙以自己为核心，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高人，再也没有智慧真言。所以自己看不见的就说迷信，自己看的见的就说真理。但是却也忘了，自己看见的也未必是真，世间可说到处都满满遍布着虚伪谎言。这就如同你们信奉的正统宗教一般。而我们赫米斯科学所创造出的神迹，只怕会让你们大大开眼。”

“神迹？我看只是魔鬼的劣行略显一斑。”托罗转头望着cute、雷特和爱弥儿，“你们倒是说说看，她所说的是不是弥天谎言？！”

雷特和cute都低下头去。只因为他们先前经历了的事迹——马丁用贤者之石令枫起死回生，让她与卡卡恋爱重建。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分辩疑难。

班主夫人一番话驳斥的托罗爵爷哑口无言。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凭其处置宰割，再无别法可言。夫人又转头对马丁道：“不知先生现在又要作何打算？”马丁叹了口气：“我本意是要救出爵爷，但是看来目前的处境，我纵然说了也是无济于事，一切还是看夫人裁断。”夫人也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想把他们置于死地，但是碰到了你，我的想法又发生了转变。想来要他们死也是非常容易，但是现在那样做也是没什么意义了。”马丁不由奇道：“夫人何出此言？”“唉，纵然把他们处理干净，而我的计划又能按照步骤实现，但最多就是执掌韦斯特法利亚政权，做一个小城邦的君主——但是当此时代，大陆颠覆，风雨飘摇，战火不断，在大国的夹缝里面求存，哪有那样舒坦方便，倒还不如做我的马戏班主逍遥快活，没有苛杂之事缠身，却也落得清闲。”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她的观念会转变的如此快速迅捷，都是相互看着，彼此神情诧异莫名，不摸详端。马丁试探道：“夫人，那样说来，你是准备释放爵爷他们喽？”夫人略一沉吟：“要放他们倒也不难。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说吧伸手示意，要马丁跟在身后，两人离开库房，径直来到班主夫人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