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如止水
“泽儿！”王老祖看见这一刀心肝惧颤。
可他的王泽已被刀芒透腹。
雪白过后，就是鲜红。
王泽的鲜血在这一刻全部喷出。
炙热很快变为冰凉。
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下。
当初王泽败在秦如龙手下，是重伤。
而今败在秦如龙手下，是死亡！
青灵宗长老看见此幕发生，叹了口气。
比斗没说不能杀人，但王泽放在地方上也算个天才。
可惜却命陨于此，让人叹息。
“秦如龙胜！”他没有多做停留，还是大声的宣布。
在这个尚武的世界，人们并没有过多在意比斗的生死。
因为若是怕死可不上台，而若比斗就要有生死觉悟。
此刻，人群中响起赞叹声，都为秦如龙的表现鼓掌。
“此战太精彩了，我还以为秦如龙会败，没想到会有惊天反转。”
“尤其是最后一刀，气贯长虹，我算是饱了眼福。”
“秦公子，我不仅要为你生猴子，而且要生一堆！”
“......”
赢者属实风光满面。
输者必定心灰意冷。
而王老祖就属后者，他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
其白色的胡须在风中凌乱的摆动，嘴角在不停地抖嗦。
那是他最看重的后辈，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可，希望已经灭亡。
天，似乎暗了下来。
姜穆蓉自然不会为王泽波动情绪，她此刻想的是，姜潜能不能击杀秦如龙。
若是不能，自己该当如何。
李先圣则面无表情的看着演武台上的尸体，不知在想什么。
“诸位，今日比试已毕，明日辰时再行亲传弟子比斗。”青灵宗长老说完此话飞身离开。
姜穆蓉与李先圣也跟随离去。
王老祖令人上台带走王泽的碎尸，他本人则意态萧瑟的走向客栈院落。
人群缓缓散去，路上仍不断响起讨论声。
秦如龙带着秦如霜走回客栈。
半道上，不断有少女呼喊他的名字，就盼着能引起他的注意。
也有过关的外门弟子前来攀附，都被秦如龙微笑一一应对。
区区几里的街道，硬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客栈。
秦如霜一回到房门就喊饿，嚷嚷着要吃饭。
无奈，秦如龙只得叫来小二，又点了一桌酒菜。
小二已见怪不怪，更何况秦如龙在枫林城已名声震天，他也不敢说什么。
片刻过后。
秦如霜已在大快朵颐。
秦如龙却心神沉入脑海龙宫，和敖九讨教起天刀三式的破霄来。
其实，这两天白日比试完，他晚上都有在练习。
只可惜，却迟迟劈不出这气冲斗牛的一刀。
总是差点意思。
“你并未理解破霄的真意，破霄不在于霄字，而在于破字，你的势已是圆满状态。
要学会用一往无前的勇势，斩破面前一切障碍，霄并不仅是天上的云彩，万般障碍皆可视为‘霄’。
你，要有破障的勇气！”敖九在脑海为秦如龙传道，说到最后，声如雷霆。
最后八个字像楔子一样打入秦如龙的内心。
他浑身一震。
我有破障的勇气吗？
自重获新生后，一路走来皆是碾压状态，走的可谓一帆风顺。
渐渐地已觉得自己是一方天骄。
却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这也是一种的“障”，我却没有留意到。
如此下去，我必定会迷失自我。
不过，现在发现，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而勇，并不是只有面对强敌敢于挥刀。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
轰！
此个念头一出，秦如龙脑海一声炸响。
他的心神身影举起右手，手成握物状，虽然明明是虚握状态，但总感觉那手上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哗！
“一刀”落下，秦如龙脑海上空亮起一道金光，如大日悬空。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魂力在稳步攀升。
直到一刻钟后，才停止增长。
而他原本有些骄纵浮躁的内心，此刻变得无比宁静。
对，就是宁静，就如一片静止的湖泊，不起一丝涟漪。
敖九大感震惊。
‘小少主不仅领悟了破霄，还同时悟道了。’
‘就是不知他领悟的是什么心境？’
不过，秦如龙自己也无法言明到底是什么心境。
道，不可言。
如果非得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心如止水。
秦如龙缓缓睁开眼，从打坐中苏醒过来。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秦如霜转头一看，都忘记了撕咬手中的鸡腿。
她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哥哥的眼神好平静，让人看着心神安宁。
......
姜家院落。
姜穆蓉和李先圣端坐主位，姜家长老和姜潜分坐两侧。
“姜潜，那燃血丹只能持续一刻钟，你要在这段时间内斩杀秦如龙，不然药效过后你人会虚脱，到时就会面临绝境。”
李先圣喝了一口杯中茶水，缓缓道。
姜潜经过今天的观战，哪里还不知道秦如龙的厉害。
他本来不想用燃血丹的，因为此丹一旦服用，元气会大幅亏损，五年之内休想晋升。
而武道一途，一步慢步步慢。
谁不想傲立船头，做那弄潮儿。
姜穆蓉看着姜潜眉头紧拧，心中已知晓其担忧，当下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明日击杀秦如龙，你就是亲传弟子，到时候我会求太上长老为你挑选名师。”
闻言，姜潜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如此说来，那枚燃血丹倒也值得吞下。’
另一旁，姜家长老却默默无言，面带隐隐忧色。
......
翌日，依旧是辰时。
今天是亲传弟子的争夺战。
围观群众情绪高涨。
甚至，周围摆满了自带的靠椅。
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秦如龙和姜潜。
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少女那一派自然是倾向秦如龙的，但也有嚷嚷着看好姜潜的。
因为谁让秦如龙那么受少女欢迎，他们心中能不有醋意吗？
但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混在人群中，津津有味地听着各方争论。
他正是撼山刀赵苍。
少倾。
青灵宗长老三人从空中落下。
而此刻，秦如龙和姜潜也来到台下。
“诸位，今日是青灵宗亲传弟子争夺战，得胜者将会获得宗内峰主收徒的机会。”青灵宗长老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围观人群很给面子发出惊呼声。
待人群渐渐平静，他才宣布：“现在，请双方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