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让你做皇后
休养一段时日后,玉息的身体基本康复,身上的伤痕也只剩下浅浅的印子。
她卧床太久,便出去走走,可走着走着又来到了掖庭。
很久没见疯娘娘了,想着便抬脚迈了进去。
入夏草木茂盛,可掖庭还是一如既往的萧条,玉息路过路过那间扔出茶盏,差点砸伤她,里面的人后又因去世被草草处置的房间。
里面昏暗,不管有人无人都是死寂一片。
玉息按下情绪走了过去,刚走到疯娘娘的院落,就听到里面有动静。
往常掖庭异常冷清,几乎无人过来,除了上次遇到的来探望疯娘娘的老嬷嬷,这次又是谁?
玉息小心翼翼走到门口,门被掩着,只留了一条缝,里面昏暗看不清楚,隐隐有个宫婢打扮的人背对着门。
疯娘娘的声音传了出来,“她派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本宫死了没有吗?”
玉息下意识想回避,但好奇心驱使她继续听下去。
“娘娘也是关心皇后,特命奴婢来看看”。
“哼,她如今贵为太后,我却孤零零被扔在这鬼都不见的地方,没了儿子,也没了身份,只剩这残命一条”。
太后,指的是卫太后吗?玉息有些愣神。
“宫婢陪笑着:“皇后娘娘,太后让奴婢来问问,要不要让钟嬷嬷来伺候娘娘?”
疯娘娘顿了下,一下没了声音,接着几声冷笑,“怎么,不弄死本宫,她就不死心?”
“让皇后在这里,是将养身体,身体好了自然就接回后宫”。
疯娘娘突然出一声怪异的笑声,那种想笑又带着愤恨的声音。
“如果她是想来看看本宫死了没有,那要让她失望了”。
“皇后娘娘……”
“滚!滚回去告诉卫琬宜,本宫不会如她愿,死在她前面的”。
宫婢还想说些什么,一声巨响,飞出几块碎瓷片,玉息往旁移步才没让碎瓷片划到脚踝。
“滚出去!”疯娘娘转过身,眼眸通红,神色像要杀人。
“疯了疯了,又疯了“宫婢吓得嘟哝道,连滚带爬逃出了屋子。
玉息见状,一个转身隐到院内的大树后,宫婢走得急,没有看见她。
望着逐渐消失的宫婢的背影,玉息才小心翼翼从树背后出来,宫婢跑得匆忙,房门打开着未关上。
玉息站在院落中央出神,屋内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
“愣在外面做什么?”玉息回神看去,疯娘娘站在房舍中间,身体站得笔直,微仰起头看着院内的玉息。
一时倒颇有皇后的威仪。
“还不赶紧进来”疯娘娘转身进去了,玉息没有犹豫,便跟着进了去。
进屋便看见疯娘娘端坐在床边,屋内的陈设比之前更破旧凌乱,地上还有刚才摔碎的一摊破瓷片。
玉息重新回到院内找了扫帚,清理了瓷片,免得扎到脚。
疯娘娘与往常的痴傻不同,眼眸中透着严厉。
“卫琬宜让你来的?”
玉息手上动作一顿,放下扫帚说道:“你说的是卫太后?”
她不知道卫太后的闺名,但想着除了她也没有旁人,便摇头说道:“不是”。
疯娘娘刚才紧张的情绪松懈了一些,“你有些时日没来了。”
“嗯”玉息淡淡回道,她在诏狱受伤休养了半个多月,自然不能起身。
她不来,疯娘娘的头发又凌乱不堪,“我来给你梳头吧”,说着玉息习惯性地去床头找那把梳子。
可还未打开柜门,手腕就被紧紧握住。
玉息有些紧张看着疯娘娘,怕她情绪失控。
疯娘娘目光凌厉,盯着玉息手腕和手指上的伤痕,虽然已经淡了不少,但她皮肤白皙如玉,一点痕迹都十分醒目。
“诏狱,你在诏狱受苦了?”
“你知道?”
疯娘娘惨笑道:“卫琬宜惯用的伎俩”。
接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得罪她的?”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定是你妨碍了她”。
玉息苦笑道:“我只是一个宫婢,能妨碍她什么?”
疯娘娘勾起玉息的下巴,仔细看玉息的眉眼五官,啧啧道:“你这样的,恒儿肯定喜欢”。
恒儿又是谁?玉息满心疑惑。
“她大约是不想让恒儿纳你,想要她侄女嫁给恒儿”。
玉息琢磨了半日,才想到,疯娘娘说的应该是卫太后的儿子,二皇子赵恒。
可赵恒在当年的宫变中已亡故,当今圣上是三皇子赵玄,而卫太后的侄女卫均瑶也是赵玄的容妃。
疯娘娘应该是之前就得了疯症,对宫变并不清楚。
玉息没有揭穿,只淡淡笑了笑,“大概是吧”。
“既然皇帝喜欢你,你就争个份位,不然以你的容姿,人人嫉妒,你在这后宫举步维艰”。
疯娘娘抚着她的双手,心疼她手上的伤痕,看到她戴在手上的白玉镯,嘴角露出笑意。
“本宫让皇帝娶了你做皇后,你模样好性情好,心底也好,就该做皇后”。
疯娘娘开始絮絮叨叨,刚才还清醒的神智,又开始糊涂。
大部分说的都是让玉息嫁给皇帝做皇后,玉息不想刺激她,便含糊着答应下。
替她收拾了衣饰和房屋,玉息便离开了掖庭。
一路上,玉息突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她如今想要从商宫逃脱已然没有可能,若是此生只能困在商宫,也许问赵玄要个份位,才是最合适的。
疯娘娘说得没错,她处处受限,大约就是因为这个。
玉息苦笑,也许她只能认命了。
一边想一边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软糯的叫声。
“母后,我去找母后”定睛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女童,梳着双髻,粉妆玉琢十分可爱。
女童跑得急,差点撞玉息怀中。
玉息扶住她,女童抬头看了眼她,奶声奶气怒道:“你敢挡本公主的路,我让父王罚你”。
玉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女孩自称公主,难道她是赵玄的女儿?可赵玄的后宫如今只有容妃怀有身孕,慧妃是个假身份,她的母妃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