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帝王路朕自己会走
兰贵人揪着衣袖道:“臣妾的命是皇上救的,臣妾无以为报”。
赵玄冷笑,“你一个国公府的庶女,你母亲只是府上一个丫鬟,你背后没有任何依仗”。
听赵玄豪不保留揭开她的身世,她咬着唇忍受,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也是她永远比不上容妃的地方。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选择御风楼躲藏?”
“你身后是谁在指点你?”
赵玄的眼神紧逼,兰贵人身体不自然颤动起来,她努力稳住,“没,没人,是臣妾运气好,想着御风楼大,藏在里面不容易被发现”。
“能得皇上照拂,是臣妾之幸”。
赵玄勾起嘴角,带着嘲弄,“本来呢,朕帮不帮你都无所谓,但看你献出名册,朕还是愿意伸一下手”。
“在御风楼时,朕就已经和你说清楚,若是你安分守己,在商宫自然有你一席之地,朕会护你周全”。
“有些事朕也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太过贪婪,把自己陷入了绝地,朕就不再帮了”。
兰贵人只觉得寒意从脊背冒出,她自以为可以获得皇帝的青睐,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眼眶瞬间红了,立刻跪地道:“臣妾做错什么了?皇上要这样对臣妾”。
赵玄目光满是厌恶,“万将军的府邸层层防御,哪是你一个孤身的弱女子能轻易逃脱的?”
兰贵人身体僵硬,垂下头像装无辜。
赵玄不再留情面,“你事先便搭上了扶龙堂的人,是他们指点你去御风楼藏匿,你这才与朕偶遇”。
“若是顺利,便成功入朕的后宫,也可以顺利做扶龙堂的眼线”。
兰贵人装不下去,只跪着瑟瑟发颤,“皇上,臣妾……,不是这样”。
“你确实聪明,若是识时务,也可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可惜,你野心太大,认不清现实”。
兰贵人眼眸发红,不甘心道:“臣妾确实有野心,只是倾慕皇上,想得皇上关注罢了,这也是臣妾的错吗?”
赵玄嗤笑道:“你认为朕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这话刺到兰贵人了,她痛苦垂下头,咬牙道:“臣妾自知不如姐姐,皇上瞧不上臣妾,一切不过是臣妾一厢情愿”。
赵玄按了按眉心,再没耐心再和她纠缠。
“扶龙堂御风楼偷袭,致使朕重伤,又在太元池突袭,虽无伤亡,但让外敌侵入皇宫,此事很严重”。
“你的罪过已然不小”。
兰贵人猛地抬头,“皇上,是要治臣妾的罪吗?”
赵玄眸色愈冷,“后宫你待不住,便去诏狱待着吧”。
听闻,兰贵人身体软了下来,她在慧妃生辰宴害容妃,又在卫太后那里污蔑玉息,都被没事,她自以为皇上对她有一份特别的情谊,时时照拂着她。
想着更进一步,却不想将自己折了进去。
“皇上,臣妾知错了,日后不敢擅自作主,不再打扰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此事她才知道后怕,从万府成功逃脱,进入后宫她都太过顺利,总以为她也能成为人上人。
常春领着侍卫入内,将兰贵人带走。
哭喊声越行越远,赵玄深吸了口气,心中的烦躁才算消散了一些。
看了一出戏的司徒行笑道:“她也算是个人才”。
“朕的后宫不需要这样的人才”赵玄难掩对卫籽兰的厌烦。
“这兰贵人步步为营,按理不会出错,可错就错在,你不愿宠幸她”。
“这大约是她没想到的”。
她也算上等美人儿,出身卫国公府,虽是庶出,门户也不算低。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玄竟看不上她。
司徒行又喝了口茶,眼中满是看好戏的得意,“你是北商皇帝,后宫多一个嫔妃又如何?”
“美人送入怀,你竟还把人给推了出去”。
“我倒是奇怪,你是真心瞧不上她,还是……,单纯不喜她这个人?”
“虽说卫籽兰只是个庶女,但入宫做个贵人昭仪,她的身份也不算辱没”。
“那舞姬都可以入宫做美人,怎么你连她……”
“司徒”赵玄面露厉色,“在朕登基时,便和你说过,往后的帝王路朕会自己走”。
“你教给朕的已经很多了”。
司徒行怀着一点恶意,“我并不想干涉你的决定,我只是,对你的后宫秘事有些好奇”。
赵玄冷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人都有八卦的时候,不然日子太过无聊”。
赵玄嗤笑,“过些时日朕便让慧妃恢复红绫的身份,让她回到你身边,你可想好了,怎么面对她?”
“听说她熬了几日,给你弄了止咳的糖浆,用你喜欢的琉璃瓶封装,满是情意”。
司徒行假意看别处,“你提她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不小了,可以指婚了,她满心满眼都是你,权当满足她的心愿,若是朕亲下旨意……”
“别胡闹”司徒行如临大敌,“她是个好姑娘,别误了她”。
“嫁给你做妾室,怎么算误了她?”
“这可是她此生所求”。
司徒行眼眸冷了下来,“我不适合她,若是硬娶了,日后她会后悔”。
赵玄神色恢复了正常,不再与他玩笑,认真问道:“这些年你一直独来独往,可曾有心仪的人?”
“若是有看上的适龄女子,只要家世清白人品端方,朕可以满足你”。
他有皇帝的权势,只要他下旨赐婚,便不得不嫁,他有意满足司徒行。
司徒行深思片刻,脑中隐隐有个影子,那截洁白如玉的腕上戴着一只鎏金白玉镯。
可片刻后,淡笑间便将那一抹雪白隐了过去。
“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西秦那边和谈的时日可定下来了?”
“朕的召回令已送出去多次,万将军以将士伤亡惨重,需要原地休养为由迟迟不归”。
“平县的银螭军已撤回,留了部分军士驻守,暂时和西秦保持对峙”。
“西秦有意和谈,但时日也是迟迟不定,不知存着什么目的?”
司徒行沉默片刻,“我该去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