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寻到
转朱阁,
低绮户,
今夜无眠。
天色朦朦发亮,黑夜逐步褪去。
黄家内,一场混乱慢慢波及开来,最终影响每一个黄家之人。
武开平眼神凶煞,湿掉的银纹龙头夜行衣,在气血的涌动下变的干燥,瘦弱矮小的身躯散布可怕的气息,他看向一位黄家之人。
伸手一指。
“你来说,黄家库房,地契在哪!?”
“我?”
方头大耳,身着华服的富贵少爷一个激灵,眼睛瞪大,然后连连摇头。
“我不知道啊!平常不是我管家中钱粮,我怎么会知道啊!”
说话间,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不知道?那就是废物了!”
武开平脚踏罡步,拳头前摆,靠近后,巨大的力量汇聚拳背,出手一个反手猛击。
砰!
华服少爷头颅当场爆开,溅的四周都是腥臭脑浆。
周边,被溅射到红白之物的黄家人皆是浑身一颤,身体发抖,可都不敢叫喊,生怕被杀。
“现在,还有谁说不知道?”
武开平目光扫视整个院子,上下数百口人,如鹌鹑一样缩着。
见无人敢与自己对视,他心中顿感满意。
这么多人,若是镇不住,全部散开跑出,就不利于他搜刮财富了。
因为凡多跑出去一个,都是对他自身的不负责。
在他的计划中,黄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波及到他。
不过凭他一个个杀去,几百个人别说杀完,就是杀猪都得杀到天亮。
“不用怕!这天下是大易的天下,此僚竟敢目无法度的杀人行凶,我们冲出府去,报官!”
有黄家明事理之人当即掌握关键点,立马振臂一呼,准备凝聚他黄家下人,一起离开府邸。
但,他忘记了,这是一处有着伟力的世界。
强大的武力,会赋予个人绝对的权利。
那是来着自身强大的自信,是掌控一切的从容。
现在的武开平,就是这样的人。
他再度踏出,身形跃起,在众人刚刚心里生起反抗之意时,强势出手,手肘后击。
肘尖仿佛化为锋利刀尖,一下扎在说话之人面庞中。
闷响后,振臂呼吁之人倒地底,整个人五官内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俊朗模样。
这一击,彻底击碎这群人的反抗之心。
至此,所有黄府之人神色溃散,身体紧绷,心中害怕不已。
最外围处,几个下人还打算溜走,可在这一刻,也通通不敢动了。
“再说一遍,银子,库房,地契!”
“不说,就死!!”
……
县令所住小楼中。
有巡夜县兵匆匆前来,慌忙中禀报守在小楼门外的县令亲信。
“大人!有人在北街行凶!”
作为巡夜之人,北街是县中富户所在,巡逻力量仅次于县衙区域。
每隔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去巡一遍,但刚刚去巡,就发现了可怕一幕。
有人在黄府作乱,动静不小,为了安全,总领之人立刻来到县令秋齐身所在居所。
门外亲信共有两位,全部身披银锻轻甲,腰持长剑,身高八尺,都是体健身强之辈。
这些亲信乃是秋齐身从家族中带出的私兵,共有三十一人,统领一位,兵卒三十。
寻常时候都是守在小楼里,护卫秋齐身,是其核心势力。
“等着。”
其中一位亲信面无表情,脚中铁靴迈动,向着楼内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铁靴踩踏地面的声音逐步从内传出,高大亲信的铁面出现,冰冷的话语吐出。
“不用管,撤销北街所有巡逻,如遇城中陌生兵卒,让行!”
“!”
巡逻总领瞳孔巨震,头皮顿时发麻,立马低头行礼回道:“尊令。”
接着转身,上马离去。
……
破晓之际,华县剩余三百校尉营兵卒也抵达了西门。
县西门的县守眼神麻了,在听到下面自报名号后,只是轻轻摆手,示意手下人去开门。
如今这平县,怕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
这位县守心中已经生起辞去职位的念头,实在是水深,他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淹死。
排云武馆中。
往日气派的大门早就四分五裂,其上的烫金牌匾也早就被人挑了下去,摔在地上,字都被摔烂了。
往里看去,平常练功的广场上,穿着灰衣大褂的武馆弟子死了一片。
练力气的石磨边,练掌法的沙缸上,梅花桩,倒地的武器架,皆有血迹和失去声息的武馆弟子。
王苑华冷漠的眼神看着前面被破开的三间瓦屋,听着里面逐渐失去声音的叫喊,缓声开口。
“没有问出武开平在什么地方吗?”
身侧负责问话的兵卒立马低头汇报:“全部问了一遍,把这家武馆杀过一遍了,都说没看到,不知道。”
“呵!”王苑华笑了,驾马转身之际,话语落下:“没有想到,这班子武馆弟子,还挺忠心,既然这样,就全部杀了,提前陪他们的好师父吧!”
一锤定音。
决定了余下武馆弟子的命运。
“敢动我王苑华的弟兄,先问问自己的命硬不硬。”
王苑华冷笑,他这人杀人从不手软,从这点看,他的义弟就很对他脾气。
杀人,就该不留活口。
黑色大马四肢马腿跨过门槛,就见到一位穿着黑衣斗笠,腰配白剑之人。
王苑华微微一愣,此人他是认识的,想到这,立马勒住缰绳。
“恒天兄别来无恙!方才多谢搭救,不然我那大伯可就命丧黄泉了。”
来者正是击杀武成风的水云剑,毕恒天,同时更是平县三大炼血高手之一。
“无妨,都是在大人手下做事,你被我所引荐,遇到事情,自然是需要出面解决的。”
毕恒天扬起斗笠,留着胡茬的青年脸庞出现,面容看着就很年轻。
他道:“根据大人手令,乱党武开平已经出现,现今在黄家作乱,令我等前去诛杀。”
王苑华眼神微微发亮。
可把这老小子等到了,还是大人特地发话,此人不死,就天理难容。
“好!我们现在就去!”
王苑华松开缰绳,走出武馆,停在毕恒天的身侧。
“上马?”
唰!
一阵衣摆划过轻风,斗笠身影便已经在了马背上。
毕恒天压低声音道:“黄家和大人不对付,武开平此去黄家,无非就是夺财。
我观他应该是踏入练血,不过别急,黄家的好处可是不少,王兄也不想白来一趟吧?”
?
好你个浓眉大眼,平常看着挺正经的,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
不过,我喜欢!
“好!”
“咱五百营兵,一个冲锋,管他是什么血,都得死!”
王苑华一声大笑。
“驾!弟兄们,跟我走!”
黑马狂奔而出,马后跟着零星马匹,武馆内的轻骑飞快汇聚,跟在身后,拉出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