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坐地起价
次日，回春堂。
无数顾客都曾好奇无比的顶楼大堂，一群人围在一张八仙桌四周，个个屏息凝神的看着正中间一个黑色塑料袋。
“肖强！这他妈就是你说的百年老山参？”周远航不屑的嘲讽了一句，眼里的轻松却是一闪而逝。
肖强只是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他，伸手就去解袋子。
人群中的一位白须老者见状本想出声提醒，随即又放弃了，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失望。
“看来很可能是白高兴了一场！真要是超过百年的老山参，谁会用这么个破塑料袋来装？那可是价值上千万的宝贝！”
人群中一直盯着老者脸色的苏婉心里一沉，随即看向了身边肖强见过两次的赵经理。
对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白须老者，然后才微微摇着头对苏婉小声说道：“唉！恐怕苏总要空欢喜一场了。真是老山参，别说上百年的，就是几十年的也不会有人如此随意......”
苏婉的脸色越听越沉，看向肖强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根本没注意到赵经理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白须老者的眼睛猛地瞪大，颌下胡须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随着塑料袋被打开，先露出的是一丛绿油油的叶片，顶端还有一簇红艳欲滴的豆状果实；再往下，包土很严，一看就是积年老手的手段。
“嘶~”围观的众人中也有不少行家，同样看出了门道，齐齐发出一阵惊叹的吸气声。
声音吸引了苏婉的注意力，但她没去看东西，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白须老者。
下一刻，“爷爷的病有希望了！”心中激动呐喊的同时，她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虽然是外行，但从众人的反应中苏婉也能瞬间做出个大致的判断。
肖强可谓是现场最淡定的一个，不过这淡定其实也是装的。这可是一千五百万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想象都想象不出这摞一块得是多大一堆？！
不过该装的x还是得装！尤其是在周远航面前。
只见他把双手往身后一背，语气很随意的说了一句：“验货吧。”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那位白须老者，尤其是苏婉，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渴望。
老者回看向苏婉，后者立即点了点头，恭敬的说了一声：“王老请！”
被称作“王老”的老者闻言清了清嗓子，同样很装x的说了一句：“拿我的家伙事来！”
立刻就有一个小童挤进了人群，将一个颇有年头的皮质挎包恭敬的放在了桌上。
王老打开小皮包，先从中拿出一副手套戴好，然后逐样取出各式工具，只是接下来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重视和激动。
他的动作看起来小心谨慎却十分娴熟，明显是干惯了这种事的行家里手，没一会儿就将包裹的厚厚泥土清了个干净。
随着宝贝真容显露，周围不断响起赞叹，只有谁也没注意的周远航眼神越来越冷。
“二百一十二！这......这品相，这是参王啊！”都忘记放下手中工具的王老，嘴唇颤抖了半晌才终于感叹出声。
随着他的一锤定音，现场的议论声瞬间变大，同时你推我挤的把头凑近了细瞧。
“二百！二百零一、二百零二......二百一十二！参王！果然是参王！”
“这品相.....参王！”
“难得！难得！绝对是参王！”
“还带着土......难得丝毫未损，王老神仙手法！”
“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赶紧让开，我还没看清呢！”
......
肖强的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一切顺利，1500万啊！”
就在他开始幻想银行卡上会出现多少个零的时候，王老叫醒了他。
“肖先生，不知您这参王是从何处得来的？”语气中满是激动和好奇。
“参王？您老说......也觉得这是参王吗？能值多少钱？”肖强就只听见了最关键的“参王”俩字儿。
王老一愣，随即释然，心想：“是我老头子唐突了，此等宝物谁会告诉别人来历？”
心里这样想着，王老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价格还真不好说。”
肖强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心想：“这老杂毛不会和苏婉那娘们合起伙来坑老子吧？嗯！很有可能！现场这些人可都是那娘们请来的。”
就在他眉毛紧紧皱起的时候，没注意到他脸色变化的王老接着往下说道：“如今百年以上的老山参是越来越罕见了，根本就是有市无价！七年前一株180年份的参王估价600万，最终拍卖成交价更是达到了900万！”
肖强听得很仔细，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心里话又变成了：“老爷子有良心！我昨晚在网上也搜到这条新闻了！按这个价格......苏美女的1500万算是很良心了！”
王老的话却还没说完：“不过这野生山参是年头越长越珍贵，180年往上每多一年就是另外一个价格，所以肖先生这株212年的，价格......老头子还真说不太准。”
“老神仙威武！”肖强的双眼已经冒光了，眼珠子也开始滴溜溜的乱转。
“肖先生，货已经验过了，咱们交割吧！”苏婉略带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也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今天不仅亲眼见识了一株极品参王，还能再见证一场天价交易，所有人心头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
只有两个人的反应和其他人不同，其中就有肖强一个，只见他突然伸手把桌上的人参一把揽进了怀里。
“哎哎哎~小心啊！”先出声的是王老爷子，被肖强粗鲁的动作搞得眼里全是心疼。
“你想反悔？”苏婉也是一愣，随即眯起了眼睛，语气很是不善。
肖强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清了清嗓子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苏总，当初说好的是150年份以上就行。现在我这可是212年的，原来的价格恐怕......”
话不用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坐地涨价啊！
苏婉也是被气得酥胸起伏，忍了半天才咬着牙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肖强被刚刚短暂的美景弄得呆了片刻，闻言不舍的将目光挪向了王老，问道：“王老给估个价吧！”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怎么着也不能低于原来说好的1500万吧！”
王老也是被他那不要脸的做派搞得一阵气结，想了想摇头道：“老夫刚刚说了，这价格实在说不准。”
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想给他当枪使。
肖强也不意外，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上网查了，近几年100年的老山参成交价差不多都在100万上下，七年前那株180年的卖了900万。咱们四舍五入一下，就算每多100年价格翻10倍吧！也就是每多十年翻一倍。我再吃点亏，这12年的零头抹了，算你2000万不过分吧？”
“你他妈狮子大开口啊！”
所有人虽然心里都有各自想法，却谁也没开口，反倒是消失了半天的周远航第一时间张口开骂。
苏婉闻言虽然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阻止，她也觉得肖强太不地道！
倒不是出不起这钱，而是她担心答应得太痛快会让肖强接着坐地起价，这都是多年商场打拼培养出的下意识反应。
心里有底的肖强却是没受太大影响，还用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周远航，嘴上故意说道：“嫌贵可以不要，大不了我也送到拍卖会上，最后拍高拍低我认了！”
说完就拿眼角的余光去瞟苏婉的脸色。
他之所以敢耍无赖，根本就是看出苏婉够急，几次的观察下来，他确定对方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诚实守信？
那玩意能当饭吃吗？
差不多就行？
那是什么脑残想法？你他妈知道500万是多少钱吗？
“好！就2000万！立刻交割！”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都集中在了苏婉的身上，只是表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