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洛水之誓的含金量。
袁熙听完,酝酿片刻情绪,嘴一瘪“哇”的哭出来:“母亲,孩儿真的没有与三弟争抢的意思,孩儿分封幽州,自当要尽到牧守一方的职责。”
“断然没有和三弟争夺那位置的意思。”
“母亲若是不信,孩儿可以指洛水为誓!”
袁熙哭得稀里哗啦,感人至深。
刘夫人见他如此本来就已信了几分,又听他说指洛水为誓,心中的疑虑已经尽数消散。
洛水那是何等地方,那是光武帝发誓的地方!
都是自己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儿子如此,刘夫人鼻尖一酸,忙安慰道:“熙儿,熙儿为娘相信你,为娘相信你。这些外界的传言,为娘日后再也不和你说了。”
“多谢...多谢母亲。”袁熙声音哽咽着说。
母子二人休憩片刻,袁熙止住泪意,这时刘夫人又继续说道:“熙儿,你和宓儿成婚也两年有余,你牧守地方,怎能没有子嗣?”
“你可得抓点儿紧啊。”
果然,催婚催生,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免俗。
袁熙苦笑着点点头,敷衍般地答应下来。
经过这一次的痛哭,又加上指洛水为誓的噱头,袁熙敢保证,自家母亲肯定相信自己的为人。
毕竟,在这个时代,指洛水为誓的含金量还是极高的。
除却某位不要脸的司马东西外,没人敢轻易打破。
就这样家族建立的王朝。
能好,那就怪了!
二人正说着,忽有一名奴仆打外边走入,刘夫人一喜,忙站起问来人:“可是尚儿来了?快快快...快去把他尚儿带进来。”
来人苦着脸摇摇头,说道:“三公子府上的奴仆说,昨夜三公子和审、逢两位先生相谈到深夜。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来拜见夫人。”
“啊?尚儿身体不适?这可是如何是好,这可是入好是好。”刘夫人慌了,语无伦次道,“快派人去请大夫...不,我要亲自去他府上看看。”
“熙儿,你也和我一起去看看。”
说着,拉扯袁熙就往袁尙府邸奔去。
一路上,刘氏又是连连作揖,又是低喃自语,那副慌张的模样,看得袁熙一脸妒忌。
和人谈话到深夜算什么?
自己昨夜可是和甄宓鏖战到深夜,其中的消耗那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袁尚这小子身体不行啊。
这时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把街巷覆盖得面目全非。好在袁尙的所在区域是核心区域,有专门的军士负责清扫大雪。
一行人摇摇晃晃,很快来到袁尙府邸。
马车尚未停稳,刘夫人便迫不及地地跳下马车,踩着厚厚的积雪,直奔着袁尙的府邸走去。
袁熙看得心惊肉跳,忙翻身下了马车,紧随其后,同时扯着嗓子高呼道:“母亲,您慢点儿,这地上路滑。”
快步追上母亲,二人急速来到内院。
袁尙的宅院极大,入门之后是一处敞亮的大堂,再往里是照壁。绕过照壁,则是一条雕梁画柱,彩绘绕梁的长廊。
长廊两边,假山池鱼,亭台轩榭鳞次栉比。
又引活水作泉,在四周遍植各种奇珍异草。虽是冬日时分,但依旧可以在长廊两边看见些许难得的绿意。
鹅毛般的大雪从银色穹顶坠落,浇灌在上边,把它点缀得愈发诱人。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袁熙本以为自家宅院算不错,结果和袁尙一比起来,差距立分。
啧啧舌头,袁熙再无半分心情去欣赏两边景色,而是跟在母亲后边直奔袁尙的住所。
二人一踏入内院,袁尙的一处暖室内,炭火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般的味道。
袁熙和两名酥胸半露,面带潮红,衣衫凌乱的少妇围坐在桌前。
桌上摆着美酒佳肴。
此时的袁尙,醉意熏熏,睡衣的扣子已经尽数解开。
漏出里边白嫩的肌肤。
左侧那名丹凤眼,略显泼辣的少妇,吟吟一笑,端起一杯酒,勾住袁熙的脖颈,吐息如兰道:“三公子,来,妾身再敬你一杯。”
“不...不行了,再喝,再喝就真醉了。”袁尙连连摆手。
右边那名丰腴女子也咯咯一笑,把丰满往袁尚怀中蹭了蹭,颇具诱惑道:“醉了才好,醉了就没有烦恼,妾身好服侍公子休息。”
袁尙昨夜虽挑灯夜战,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这一撩拨,小腹又跟火烧似的。
“好好好,两个小浪蹄子,看来昨晚是没收拾服你们!”他淫邪一笑,猛然夺过酒杯,一仰脖儿喝了,说道,“小浪蹄子,看公子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他张开大手,一把抱住二女。
二女扭动身躯,在袁尙怀中扭作一团。
“砰!”
大门“砰的”一声骤然打开,刘氏一个跨步走了进来,然后猛然一巴掌甩到袁尙脸上。
袁尙脸色一僵,正待破口大骂,待看清来人是母亲。
他瞬间膝盖一软,颤抖着嘴唇喊道:“母...母亲。”
他身上的两个女人也怯怯站起身子,踱步到一旁,然后逃一般从袁熙旁边跑出小屋。
刘氏看着二儿子醉醺醺的模样,气得胸腔都要爆炸。
她苦哈哈地以为儿子身体不适,巴心巴肝跑来,结果就看到这场景。刹那间,愤怒,心疼,恨铁不成钢的心绪把她吞没。
她铁青着脸,坐到桌前坐定,侧着身子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跪下!”
“哦。”
袁尙抱住脑袋,缓缓跪在地上。
“尚儿,你将来是要继承大将军位置的人,你就是这样行事的?
狠狠戳了眼儿子的额头,刘氏恨铁不成钢道,“你想想看,要是这样的丑事被那个贱人的儿子知道了。被你父亲麾下的文臣知道了,你不会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母亲,孩儿知错。孩儿...孩儿只是在外征伐许久,回来后碰见两人有些情不自禁。”袁尙不敢得罪母亲,只能乖乖挨打认错。
“现在知错了?”
“孩儿知错。”
“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袁尚挤出几滴眼泪,连连摇头:“不敢了。”
“起来吧。”刘氏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一下就软了,“娘刚才没打疼你吧?”
“疼...”
袁尙糯糯喊道。
刘氏一脸自责,竟和袁尙道起歉来。
屋外的袁熙眸子冰冷,抽回刚刚踏入的脚掌,转身就走。
一路上风霜格外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