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秦莉跑了
钱婆子扯着嗓子又哭又喊,整个青山大队的静谧和热闹被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个大口子。
新的热闹从口子里挤了出来。
李爱花带着小栓子、郑小鹏,一起蹲在徐言家院子里等着拉电,听到钱婆子在外面哭天抢地,就有蹲不住了。
小栓子跑去大门口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冲着院子里的人喊,“是钱奶奶,她说小秦知青拿着她的钱跑了。”
“什么?”
李爱花猛一下站起来,因为起的太猛差点一头栽倒,还好郑小鹏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小秦知青跑了?”
“钱奶奶是这么说的,”小栓子说。
徐言和谢琢正在和工人师傅说,哪个屋子里要拉电呢,就听到了李爱花和小栓子的对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和拉电工人说话。
工人们虽然平日里也挺喜欢看热闹,但工作还是得先完成,今天他们的目标是要完成三十户。
到现在才第十八户人家,所以也没那个闲心去关注其他事情。
“灯泡要多少瓦的?”其中一个工人问。
“有多少瓦的?”徐言往他装灯泡的木箱子里看了一眼。
“十五瓦,二十五瓦,四十,六十,一百瓦的都有,”工人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瓦数越大越费电,在你们家之前的几家都装了十五瓦的。”
谢琢站在一旁没说话,决定权都交给了徐言。
徐言……
徐言哪里懂这些啊。
后世人家里早就不用这种带着钨丝的老式白炽灯了,她也没怎么研究过家里的电灯是多少瓦的。
她又将视线转向了谢琢。
“你是一家之主,”徐言说,“你决定。”
谢琢轻笑了一声,招来了几个工人略显疑惑的视线,大概都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他当然不会过多解释,干咳了一声止住笑,往几个屋子间看了一会儿。
最后,谢琢说在堂屋装个一百瓦的,他和徐言的屋子,还有大宝小宝的屋子装六十瓦的,其他剩下的屋都装四十瓦的。
正打算往外掏二十五瓦和十五瓦灯泡的工人,手一顿,诧异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伙子,你可能不清楚,”工人好心提醒他,“要是这样,你家里每个月的电费可就要超三块了。”
“嗯,”谢琢点了点头,“我清楚,以后我们家喝着西北风付电费。”
工人们:“……”
徐言:“……”
谢琢这时不时就要来几句抽象的话,徐言到现在都没有习惯。
因为他的要求,工人们还是在拉好电线之后,给他挨个屋里装了灯泡,并且收取了灯泡钱。
郑小鹏在旁边看的直咋舌,老三是真会败家啊。
他和李爱花早上的时候商量了一早上,最后决定就他们和小栓子的屋里,分别装个十五瓦的灯泡。
晚上开灯能看见人就行,不需要太亮的。
看老三这意思,是想让家里晚上也和白天差不多亮啊。
谢琢没想那么多,要不是怕全装一百瓦的太惹眼,他还真想全装一百瓦的。
殊不知,就他这样的,别说在整个青山大队了,就是放眼整个青平县城,也没几户敢这样装的。
大家的心思都和郑小鹏他们差不多,能看清人就行了,电费死贵死贵的。
因为下一家就到李爱花家了,所以李爱花也没时间去凑热闹,在工人们在她家门前挖坑栽电线杆子的时候,她还伸长脖子往钱婆子家那边看。
可惜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到。
再稍晚一些的时候,大队长脸色很黑的召集了村里的男人们,让大家集体出动,分散开去找秦莉。
徐言正在和谢琢订正试卷。
谢琢最近错的题越来越少,有些题目只要他做过一遍,再遇到相同类型的,他基本上都不会出错。
“我现在知道大宝和小宝随谁了,”徐言用手托着下巴,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谁?”谢琢将本子收起来。
“三叔呗,”正在乖乖写字的大宝放下铅笔,在旁边冒出来了一句,“三叔和我还有小宝一样聪明。”
徐言被他的话逗笑了。
谢琢也一阵乐,“哪有这样夸自己的,一点也不谦虚。”
“可我们就是很聪明,”大宝撅了撅嘴,“是不是?三婶婶。”
“是,都很聪明,”徐言还想笑,就听到了大队长在外面喊。
男人们在外面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找到秦莉的半个身影。
钱婆子眼睛都哭肿了,瘫坐在大路上,跪求老天爷告诉她秦莉到底藏在了哪里。
王二麻子一脸阴翳,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仿佛只要找到秦莉,就能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了。
但没人找到秦莉。
谢琢吃完晚饭,又被大队长召集出去找了很久,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家。
“没找到?”徐言给谢琢拿了衣服让他先去洗澡。
“没,”谢琢接过衣服,“山里也找了,没发现有人。”
“那她能去哪里?”徐言慢慢思索着。
上一世,秦莉是直接考上大学走的,没想到这一世居然提前了这么多。
不过,没有大队长给开的介绍信,也没有高考,她又能跑去哪里。
有了电灯之后果然方便了很多,至少洗澡的时候不用摸黑洗了,徐言看书的时候,也不用就着蜡烛忽明忽暗的光线看了。
只是……
在某人非要开着灯做某些事的时候,徐言还是忍无可忍的推了谢琢一把。
“不行,”徐言伸手就要去拉灯绳。
没想到还没碰到垂在炕边的绳子,细瘦的胳膊就被谢琢按住了。
和谢琢的体型相比,徐言哪怕现在长了点肉,还是有种大狮子和小猫咪的既视感。
大狮子低伏在小猫咪身上,没有压实,但能控制住小猫咪无法挣脱。
“我想看,言言,”谢琢声音很低,传到徐言耳边的时候,带起一阵让人头晕目眩的酥麻感。
徐言没同意。
“你什么毛病,”徐言脸红的要滴血了,抬脚在他腰上踹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
“没见过,”谢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