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来自云皇的压力
大部队终于开始移动,自元祯出事至今已有七八日,这些日子大家都在全力寻找,但依旧无果,他们自然是想不到,元祯此刻已经被袁娘等人开始转移,顺着劫匪这条线一定会查到山寨,再不走岂不是坐等别人来抓。
“袁姨,我们这是要去哪?”元祯不明白,为什么待的好好的却要突然搬走,那个人是不是也知道,如果不知道,那该如何找到他们。听到她问题的袁娘刚想回答她,转念一想,这丫头听不见,也就无法向他解释,只得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他们现在正在赶往云海,先将她带到药谷,体内毒素残留太久,先想办法逼出毒素,再想办法恢复视觉和听觉。
元祯知道自己听不见也看不见,就算袁姨告诉自己也没办法听到,感受到袁姨传来的安心,她也不再多问,既然袁姨能带着自己离开,想来那人却也定然是知晓,亦或者是他安排的,不如自己安心跟着袁姨,不给他们添乱就是最好的。见元祯没再多问,袁娘心道真是个聪慧的姑娘。
元祯的旅途不算太难,可程翌似乎过得就没有那么顺心,因为伤势原因,无法长时间骑马,但是队伍里唯一的马车在也跟着元祯当时一起坠落,早就碎的七零八落,原本隆吉想差人买一辆新的回来,可是却被程轩制止了,赶路,哪能这么矫情,马车太耽误他们的进度,无论程三如何争取,依旧于事无补,只得骑马前行。
此时,程三主仆二人正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程三满脸怨气:“主子,大皇子欺人太甚。”虽然知道自家主子身体素质好得很,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但是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可这也是真的欺人太甚。
程翌淡然一笑,对这个皇兄的卑劣行径,他一笑置之:“气什么,满足他不是更好。”程三看着主子这笑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主子这是又要使什么坏了,默默在心里祝福大皇子多保重吧。
使团一连赶了五天的路,除了吃饭基本上很少休息,眼看着已经进入云海的地界,如此高强度的赶路已是让人疲惫不堪,心中颇有一些怨言,更何况二皇子脸色愈发苍白,隆吉大人都提出修整半日,可大皇子偏偏不同意,云海人尚且能忍,可东羽的人实在忍不了了,纷纷提出不愿再走,必须要休息,否则人还没到云海京城,自己先死在半路了。程轩鹰眼微眯,骑着马缓步走到带头的人面前:“是你在闹事?”
已经累到极致的人,此刻即便面对凶残的程轩,也再也无所畏惧,高昂的抬起头:“是,我等已然走不动了。还请大皇子让我们休息休息。“
“想休息,待本殿回到京城自然会安顿你们好好休息。“
“殿下,我们已经很累了,马也很累了。赶路的是殿下不是我们,公主尚未找到,你们却急着赶回去,我们要禀报圣上。”
“呵呵~你倒是挺有勇气。”程轩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旁边的人一阵惊呼,只见他早已抽出了自己的配剑,一剑封喉结果了刚刚那人:“此人就是对你们警示,本殿都没喊停,你们却比本殿更加金贵起来。来到我云海,就别想着还有东羽给你们撑腰,否则本殿让你们有去无回。”剩下的几人显然被吓着了,虽然心有不甘,可在性命面前,只得点头。
隆吉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凝眉注视着,眉宇间带着一丝厌恶,他看着程轩见血后的兴奋,又在因为自己的权势而找死。他要好好想想,这之后的路要怎么安排,毕竟如果程轩受难,自己也必然逃脱不了,可眼下,程轩已废,想要继续复仇,只能重新找个依附,思及此,他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马背上未曾上前一步的程翌。此时他已面色苍白如雪,隆吉心中暗叹,比起他,程轩差了太远。
就在程轩掉转马头之时,却听得队伍后面一阵惊呼:“主子。”原来是程三在看到程翌突然有些踉跄,差点摔下马,赶忙扶住了他。
“无碍”程翌扶着程三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坐稳一些。
“什么无碍,伤口都流血了。”顺着程三的视线,程翌右侧大腿处的纱布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液,想必是长时间骑马导致。
“废物。”程轩只是冷眼旁观,满眼都是看不起和鄙视之色。
“大皇子。”程三一脸不可置信,亲兄弟怎可如此冷血无情:“还请大皇子体恤,准许我们进城给二皇子医治。”
“是啊,殿下。”隆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还是进城稍作休整,否则二殿下这样的状态回到京城,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隆吉搬出了云皇,此刻程轩最怕的无外乎就是他。隆吉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还是一意孤行,到了陛下那里,恐怕不好收拾。程轩一听到云皇,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下来,看了眼隆吉,只见对方朝他点点头。程轩无奈,只得挥手:“行吧行吧。走吧。”说完头也不回朝城门奔去。隆吉看了一眼程翌,意味深长。
进城后他们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安顿好程翌后,程三便猴急似的奔出去给他找大夫。此时的房间,程翌正躺在床上,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程轩大摇大摆啊地走了进来:“我的好皇帝,云海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怎么变得如此脆弱了。”他的语气带着嘲弄和讽刺,走到床边,俯视着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那些一直以来的阴暗喷涌而出,带着仇视和浓浓的敌意。
程翌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皇兄,你这般惦记我,专程跑来我房间看我,臣弟十分感动。”
“哼,看你?我巴不得你废了,居然敢写信给父皇告密,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明,没想到背地里也是这般小人行径。”程轩想到这件事就极为愤怒,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刺耳的尖锐。
“原来皇兄竟是这般认为的。”程翌苦笑:“我不曾给父皇写过书信,不管皇兄信还是不信,是我做的我不否认,但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承认。”程翌语气坚定,胸中无比坦荡荡,直视着程轩没有丝毫动摇。或许是这样的目光太过深邃,程轩突然在心里有些退却,难道真的不是他?
“皇兄这般畏惧,看来父皇还是给皇兄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程翌,即便你这般说又如何,是真是假谁又知晓,父皇是云海的天,我尊重他,敬畏他,你休要胡说。”程轩被人揭了秘密,瞬间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毫无形象的呵斥道。
“呵~”程翌咧嘴一笑,“如此甚好,父皇有皇兄这样的儿子何其幸哉,臣弟回京后一定要当面陈述父皇,赞美皇兄的孝心。”
明明是一番好话,可是听在程轩耳朵里总觉得有点不那么对味,原本想着如此虚弱应该不会有什么精神,想来挖苦讽刺一番,可没想到,被揶揄的对象竟然成了自己。程轩没有讨到便宜,甩袖愤然离去。回来的时候还撞上了正好带着大夫回来的程三。一张脸比炭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