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相魔种
前往丹皇天宗的一路上,姜神农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的体内为何会出现如此变故?又是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所沾染的?
更甚至于,连体内的诡异之物,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都一无所知。
一切,都是从宁修缘口中听说的。
但他很清楚,这种闻所未闻的诡异手段,的确能够让他这个化神境修士,在悄无声息间死去。
因此,这一刻,姜神农的内心,开始产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倘若先前低头下跪,是被死亡的恐惧所慑服,不得不为,那么此刻,对于宁修缘,他逐渐生出一丝感激。
而且,他知道,宁修缘虽然看着只是先天境界,然而能够一眼看出这些,就代表着,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我身上这等鬼蜮伎俩,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源于何处?宁公子若是知晓,万望您能够告知,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终于,姜神农忍不住,开口询问。
宁修缘听罢,微微点头道:“它的来历,我倒的确清楚,只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要先问你几件事,才好做出判断。”
毕竟是关乎自己的性命,姜神农听闻,当即神色一震,道:“宁公子只管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宁修缘盯着他道:“这东西的名字,叫作‘无相魔种’,顾名思义,便是无形无相,更不会被元神所轻易察觉,一般而言,沾染了无相魔种之人,唯有在死之前,才会发现它的存在,但为时已晚。”
姜神农听闻,顿时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无相魔种?如此说来,莫非是那邪魔歪道的手段?只是我一向虽然品行不端正,却也仅限于虽贪恋女色,大是大非倒是分得清楚,与那魔道众人,更是毫无半点瓜葛啊!”
见姜神农一副想不通的模样,宁修缘也只是笑一笑。
显然,姜神农还是小瞧了这“无相魔种”的来历。
宁修缘便告诉他道:“倘若是寻常的魔道,即便你有所接触,他们也未必能拥有这等手段。”
姜神农听闻,面色不由得再度凝重几分,继续追问道:“那宁公子您的意思是……”
宁修缘问道:“你好歹也是一介丹宗大长老,化神境强者,又去了一趟丹盟,对于一些古老之事,应当也不至于一无所知才对,比如,三万年前,那一场席卷世间的天瘟……”
姜神农连忙点头道:“那天瘟之灾,生灵涂炭,几乎将世间毁灭,史书上记载得很是详细,我年少时便已知晓,此番去丹盟,也看过一些白衣丹神的传说,貌似就连丹盟的出现,也与三万多年前的那一场天瘟有关。”
见姜神农知晓此事,宁修缘便又问道:“那一场天瘟,起初只是天灾,之后便是单纯的人心作祟了。”
“您所说的,莫非是覆灭于三万年前的那个‘真阳魔教’?”姜神农若有所思道。
“正是,不过如今看来,他们非但没有覆灭,反而再次重现世间了,否则,这无相魔种,也不会在三万年后,寄生于你的身上!”宁修缘说罢,一脸平静。
而姜神农,则是面色骤变,眼神与言语间,更是透露出一种极度的惊恐之意。
“您是说,我体内的无相魔种,是真阳魔教余孽所为?”
宁修缘仍旧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话,而后又说道:“所以,你应当仔细回想一番,看看最近一段时日,有没有遇到什么蹊跷之事,毕竟真阳魔教既然出手,也就意味着,被无相魔种寄生的,绝对不止你一人。”
姜神农听罢,便将先前之事,全部回想一遍。
宁修缘也需要一些必要的信息,来近一步分析真阳魔教的举动,以及目的。
只不过,小半个时辰过去,姜神农也始终未能回想起半点端倪,或者说,他根本无法发现。
他只是告诉宁修缘道:“我这三年,一直都身在丹盟之中,忙于各种炼丹术考核,以便得到册封,而且直至拿到红色丹符时,我的元神依旧能够随意出窍,所以被‘无相魔种’寄生,应当不是发生在丹盟。”
宁修缘听闻,也点头道:“按照赤阳魔教的行径,倘若有足够的力量,必定不会如此低调,而且从你这种化神境修士开始寄生,可见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此时还不敢将手伸进丹盟,那应当就是你离开丹盟之后的事了,而且我看你的情况,被无相魔道寄生的时间,应当不会超过三日。”
如此一来,时间范围便被缩短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姜神农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只得请教宁修缘,道:“宁公子,可否给出一些提示?”
宁修缘略微一想,提醒他道:“这无相魔种,虽然无形无相,诡异至极,但想要寄生,也只能是通过元神。所以,你应当仔细想想,这三两日间,用元神接触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或者你的元神,是否与旁人产生过深度接触?”
经过宁修缘这般提醒,姜神农的思绪便再度清晰许多。
如宁修缘所说,无相魔种只能通过元神寄生,这也便代表着,就算有人害他,也至少需要化神境的修为,而这样的修为,放在整个丹皇天宗,虽然不少,却也不至于成千上万。
这般想着,他还果真想起一件事。
尽管这件事在平时看来,简直再寻常不过,但此刻再想,却越想越心惊。
“成为丹盟册封的六品炼丹师,回到丹皇天宗,自然少不了一番庆贺,丹皇天宗的长老,皆是化神境之上的修为,但也都只是寒暄客套一番,倘若说元神接触,那便唯有……宗主!”
“没错,当时酒过三巡,宗主曾送我一颗极品的火灵珠,此物能够极大程度地提升自身真火品质,对于一个炼丹师的价值,不言而喻,因此我收下,并当场动用元神,将其炼化了。”
这一刻的姜神农,越想便越是胆战心惊,俨然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他不由得再度说起一事:“还有一事,虽然说来不太光彩,但事已至此,倒也不怕被宁公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