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禀性难移
有了这次成功案例的骄傲资本，我现在偶尔得闲去沈恵公司露露脸，倒也是件愉悦惬意的事。说实话，我倒真不是为了显摆。沈恵现在最大的压力还是公司，我要帮她，还真得慢慢融入她的公司。
我虽然答应帮她，但我现在这么混混沌沌也还是个有单位的人，我总不能把单位丢了，直接来给她打工吧？她不可能对我这样无理要求，我也不可能为她冒这么大风险。所以，也就只能这样，我在这儿的公开身份，就是朋友帮忙，任个顾问什么的。有事帮忙，没事晃晃。
原本公司那些大大小小管事的或冒尖的，我虽然也打过几次交道了，其实也根本没记住什么人。现在正好也慢慢认识熟悉起来。这些也都是我现在必须用心去做的功课。
沈恵当初给我布置的办公室，一切都还保持原样，只是此前压根不好意思上那坐坐，现在再去也觉得特别合适和满意。
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沈恵也和林舒燕反反复复交流沟通。最终同意让林舒燕坐上我原先的老板台，我只在里面保留一个工位，毕竟我在这儿就是个插科打诨的，按林舒燕在公司的身份地位，她应该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沈恵的公司虽然也有十几号人马，几百个平方的办公面积，但规模上仍然只能算是个小微企业。公司的人员分工，也都不是非常规范精细，大多数都是身兼多职，一旦拿到一个具体项目，公司会明确指定一个总负责人，其他都由这个总负责人具体分工调度。而这次的项目实在太大，沈恵丝毫不敢造次，自己就担任起总负责，同时，把林舒燕也紧紧抓住担任副手。
姓黄的在公司时间长根基深，平时也笼络了不少的人。公司的这个项目，原本就是沈恵和姓黄的一场暗中角力，沈恵不仅不能指望他能齐心协力，还得提防他暗中使坏。显然在这个项目的执行管理中，林舒燕又是关键人物。
但林舒燕毕竟太年轻，知识积累人脉积累都还欠缺，各方面的能力都需要打磨，沈恵大概从最开始安排林舒燕给我打下手就是别有用心，说是让林舒燕给我当助手，其实就是让我给林舒燕当助手，暗中助力扶她上位，通过这个项目彻底稳定公司。
我和林舒燕已经有了这么长的交道，相互了解相互默契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这天下班后，我们俩也再次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第一次单独吃饭的韩式情侣餐厅。原封不变复制那次的酒水菜单。
“怎么？不装了？”
“我怎么装了？”
“还不承认？我们俩一起这么长时间，你都对我视而不见呢！我都觉得奇怪了，明明就是给你机会耍流氓的，怎么在我面前就成柳下惠了？说实话，刚开始我还真是有点受打击。后来我才听说你还有点变态。”
“啊？我——变态？我哪变态？”
“你不变态吗？正常情况下，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老牛吃嫩草吗？”
“是啊！我也很正常啊！”
“你还挺正常？你明明就是个到处拈花惹草耍流氓的花贼，我们公司几朵公关之花你都看不上眼啊？惠姐都没告诉你实话啊？”
“说了呀！”
“那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
“这种事情都是秘密行动，还能大张旗鼓啊？”
“啊？那你——把谁给摆平了，或者被谁给摆平了？”
“你呀！”
“你——真扯！不跟你说了！喝酒！”
林舒燕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着急了，端起酒杯挡住满脸鲜红。我怕玩笑开过了，赶紧解释：
“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你身份特殊，你们沈总早就交代过的，对你只能欣赏，不能胡思乱想。”
林舒燕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喃喃问道：“惠姐——真这么交待过你？”
“当然，她现在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她敢得罪你啊？”
“可我的小命又捏在别人的手里。我又算什么？惠姐——我还指望着她能拉我一把呢！”
“你们俩倒是同病相怜，是该好好携手，共渡难关。”
“那你呢？”
“我？”
“你和惠姐不是情人吗？”
“是朋友，也可以说是——那种伙伴！所谓情人，那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那种关系。”
“你和惠姐不是吗？”
“不是，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纯粹的那种关系。”
“那你——算了！惠姐都说了，你就会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没人能说的过你。”
“她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她还跟你说我什么？”
“还能说你什么？说你老司机，老色鬼，只耍流氓不负责任。”
“什么？她——她还敢这么糟痞我？切！真是老鹰嫌猪黑！”
“嘿！你也这么糟痞她，你就不怕我去告阴状？”
“我怕鬼，她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了？”
“行行！够了！知道你们俩感情深厚，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是你自己先挑事的，不能怨我啊！”
“谁知道你这么没定力，试一下就现原形了。”
“男人都这样，不用试。”
“算了！没劲！还是说正事吧。”
“行！说正事！”
“惠姐这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拿下这笔单子，但就算这样，她的危机并没解除。”
“知道，她想彻底解除危机，还得靠你死心塌地。”
“但我的命运又握在别人手里。”
“不！你的命运还是握在你自己手里。”
“人家背景很强大，我可不敢和他翻脸，也就只能装可怜示弱了。”
“这你就太天真了，指望男人发善心，简直天方夜谭。尤其那些有钱有权的，不是心狠手辣谁也到不了那个地位。”
“我才不天真呢，我只是无奈而已。”
“事在人为，人都有弱点，你再好好想想，他也肯定有他的命门，只要我们能抓住他的命门，我们就能让他认命。”
“人家的命门人家也会以命相搏，到时候认命的恐怕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有点志气，有点自信好不好？”
“你当然好说，事不关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吧！我陪你呗！”
“你陪我？”
“是啊，以命相搏，鱼死网破！”
“你——真的愿意——以命相搏。”
“为你争取权利，争取自由！值得一试。”
“切！你是为了惠姐好不好！我才不领你这个情呢！”
“你也想清楚，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你自己好不好？”
“噢！也是！”
林舒燕低头抿了口酒，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