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下楼梯

韩雨菲其实在喝酒这个方面，可以算是天生的，遗传给她的，自然是她的父亲，韩国立。

不过韩国立能把高浓度伏特加当水喝，而她现在，也只是喝喝红酒的水平。

她的母亲许文静，倒是滴酒不沾，爱好的唯一饮料，只有白开水。

爷爷韩天立的酒量，比父亲只大不小，韩雨菲隐约记得，父亲喜欢喝酒，就是爷爷硬生生给灌出来的。

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哥哥跟着父亲，会不会也沾上了爱喝酒的毛病。

二人走在路上，韩雨菲突然道：“顾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杀我，而且态度那么坚决？”

顾成回道：“因为就算是一个语言、行动无碍的人，我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感染了病毒。”

韩雨菲道：“为什么不能确定，难道先前有例子？”

顾城点头道：“有。而且就在我们刚开始逃亡的时候。

起初我们还在四层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健身房中，而且每个人都自报了名号和家庭住址，看起来都是正常人。

可当我们来到临时聚集地的那一刻，人群中突然爆发了惨叫声，竟然是有人的脖子被咬了，而咬人的，正是一个外表柔弱，年龄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当时的人群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毕竟谁也不知道又有谁在这其中感染了病毒，一时人人自危，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那咬人的女丧尸，又趁机咬了五个人的脖子。

人的脖子被丧尸咬过之后，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所以被咬过脖子人的都倒下了。

说来可笑，就只是那么一个女孩，就把整个群体总共五十多个人，全都逼到了一个狭窄的角落里，竟是谁都不敢先动手。”

韩雨菲问道：“那五十几个人里面，有你吗？”

顾成轻轻点头。

韩雨菲拍了他一下肩膀，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你就有你呗。若换做是我，肯定也会那样。”

顾成默默看向韩雨菲，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腹诽道：“会这样个啥，照我看，如果那时你真的在里面，估计女丧尸还没开始下嘴，你就操起菜刀就把她的头给砍掉了。丧尸还没开始叫就会直接嗝屁，沦为有史以来最惨的丧尸。”

韩雨菲看他那表情，还以为他认同了自己，于是点点头，说道：“这其实很正常的，你别看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被一步一步逼过来的。要是我一开始就身处人群中，别人怎么干，我肯定也怎么干，因为不用费脑筋。”

“行了行了，先别扯这个了，我接着说。”顾成道，“那个女丧尸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越来越近，就在我们认为铁定完蛋的时候，突然有一样东西砸在了丧尸的脑袋上，等那东西落到地上时，我们才看清，那是一个扳手。”

韩雨菲道：“扳手......有意思。”

顾成道：“紧接着，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们后来称之为老大。老大由于来的比较晚，所以他一出现便在丧尸的身后。当女丧尸发现异状，转过身来的时候，老大便用手里的射钉枪，射瞎了她的眼睛。而后，他把随身携带的酒瓶打开，在丧尸身上洒满酒，点开了打火机，一把火，把丧尸烧成了灰。”

狭窄的空间内，女丧尸在大火中起舞，惨叫声惊天动地，周围的群众自发排成一圈，围观着这变异的生命消失前的最后时刻。

这其中有年轻男女，有老人，有孩子，所有人都带着或恐惧、或厌恶的表情，无一例外。

韩雨菲能想象到这一幕，她拿起一瓶酒，打开瓶塞，又狠狠灌了一口。

韩雨菲拿开酒瓶，擦擦嘴，道：“所以，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位老大，把射钉枪给的你们呗。”

顾成道：“也可以这么说。这些射钉枪是老大分批拿的，枪正放在第一层，我们当时虽然想和他一起，可他不让，说是怕再有变故。”

韩雨菲啧啧道：“看来你那位老大，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她双手抱头，轻声抱怨道：“也难怪你这小子，一见了面就像啥都不管似的要弄死我，原来先前那个女丧尸给你们留下的阴影还真不小啊。”

顾成哑然，她说的很对，他也不好反驳。

二人来到小白门前，打开门，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清晰的小绿人标志，下方写着：员工专用通道。

韩雨菲柳眉微微蹙起，她不禁思索，这家破商场到底有多少暗门，多少电梯，多少楼梯啊，找起来咋个那么费劲。

莫非平常在里面工作的员工，都要人手准备一份地图吗？

二人顺着员工通道，往下缓缓走去，脚下是一排长长的阶梯，宽度仅余两人并行，顾成在前，韩雨菲在后。

两边的墙上，都挂着整齐的绿灯，相互间隔约为一米。

虽然看起来绿油油的，有些阴森，但能见度还算不错，周围的环境她还能看清楚。

墙本身是不是白色，她不知道，但肯定是铺上了白色的壁纸。

韩雨菲有时会踮起脚尖往下看，这阶梯之长，竟是一眼看不到头。

韩雨菲拍了一下顾成肩膀，顾成的肩膀顿时一抖，怀里的酒瓶碰的叮叮作响。

她们已经走了少说也有几十个台阶，也拐了好几个弯，可走了那么久，似乎离那个地方还是很远。

韩雨菲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顾成道：“现在高度应该在第二层左右，快了，再走几分钟就到了。”

韩雨菲道：“你一直抱着这些瓶子，不累吗？”

顾成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些瓶子难道不是你给我的？”

韩雨菲道：“其实我觉得吧，总让你抱着也不是个办法，万一你一个不小心，再给摔碎了，我可是直接少了一瓶好酒啊。

你还是先把它们放下来吧。”

顾成的心顿时一凉，原来你这人担心的竟然是酒瓶，亏我还以为你还有点良心。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

顾成道：“我的手还被你绑着，拿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