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记忆

寒鸦道：“这些人应该是在这条路上死的。但死亡的原因，应该不是被其它异种杀害。”

韩雨菲疑惑道：“不是被别的丧尸杀得，那它们是怎么死的？”

寒鸦道：“它们的身体没有明显被击打的痕迹，说明并没有发生争斗，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它们自己死亡。我猜应该与他们身上的暗纹有关。”寒鸦蹲下身，仔细观察暗纹。他发现这暗纹粗细不一，仿佛一根根凸起的神经线，似是用来传递信号的脉络。或许其本身就是神经传导引发的结果。寒鸦突然想起之前附身在韩雨菲背上的章鱼丧尸，或许这几个丧尸先前就被附身过。

韩雨菲更加疑惑了，自己死亡？暗纹？这都是什么？可她还没来得及提问，寒鸦便又道：“他们应该也和你一样，被丧尸附身了。”

韩雨菲一怔。

寒鸦道：“不过有一点却不同，你被附身的时候，还没有感染，或者即将被感染，而他们被附身，是在成为丧尸之后。”

韩雨菲听得此言，只觉脊背骤然发凉。如果寒鸦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自己一直以来带领的，只是一个个丧尸而已？只是自己一直陷在幻觉中，才一直把他们当做人？

寒鸦看了韩雨菲一眼，笑道：“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猜测一下而已。具体是不是真的，还要再进一步验证。”他现在已经对此有了兴趣，一个对变成了丧尸的生物还能继续操控它的物种，想来会很有意思。

韩雨菲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在经历丧尸的危机之后，她就开始做事杀伐果断起来，很少会有如现在这般迟疑，但寒鸦那句话却让她感觉通体冰凉，心中隐约感觉到如果再继续下去，就会发生可怕的后果。这后果，不仅她可能会死，甚至还会波及到身边这两个人。毕竟寒鸦如果有了危险，犀牛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似是察觉到了韩雨菲的情绪，寒鸦说道：“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调查丧尸，换而言之，要是这一路上没什么本事的话，早死不知道几百回了，你不用感觉是自己把我们拉下了水。”

韩雨菲道：“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接下来的路我更熟悉，从现在开始，你要跟在我后头，没有我允许不准擅自离开。还有，如果真的遇见什么危险，我们立马跑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走了。”

寒鸦颇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韩雨菲年龄虽然小，想事情倒是挺周到，便笑道：“放心，你说的我都遵守。”

韩雨菲见寒鸦这么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不禁更加担忧起来，但他既然答应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点头。

现在韩雨菲开始带路，寒鸦紧随其后，走到小路尽头，大门自先前被暴力轰开之后就一直没关，二人顺利来到大马路上。

寒鸦看到那栋商业楼就在街道的对面，想起自己之前还在疑惑那声音的来源为什么走得那么快，自己开车却还要拐几个弯，不禁恍然大悟。

韩雨菲放眼望去，街道之上，零散躺着数十道尸体，她走到尸体旁，发现它们的面孔都是之前和她一起逃走的人的模样，而且身上都有暗纹，只是相比于之前四十几个人而言，数量明显少了很多。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她抬起头，那块巨大的广告牌还完好的放置在楼顶，完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这说明，那个老五的报复很有可能是假的，甚至老五这个人，都很有可能不存在。

一个不存在的人，做出的不存在的事，只是为了迎合她的幻觉。韩雨菲心想，自己这个人本身，到底被它们看成了什么。

韩雨菲二人径直向大楼走去，进去的入口仍旧是逃跑时用的通道，由于通往地下一层，通道比较晦暗，即将进去的时候，寒鸦问道：“这是去哪里？”

韩雨菲道：“我先前待过的一个临时聚集点。”说是临时聚集点，但真正情况是什么样，她也不清楚。

寒鸦道：“我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似是从某个腐烂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就在这个通道里面，进去的时候要小心。”

韩雨菲道：“我会的。”

二人进入通道，韩雨菲打开电子表的灯光，当做照明用，经过一扇已经损坏的铁门，寒鸦发现这个通道多处有破裂，地面甚至裂开了一个蔓延整个通道的裂口。有几个尸体零散的躺在裂口旁，身上都有暗纹。韩雨菲认出这几人，正是先前要跟着她一起逃跑的丧尸。

寒鸦道：“地面的裂缝是怎么回事？”

韩雨菲道：“之前有一个类似大狗的丧尸，它胳膊就像一个大锤，一锤子给打出来的。”

寒鸦一听，心里疑惑道：这巨型丧尸的力量那么大，那这小妮子是怎么逃出来的？

韩雨菲接着说道：“不过它的速度很慢，跟不上我们的步伐。”

寒鸦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二人拐了几个弯，来到通道深处，又拐了几个弯，视野骤然开阔起来。寒鸦只见这里竟是一间酒吧，有大厅有包间，甚至聚光灯还在一闪一闪的开着。只是这里异常冷清，没有人，更没有丧尸。

韩雨菲顺着记忆的指引，一点一点往前走，终于来到一个包间前，打开门走了进去。依旧只有桌子沙发电视，没有任何丧尸的踪迹。韩雨菲看到自己的射钉枪，还有几个绑在一起的酒瓶，都放在桌上，完好无损。韩雨菲突然感觉脑袋有些痛，双手放在太阳穴上，开始揉了起来。

“这也是假的么......在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导自演么，那我的伤......”韩雨菲右手一模自己的左臂，那里被钉子钉入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是，伤口处却没有绷带。

韩雨菲突然大吃一惊，暗道：“为什么没有绷带？我明明记得有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