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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回门

一连两日宋府进进出出就未停过,京城最好的布庄、脂粉店、成衣店、首饰铺、鞋庄、发髻化妆师父统统踏破门坎,专门训导一行小丫鬟今后同沈宜宁打扮。宋母年轻生宵元时早产伤了身子,一直未再有个孩子,特别是小姑娘!如今幸得娇俏大闺女可是高兴的不行。

两人因要早去黔南,故将第三日的回门改到了第二日,沈家为不耽误新婚两人游玩未有不满一早高兴在门口迎接。

宋府马车远远驶来,沈长君抱着闺女抬起小手摇晃:“来了,来了,香香的姑姑来了。”

香香还小说话不明,一个劲高兴淌着口水欢叫:“啊~~~”

阿武与幸月坐马车外面,幸月远远挥手仿佛许久未回激动不已。马车缓缓来到府门口宋宵元先下,伸手扶后面沈宜宁下来,一行人只见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精致娃娃下来,不过一日全然大变样,精致的不止一丝半点。

沈母激动拭泪握住自己闺女手:“宜宁,可还好?”

沈宜宁红眼肯定点头:“母亲放心,都很好!”

香香看见漂亮婶婶抓手直叫:“啊~~~抱!”

沈宜宁收了收泪,转身笑着朝小娃娃张开手:“香香,小姑抱!”

宜宁伤还未好全沈长君未递过闺女,点头示意进去吧:“爹爹抱,香香是不喜欢吗?”

香香激灵蹦跶,嘴里啊呜啊呜想说话。沈母拉着闺女进去,宋宵元与长君在后面,长君贴贴自己闺女肉乎乎脸颊,高兴打趣一旁不苟言笑的宋宵元:“香香瞧瞧,这就是高冷自持的小姑父。”

宋宵元转头笑的温润如暖阳春风,香香忽愣愣看着激动伸手:“啊!!!”

长君不满:“收一收,收一收!”疾步带着香香闺女离开。果然,小娃娃对好看的都爱的紧啊....

沈如山下朝,匆匆换下官服便来老太太处,刚进园子浑厚威武的笑声便传来:“哈哈~宜宁、贤婿!”

两人上前行礼问好,沈如山高兴挥袖示意起来,高兴之余穿过人群同里面老太太问安:“儿同母亲请安。”

老太太笑回:“好好,既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席吧,想来娃娃们都饿了。”可不是饿了,香香与辰辰指头都快砸吧没了,一个劲流口水。

吃完饭女子们在老太太处吃茶,男子们园中漫步打食,讨论的无非就是些朝堂、营中事。宋宵元未做言语,只跟在后面散步。

如今二品官职依旧空悬,斗了许久大家都看出言帝意思,沈如山当闲问:“女婿,当真不愿在为官?”

亭中宋宵元站起长揖:“小婿明日便起身前往黔南,许今后便在庐安常住。不过岳父放心,庐安与黔南离京不远,待宜宁养好些想回京也是方便的。”

“不回来了!”沈长君没想到激动问。

宋宵元温润点头:“京中无事,庐安本是故居,也算归乡吧。”

沈长君不解,看他是下定了决心:“何人似你,二十有六便辞官归乡养老,不知的以为你六十有二!”

宋宵元抿茶:“见笑了,属实是在下无能担不起种种,做不了自是应当让位能干者。”

“你无能?担不起?宵元有些过分自谦了,京中我还未见过何人比你更适合为官。”

沈如山看两人谈话,侧身倾斜了些开口:“听女婿这话,可是心中有人选了?”

“陈老”

“陈尤恩?”

“是,陈老壮年清贫入仕,一腔热血只为辽国建设出策,相比之下陈老最为适合。”

沈如山思索点头,陈尤恩向来独来独往古怪的很,奏他人不敢奏,言他人不敢言,出谋划策也颇用心良苦。

女子这边欢声笑语,虽知晓宋家宅心仁厚但沈母还是不免多问上两句,沈宜宁笑着只道一切都很好,的确也很好来着。

晚些时候用晚膳前沈母将宜宁带到房中问了两人可有同房,因见自己女儿还是这般懵懂模样已猜出一二,沈宜宁有些红脸摇头,两人只是同过往一样睡在一块并没有其他之举。沈母最后只拍拍她手说慢慢来,往后日子还长。

宋宵元做了夫君该做的相敬如宾,沈宜宁总觉冷淡没有掺杂从前那样的爱意,故自己除了抱抱也未在做别的,只觉那样的事因爱才会有,她可以等他在似从前那样爱自己。

用晚膳时候沈如山说了今后恐在庐安居住,不免叮嘱了几句,沈宜宁以为只是去养病,没想到他要离京长住,上马车时有些依依不舍拉着自己母亲手不放,沈母拭泪拥抱拍背安慰。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沈宜宁坐在对面眼泪忍不住的流,宋宵元递过帕子安慰:“莫伤心,沈姑娘月余病好了便能回来。”

泪水戛然而止,未接他手上帕子明白他的意思,沉默后心绪平复下来淡淡问:“公婆知晓吗?”

宋宵元正坐手握着帕子低头摩挲:“不知。”

一路再无言语安静回府,宋母高兴在门口等着,沈宜宁下车看了坦然淡漠的他又看了欢喜的宋母,心里很不是滋味纠结要不要说要不要留他别走。

“宜宁怎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宵元欺负你了?”宋母关怀询问。

沈宜宁犹豫下还是没说,扯笑回:“没有,是自己同父母分离不免难受的紧。”

“哎呀,这还不简单,等宜宁同宵元病好回来,届时住沈家还是宋家随宜宁喜欢。别伤心,先养好身子才是。”

沈宜宁点头答应,婆婆当真温柔感动不已。

回屋洗漱沈宜宁上榻照旧睡在里面,半夜宋宵元才从书房回来上榻休息,安静无声下闭眼开口:“想问什么?”

沈宜宁侧头看着他合眼黑夜中难辨的侧颜:“对不住宵元,是我做错事伤害了你,我想弥补想改变,可是我的每一次靠近你都越退越远,宵元,病好了我们再回来好吗?”

宋宵元闭眼声音中没有情绪:“沈姑娘,在羌种种你别无他选,我知晓你是为我,所以我从未怪你怨你...如今这样,是我累了才如此。”

沈宜宁怔愣没有继续。

此生,早已不孝不忠不义宋宵元再开口:“不要多想,睡吧。”

窗外又沙沙下起小雨,安静下雨声被无限放大,心里萧瑟潮湿一片。

“既全已知晓....你说你不怪我怨我,那....为何不再爱我。”

他已没有勇气再爱、如何爱,人生头次感到迷茫不知该如何应她。雨声随风渐弱,他未回,她也未再问,雨被风带走,带不走的却是两人心中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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