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成婚
轿中盖头下,沈宜宁手握苹果紧张出汗,缰坐心中不停告诉自己他是宵元,别害怕。其实对于自己的执着不愿退婚她也茫然,一味想弥补但完全不知今后结果,最重要的是.....他究竟还喜是不喜自己。
轿子摇摇晃晃到了宋府,阿武递过射轿门弓箭,李媒婆正欲开口喊喜庆话,宋宵元未接走过轿边,掀帘伸手拉轿中沈宜宁。
盖头下,沈宜宁看着面前熟悉指节分明的手,是他!抬手放上,那手还是如从前一样温暖。
出轿李媒婆笑道:“新郎真是细心体贴哈哈~来来,新娘进门了!纳福添彩,喜相迎。”
媒婆拿过红绸彩球,两人要各牵一头,宋宵元松手沈宜宁低头摊开手心,是一颗糖!握住糖果,未吃但不由还是有些甜高兴弯起了唇角。
两人牵红绸绣球进门,鞭炮炸了许久都未停,喜帕下沈宜宁看着脚边同自己一样的正红衣摆。
“一拜天地....二敬高堂”
随着礼仪进行,走动间两人衣摆重合交错,他始终在自己身边,终是如愿嫁他。
“送入洞房!”幸月扶着沈宜宁由宋府嬷嬷领路来到喜房,红烛摇曳房中安静亮堂。盖着喜帕的沈宜宁床榻边刚坐下,原本此刻应该在前厅应付宾客的宋宵元回来了喜房。
嬷嬷瞧见有些错愕,心想这是着急还是怎了,忙上前问好,招呼着掀喜帕等礼仪。
嬷嬷秤杆递过:“大公子,来来掀新娘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宋宵元接住转眸吩咐屋中众人:“都下去吧。”
“这....”嬷嬷有些接不住,面露难色。
“我知晓该怎做,嬷嬷们出去吃酒吧。”
主家吩咐嬷嬷们也不好在留,纷纷退出喜房,阿武朝幸月招手也离开,此刻喜殿更加安静只剩两人。
宋宵元放下秤杆坐到床榻一边,开口没有任何成亲的喜悦甚至听不出情绪:“沈姑娘,今日喜服很好看。”
听他依旧这样唤自己沈宜宁低头,不免难受握紧了手中通红的苹果,虽早知会如此但还是难过心中酸涩声音发紧:“嗯...”
身侧身影似乎在看着自己继续道:“许你不愿说,但...在羌所有,我都已知晓。”
沈宜宁握紧苹果未出声,依旧低头坐着。
见她不语,宋宵元继续道:“沈姑娘舍命,以身试毒为在下求药....在下不配!”
喜帕下沈宜宁惊诧,他怎知!手中苹果拿不住落下,宋宵元稳稳接住起身,另一手掀开她喜帕转身离开,走到桌前背身将西帕与苹果放在桌上开口:“沈姑娘随意,不必拘束。”
一月未见他,此刻看着正红背影关门离开,他知晓了自己的不堪,怎知怎会知!
圣女一死阿连伊坐拥羌国全部疆土及其一半楼兰,征战回来沈宜宁已被带走,孤孤只剩自己一人,大殿中提笔书写的阿连伊笑声回荡,癫狂又孤寂:“宋宵元,得到宜宁你也应该愧疚的活一辈子!哈哈哈~便是看看今后你要如何面对沈宜宁!”
昨日宫中传来羌国圣女死讯,随之送来的还有一封信,【宋宵元亲启....】记录的全是沈宜宁在羌宫的种种,全悲....
一直输于宋宵元的阿连伊这回赌赢了,宋宵元回到宴席上,高兴笑着敬酒每一个人,酒不烈反倒发苦,一直以来寂寥一人,沈宜宁是他这一生的骄傲,可他的骄傲因自己的无能被践踏在泥里,他护不好她!书信中的种种他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痛苦与愧疚扯断了最后一根绳索,他正在坠落深渊。
大家都以为他是成婚高兴痛饮,觥筹交错至黑夜,宾朋散去宋宵元都还在喝,苦笑自己对月独酌。
太子拍肩感叹:“宵元,少喝些,表哥走啦!你小子终是成婚了。”
宋宵元醉醺醺立马站起长揖:“是,在下恭送太子殿下!”
“走了,走了!”太子与琪珠离开,宋宵元坐下仰头望月。
宋母端来醒酒汤,刘太医嘱咐定熬浓些喝下,本还伤着是不能饮酒的。
宋宵元红眼转头:“多谢母亲,儿未醉。”
宋母将汤药递给阿武:“喝了清醒些,莫要醉醺醺让宜宁伺候你。”
话闭宋母离开,宋宵元看着药碗端起一饮而尽:“是是,母亲在理,在理!”
阿武见自家公子摇晃起身要走,忙扶住:“公子小心些。”
“好,不用跟着了。”宋宵元挥袖站稳,阿武也知今晚公子成婚不好跟着,站原地目送离开。
连廊红纱漫漫宋宵元独自走回园中,醉酒扶着假山坐下,夏季月亮很圆,飞羽阁中日夜都不似今晚的圆。
书信中宜宁中毒吐血,独自在阁中苦熬为能快些救自己不惜日日在冷风中.....她一次次的跪地求,一次次的忍受屈辱,最后为送来书信告知危险自愿舍弃清白....羌国是两人不可泯灭的痛,忘不掉...放不下。
沉重钗冠压的头疼,沈宜宁却还是一直坐在床榻边未动,她不知他还会不会回来,许就打算这样坐一晚。呆愣时屋门打开宋宵元杵门进来,见桌上吃食丝毫未动,抬眸看她有些惊讶看着自己,转头示意桌上吃食:“怎,不饿?”
沈宜宁扶冠起身,语气中是难掩的庆幸:“你回来了!”
“你恐我不回来?”
走近潭眸看清她钗冠拔下金钗,抬手将沉重头冠拿下放到桌上。沈宜宁瞬间舒服许多,抬头见他醉酒氤氲,侧身欲出去弄醒酒汤,手却被拉住。
“喝过了。”
被拉着坐到桌前宋宵元却又转身出去了,没一会丫鬟换了些热菜上桌,低头恭敬传达:“少夫人,少爷说您先吃他一会回来。”
“好,多谢。”既如此沈宜宁安心,吃饱沐浴完在凳上等他,半晌见他换了身衣服回来酒也醒了大半。
“睡吧,沈姑娘。”
见他径直走到榻边解衣,家中嬷嬷说过许多喜房礼仪,他却一样都未做,不由开口问:“我们不喝交杯酒吗?”
宋宵元沐浴完衣服本就随意系了下,现下脱了外袍挂在一旁架子上背对开口:“你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