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与子偕老
早已有了生理要求,只是没有到政策规定的,男女加起来五十周岁的标准,
成年的郁煌言想要,面对着心底欲火蒸腾,面对着雪伊梅这样的古典美人,他想的后果是霸王硬上弓。
第一次要求,被雪伊梅婉转的推脱后,琚清婉的阴影再现,郁煌言就有了这辈子可能没有缘分的想法。那想法千奇百怪,甚至认为,雪伊梅的爱情是虚假的。
为此,恼怒的郁煌言疑心大起,竟然病倒了。
唵,是真的病倒了。
得知郁煌言病倒在家,戚戚艾艾的雪伊梅,羞答答的坐在郁煌言的身边,不时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郁煌言表现的很狂躁和没有耐心烦,一次次拨拉开雪伊梅的手。粗声粗气的鼻音很重的说:死不了,你把心放在狗肚子里吧!
看来郁煌言是真生气,也是真的病了。雪伊梅无奈的叹口气,羞羞的躺在郁煌言的身边,从背后搂抱着他的脖子。水晶一样透澈的她,很快明白了郁煌言的意思:我不是琚清婉!这辈子不会离开你,除非海枯石烂!你……非得想要……就拿去吧……早晚都是你的……
郁煌言扑啦坐了起来,脸上喜滋滋的:我心里说,你的爱情没有杂质,不像有的女生玩弄旱情。黛玉一样的你,至多有些小脾气,没有抛弃我的狠心。
说完在雪伊梅雪白的脖子上,贪婪的狂吻起来。
雪伊梅脸上浮上红晕,任郁煌言恣肆的亲热着。就在郁煌言想进入主题的时候,她挣扎着抬起上身,拉灭了灯。在电灯光下,她实在做不出让人耻笑的事。
雪伊梅一连几天,走路都是看着脚尖。偶尔与人搭话,也是红头涨脸,就像是干了世界上最大逆不道,被人耻笑的坏事。
见到雪伊梅心事重重的样子,郁煌言后悔了:强摘的瓜不但不甜,还会伤了瓜叶、瓜蔓。
一天晚饭后,郁煌言张张嘴,不知从哪里排解雪伊梅的心事。
雪伊梅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只手支颐,低头垂目。另一只手用指尖,也不知画些什么。沉重的心事,让这个曾被爱情滋润的水灵灵的林妹妹,枯槁了。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郁煌言很后悔,对着隐喻的雪伊梅:哎呀,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真不该霸王硬上弓。你担心啥呀?”
犹豫了半天,雪伊梅低低的说:我怕别人知道,羞羞答答的,怎么见人?
郁煌言轻抚的她的秀发:我和你是真心相爱的恋人,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就是别人知道也没什么?我们的步子比别人小多了!看你还愁眉不展的,还有什么心思?
雪伊梅嗫嚅着:我……我……怕怀孕……
郁煌言傻傻一笑:憨丫头,我看过这方面的书!男女偶尔一次就能怀孕?你的生理知识太少,女子怀孕都是在排卵期左右,避开那段时间就是安全期。
看到雪伊梅眉头渐渐舒展,敢于抬起眼睛看着自己。郁煌言接着说:我们没法搞到避孕工具,我已经想好了避孕方法。
见到雪伊梅羞涩的笑了,郁煌言笑吱吱的,心里颤悠悠的。
赶紧在她白嫩的,如剥掉壳的熟鸡蛋白一样的额头上,啄了一嘴。
从此,两人过上了,提心吊胆,急促匆忙,三两下就解决问题的婚前性生活。
这样办的直接后果,雪伊梅一直紧张不安,从来没有快感。
每次都如临深渊,担惊受怕,味同嚼蜡。虽然,她勉强满足爱人的要求。实际上,她对那个事厌恶透了,种下了一生性冷淡的病根。以至于四十岁以后,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她就决绝的禁止了夫妻行为。
结婚以后,郁煌言体壮如牛,欲望如火,合理合法的驾车,让他分外的亢奋。
但他很快知道了提前进入生活的祸害,哪怕他欲望炙热的如同火山,也只是三两个来回。长期的心理紧张习惯,他自己就成了漏气的气球。
性爱,是夫妻和谐幸福的必要因素。
郁煌言、雪伊梅婚后幸福吗?
幸福!两家父母满是笑意,两口子出双入对,又有了一个赛过芭比娃娃的女儿。在外人看来,这是个郎才女貌,生活幸福的家庭。
其实,心底的苦涩,只有夫妻两人知道。雪伊梅倒没什么,她的欲望和兴奋神经,早已被摧毁瘫痪。只是,郁煌言心有不甘,一次次的尝试,想挽回婚前的颓势。
但都在勉强应付公事,每一次在都有恶心感觉的雪伊梅面前失败了。
在这件事上,她从来没主动过,对她来讲,年轻夫妻百做不厌的事,就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这样的夫妻关系状态,又怎能面对西方文化侵入后的风雨?
前面说过的风吹草动,发生在他们四十岁那年,正是一对夫妻成熟的年龄阶段。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虽然婚后生活不理想,尚能猛虎下山的郁煌言,被资本进入医院的风,掀起的波,给伤到了。
因为雪伊梅参加义务妇科检查,闹出性病事件,到风波事件源头的真相时,郁煌言已经五十二 岁。
距事情发生已经十二年。
那天他将报纸拿回家,往雪伊梅面前的桌上一拍。你看看!
妻雪伊梅带上老花镜,瞄了一眼,瘦削多皱的脸由菜黄色变成了青紫色。
郁煌言忘不了12年前的那天。
清早起来,心情很愉快。他是哼着小曲吃完的早餐。临出门时还不忘好心情的在妻子额上吻了一下。
妻子虽说刚内退,但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两人的夫妻生活质量虽然不高,每次外地出差回来,都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虽然勉强,雪伊梅每次都没拒绝,尽量满足丈夫的需求。
雪伊梅情绪也很好,含笑斜瞄了他一眼说:晚上早回来,我做些好吃的!
接着她又说:今天社区组织妇科检查,免费的,是部队医院爱民活动。
哦,查查也好,更年期的妇女是应该注意些。
郁煌言漫应着,吹着口哨出了门。
傍晚,他及早的回到家。
郁煌言大大咧咧的推开门,按以往的惯例,应该是酒肉飘香!谁知屋冷灯暗,雪伊梅斜躺在沙发上,一对好看的眼睛,现在喷射的都是怒火。
郁煌言心往下一沉,难道她查出了癌……
郁煌言凑到妻子面前,往沙发上一坐,想靠近妻子温存温存。。
手还没碰到她的发梢,雪伊梅伸手往外一拨,噗愣坐了起来,尖声叫着:别碰我!
雪伊梅几乎是歇斯底里嚎叫着喊出来,这样情绪失控,从小到大是仅有的一次。
郁煌言愣住了。
雪伊梅蹭的站起身,身体抖瑟的像是患了疟疾病,她伸出的手指哆嗦着指着郁煌言的鼻子尖。
她是愤怒到了极点!
看到郁煌言不解的样子,雪伊梅将一张纸狠狠的甩向他,怒冲冲的自己跑进了卧室。
郁煌言愣怔着,过一会缓过神来,慢慢打开揉成一团的纸。
天哪,雪伊梅的医院检验单上赫然写着淋球菌。
淋病?雪伊梅怎么可能得淋病?她特别注意个人卫生,二十多年没洗过池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人生的男女交媾第一次起,她从来不感兴趣,属于性冷淡的类型。
篱笆扎得牢,野狗难进入,说雪伊梅与他人有性交往,郁煌言打死也不会相信。
面对雪伊梅愤怒的反映,郁煌言愣住了,不可能呀。虽说是干市场开发少不了用异性,引诱大权在握的人;结成干连襟,是投资少效率高的公关手段。
自己没少陪别人去洗澡、去歌舞厅,可从来是没和其他女人有过性交往啊。
干过替别人看门,有过喊小姐姐们:妹妹、宝贝的逢场作戏。就是光敲梆子不卖糖,没干过真事,还不是因为怕对不起妻子。
最多就是接受过异性按摩,异性按摩能得性病,而且传染给妻子?
一连几天郁煌言都像霜打的瓜秧。看到雪伊梅治疗过程的痛苦,每次电疗烧灼后,人就憔悴几分,他心里惶惑死了。
郁煌言心知肚明,自己无病无灾,连一点症状都没有,的确没和其他异性发生过性行为。
郁煌言还是有些心虚,难道隔着浴衣按摩?难道洗浴池?
他悄悄的去了一家权威医院。
检验结果,他没有淋球菌,更没有淋病。
这让疑疑惑惑的郁煌言,感到事情有猫腻,他悄悄的去雪伊梅妇科检查的医院,从早到晚,观察了一天。
好占小便宜,是很多人的心理,不花钱,能得到全面检查,排除掉妇女健康的隐患。检查费要省下好几百元哩!
据郁煌言的统计,这天来检查的妇女成群结队,全天竟然有一千五百多人进行了检查。
‘好高的工作效率!郁煌言琢磨,开始对检查过的妇女分类。
很多妇女是笑着进去,红涨着脸或苍白着脸出来,不用说是有了尴尬的病了。
郁煌言的疑心更重了:怎么这么多呢?检查后仍然笑着出来的妇女不到两成。
郁煌言拍着脑袋想来想去,恍然大悟,这医院的妇产科被外来人承包了!属于莆田系的!
他将自己的调查告诉了雪伊梅。
雪伊梅自然半信半疑,瞒着郁煌言自费进行了检查。
结果是:阴性!扩大范围的几个常见性病,雪伊梅都没有。
雪伊梅没再敲打郁煌言,但她的疑心也再没去掉。淋病事件,让本来就不热乎那件事的她,雪上加霜。
从那郁煌言几乎没和妻子同过床。不是他不想,而是雪伊梅不情不愿,推推拖拖的。
时间长了,郁煌言的心就凉了下来。先是同床睡,背靠背。然后,很自然的两个人,互相嫌弃着对方每天翻身打滚的烦心。就还在虎啸山林的时候,没打招呼分了床。
十几年的反腐行动,终于现出了事情本相。那是一家权威性的党报,在打老虎拍苍蝇的报道中,确切的提出那家雪伊梅当年妇科检查的事例。
见到郁煌言带来的报纸,雪伊梅带着老花镜,迷瞪着眼将报纸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羞红,低头又玩起小姑娘的游戏:捻自己的衣角。
夫妻两的裂缝,最容易被怀疑操作,两口子的相互不信任,是感情破裂的开始。
哪怕夫妻感情当年: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也禁不住怀疑的腐蚀,因为怀疑最容易造成误会,误会一旦形成,就是再也难以修补的了。
暴怒的郁煌言用食指啪啪的敲着报纸,难以忍受雪伊梅的怀疑,更为无故泼来的脏水委屈:几乎是喊:你对我还有信任吗?我在你眼睛里就这样不堪?
这天晚上,雪伊梅用她方式赔礼,特地给郁煌言倒了几杯酒:嗐,自从妇科检查后,这十几年冷落你了。
郁煌言哼了一声:冷落?说的好轻巧!
雪伊梅瘦瘦的,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更加苍老。
她也是受害人啊!
树欲静而风不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单单是风波,而是岳飞冤死的风波亭。
前边说了,郁煌言在国营企业改为国有企业以后,走上了市场。
别说简单的一字之差,就有天壤之别。郁煌言所在的单位,从过去的等着生产计划,变为土里刨食吃。共和国多年的骄子,从主人变成了乞丐。
一切以经济效益为中心,也就是象资本膜拜,一切向前看。能挣到钱的就是能人和英雄,至于手段吗?嘿嘿!不须问。一时沉渣泛起,各种没有廉耻的手段纷纷披挂上阵。
一向办事认真,对企业忠诚的郁煌言,被推到了市场开发的位子。
市场开发嘛,就是虎口里掏食,于是各类能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些神通里,最有效的就是贿赂,而贿赂成本最低的就是引导业主方,享受色情服务的性贿赂。
一时间,各类楼堂馆所,一个个粉妆玉琢的小姐姐们,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既然从事了市场开发,郁煌言也不能免俗,即使洁身自好,陪着客人还是没有少出入色情服务场合。这也就是雪伊梅,被莆田系诱捕后,她反应激烈的原因。
哼!染缸里还能捞出白布?她实际上只看到了表象,实际上和她的丈夫一样,一大批共产党人坚守着底线。不得不进行的市场开发活动,只是虚与委蛇。
市场开发部的一把手,是原来单位的副总,位尊资深。对郁煌言这个多年的老部下,甚为信任。自己从事的色情公关,从来就没有瞒过郁煌言这个副手。有时故意带着郁煌言参加一些场面不堪的聚会,想让自己的接班人历练历练。
一次有个和企业长期合作的老板,晚饭时想找几个小姐姐作陪。竟然从云龙湖南岸约见不得后,转战了余州火车站,再到北山歌舞厅,最后才在余州西关,找到中意的小姐姐。
郁煌言的一把手很幽默,看着老板笑丝丝的:你真行啊!
郁煌言惶惑的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那位老板本来就有些口吃,为了营造好的喜剧效果,无酒也带三分醉。谦虚的口吃着:说我…女人行里…蹭痒痒…
郁煌言的一把手端肃面容:你那是真有本事啊!不仅生意做得好,风月场上的确有两把刷子。应该叫你满城?,还是该称呼你?满城?”
我的个大爷……我?你媳妇,没有这样两把刷子,还能闯市场?尽管老板比郁煌言一把手的儿子年龄都小,他竟然小牛啃干麦秸,图个嘴痛快。
性交往混乱的人,和他的b友,语言已经失去人类的味道,污言秽语见怪不怪。
对这样的场面,郁煌言的一把手是长袖善舞。
郁煌言不行,他放不开,虽然在夫妻生活上,遭受冷落忍受着寂寞,在外边他还是十分收敛。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鼠有鼠窟,蛇有蛇道。一来二去的,摘瓜都捡熟的挑。郁煌言一把手带着业主最爱去的,是一家门面不太显眼,按摩兼洗脚的小店。为什么?已经混个脸熟,安全随便。
进了屋,服务尚没开始,打情骂俏,斗嘴磕牙就开始了。一旦进入服务,摸摸索索的小动作不断,已经不是简单的吃女人豆腐的事,直奔主题的事也经常发生。
郁煌言虽然在一把手的言传身教下,还是不行。在这些场合他还是放不开,无论女人如何挑逗,他都能控制不住的阳痿。
店里的好手,看不上他。这样的客人,端端正正,老实巴交的捶捶背,洗洗脚,根本不是财神爷降临。就是老鼠尾巴上生疖子,流不出什么脓,白浪费时间。
别说,眯缝着眼睛看针眼,要的就是对光。
店里新来的全苔茵,才来的生瓜蛋子,偏偏看上了老实的郁煌言。
全苔茵生就的一副好模样,那张莲子脸,要红有红,要白有白,抿嘴一笑遮盖满口的小银牙。加上走路风摆杨柳似的,银铃样的说笑,很快迷倒一群色鬼。
谁知,全苔茵四六不上线。无论怎么引诱,许出天大的承诺。让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有权或有钱的人,就是找不到跪倒在石榴裙下的机会。
全苔茵的意思是暂时找个就业的机会,等到积攒了几个钱她就干个正当行业。
本质上,她不是个淫荡的女人,不想出卖肉体换钱花。
她想守身如玉,把自己交给一个真正可以度过一生的人。
她看上了郁煌言,原因这人规矩,不去搞乱七八糟的事。
郁煌言也喜欢她的服务,原因是这个女孩很清纯,让她服务静心、安心,不内疚。
很快两人就无话不谈,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全苔茵问起郁煌言的手机号、工作单位,郁煌言都如实的告诉了她。
郁煌言把她当成了可以倾诉衷肠,疏解郁闷的异性知己。
事实证明,他犯了大错。
自古以来,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虽然全苔茵现在还很清纯,没有进入婊子的行列,可她从事的毕竟是高危行业。
不是吗,一些过来人编的顺口溜就有:有权不敢用,有钱不会花,喝酒不留量,嫖娼留电话。是四大傻,郁煌言偏偏傻了。
他给全苔茵留下了手机号,没想到竟然留下了隐患!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