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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人若暗室欺圣神灵 天子再看送报应

戈培尔的名言:谎话重复千遍,就成为真理。

中国的民间故事不这样认为,狼来了的寓言故事是孩子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宗旨是,做人要诚实,否则失去诚信,就会难免灾祸。

但是事实上,想在社会上一些人,混得风生水起,自由腾挪,就是在进行:黑诈唬弄嘭,一路鬼吹灯的演绎。

那么,郦大化如何把俩人的酒骗到手,而且没有怨言?

用郦大化的话来说:他俩在外边罕遇到对手。玩玩他们两个,对我来说还不是老虎吃豆芽?稍微用点心眼,稍微下个套,一句小谎,就让他们找不到北。

郦大化的点子很简单,把他们俩人真灌晕了。不是用话灌的,是用的酒将军。

酒醉如泥,车上带来的酒就忘记带走。第二天郦大化安排俩人出差,一个月回来后,司马安没好意思说,何久久明里暗里倒是提示了几次。

狼嘴里还能掏出活孩子,郦大化鼻孔里哼哈着,很遗憾的说:那天来了客户,酒喝高了,六箱酒都叫我随手送人了。

俩人吃了个哑巴亏,司马安倒也没什么。何久久一直心里不舒坦,想说穿:谎话!

因为他老婆和卢晓玲在一起工作,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家长里短的唠嗑。在谈到男人好灌猫尿时,卢晓玲不经意间把郦大化在家只喝白棍,不到两个月,就被他糟蹋的只剩三箱说了出来。

明明知道郦大化满肚子花花肠子,谎话张嘴就来,碍着把兄弟的义气,酒的事不能较真。何久久可是个不能吃亏的人,面对郦大化的撒谎,冷森森的脸没有什么表现,心里一直算计着怎么找回。

一个满嘴跑火车,谎话说惯了的人,就是老婆、密友心里也会有防线。

郦大化的花花肠子,有天生的成分,更和他后天的修炼密不可分。进城十多年后,郦大化额头渐渐增大,头顶建成了滑冰场,几根珍贵的长毛,金贵的盘旋在那里。

现在他的花花肠子技术成熟,可以说是与时共进,水平比那个初次进城的青涩男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与时俱进,郦大化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营销副总。

自古以来无奸不商,营销副总正是他展现老花才华的最好舞台。他能把活人说死,也能把死人说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花乱坠,五里雾中,夸天许地都是他常用的手法。

卢晓玲明损暗褒,对闺蜜评论的很准确。说;老花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句实话。东关说话,西关喝茶,街滑子当面说瞎话的本领让他学全了,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久久当了营销一科的科长,司马安晋升为营销二科科长。弟兄们真是应了有福同享的结拜誓言,其乐融融。

不过在市场大潮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本是吃不得的。为了开辟新的市场,郦大化可谓是搅尽了脑汁,新的目标市场他已选定,现在就是如何施行营销策略?由谁去施行的问题了。

郦大化首先要使用的人,当然是他撧过鞋底,一个头磕在地的铁哥们:何久久、司马安!

这次面对的是几十个亿的巨大工程。无论是太阳能系统,水电暖、燃气排污、智能化系统,就是牙缝里掉出个渣,也足够丰满本企业的盈利。

两人第一次汇报:公关无进展,具体办事的采购部长老是打哈哈。吃也敢吃,拿也敢拿,就是光敲邦邦不卖糖。

郦大化黑着脸,甩给他们一句:袖子里有手没手,你们不会伸手摸一摸?

第二次汇报说:采购部长拿足了架子,终于答应尽自己的力量给他们提供条件。只是,他狮子大开口,要得回扣几乎把利润占去大半。

司马安咕哝嘴,何久久没敢答应。

郦大化官升脾气长,肝火很旺,只要是下级,张嘴就骂已经成为新常态:嗯,你们是猪脑袋?还是木头疙瘩不开窍?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们不会算算账给他们听?叫叫穷,别让他们认为,牛毛小利大如孔雀翎?

见何久久嘴张张的,有点不服气,郦大化更来了气:今天实话给你们说。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得是结果,不是过程!不换思想,就换人!你们仔细想想,东方不亮西方亮,竟找些小衙役,猪尾巴都是油膘,又能炼出几两油?从今天起,你们往上边找。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除了营销部长,工作终于做到了经营副总的边上。何久久和司马安喜滋滋的向郦大化报喜。满心期望能得到他几句夸奖,没想说到经营副总的女儿出嫁,他们悄悄的给副总家送去五万元彩礼。

郦大化脸就黑了,吭声问:你们是亲手交给副总的吗?

两人的脸拉长了:送给……副总……他不敢要。我们交给他老婆了。

郦大化呼啦站了起来,黑脸呈现猪肝色道:要不是看在你们是我把兄弟的份,我真想每人给你们一巴掌。有粉往脸上搽,哪有往腚沟里抹的?这些人的老婆瞒着男人吃弥心食的多了去。你们两人,每天懒得五根棒撑着,就是中间的那根勤快!有两个人送礼的吗?有明着送礼的吗?告诉你们,送礼是个技术活,你们还以为像当年,搞个业务那么简单?你们俩的工作该换换了!

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人的思路。脑子不但急转弯,急刹车,还有多条回路。

直到把兄弟两个人愁眉苦脸的走远了。郦大化仍然怒气没消,象锁在笼子里的狼,在办公室里来回打踅。

思来想去,郦大化意思到:这可是决定自己在公司地位的大事。

他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晚上回到家,郦大化满脸的不愉快。

卢晓玲笑嘻嘻的把他迎进家,替丈夫拿好拖鞋,待坐定以后马上递上热茶。

郦大化小啜香茶的时候,一盘盘香喷喷热腾腾的菜饭依次摆上桌,递毛巾揩过脸后,小酒盅就斟满酒摆在面前。尽管卢晓玲对他当年的开大了的笑话,心存忌讳,对郦大化的照顾绝对是日本国家级标准。尽管她并不是一个专职家庭妇女,她在单位也很明星,成为某一方面的专家。她还是以照顾好丈夫为己任,并以此为乐。

看到丈夫一反往常,几杯酒下肚,并没能唤起他的兴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卢晓玲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情况,结婚十几年来还是很少见的。

以夫乐为己乐,把整个生命都放在了郦大化身上的卢晓玲,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让她忍不住打寒颤。

她决心弄清丈夫今天不快的原委,想竭尽所能的去帮助他。

待伺候的郦大化放松了脸上的肌肉,双手叠加斜靠在床头上想心思的时候。卢晓玲软软款款的慢慢挨到床边,缓缓的脱去内衣,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里。

往常这些亲密夫妻间常用的暗示语言,使出来往往收到奇效。随着夫妻恩爱,郦大化往往长舒一口气后,都会把遇到的难题,前因后果一字不落的告诉妻子。要知道,除了婚后玩笑开大了的矛盾以外,夫妻俩基本上是一个鼻孔喘气。

今天郦大化,无论从表情还是从生理一点都没有反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卢晓玲的心就提溜起来,所有的感官雷达都开始运营。

卢晓玲再一次用头拱着他的腋下,娇嗔嗔的问:夫妻一体,有什么事共负重担,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

郦大化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是场不能输的竞争,我刚才在思谋如何去办。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只要按别怕不要脸的原则去办,我将心想事成。

见卢晓玲迷惑的看自己,郦大化嗬嗬笑了:这句话也不是我的发明。这是我的老主任,一次喝醉了教我的。那天,他退休后我第一次请他,酒席间喝的甚为畅快。他就问我了,这些年我用了不少钱,不知都还你了吗。

我当时也是喝的头晕脑胀,晕晕乎乎的说,你还借我三千多元钱没还。他先是一怔,接着说,哦?你还年轻,挣钱的机会多着呢,别和我老头子计较。

要知道,那时候三千元钱,是我一年的工资啊。

见我郁闷,老主任呵呵一笑,你别觉着吃了亏。我告诉你一句话,让你一生受用不尽。你想升官可以升官,想发财可以发财!

他的话一时真的吊起我的胃口,还有这样的真诀秘言?

老主任眯缝着眼说出短短一句话,当时我就出了一身汗,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慨。他说得什么?他说得是‘别怕不要脸!’

联想到老主任多年上下逢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光退休年龄就改了好几次,我马上顿悟了。但由于脸皮太薄,修为不够,一直没能付诸实践。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我真的要去用用了。

卢晓玲听后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支楞去半边身子:这可不是正道啊?

郦大化说完笑眯眯看着妻子,心里已经有了套路。想着:不要争论了,管他正道歪道,有用的就是道!

卢晓玲没有心思再问,她的心提在了嗓子眼。郦大化心眼和手段没得说,只是他有时把握不住分寸。再想到结婚时,砸得自己骨折的谎话和演技,心里禁不住打起寒战。

卢晓玲留了小心,这次是因为爱,留的小心。

郦大化亲自操作,凭他的一肚子花驴蛋,两片不烂之舌,公关进展顺利。

郦大化重新选定的公关目标,果然高过何久久和司马安。他瞄准的是企业一把手,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技法是用的饿狼掏心术,一把手好色,郦大化很快就成了他的连襟。

郦大化真的脸皮厚,伏下身不亚于当年的越王勾践,尝得下吴王夫差粪便。几次热脸贴冷屁股后,他仍然无怨无悔,孜孜不倦。

郦大化表面佯攻,实际上在一把手的小蜜身上下功夫。一把手虽然对他有千百个防备,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那女人吃得是青春饭,被郦大化花言巧语哄得上了床以后,又得到那么大的承诺,开始帮他策划起来,中心就是如何把一把手拉下水。

前几年,人们对公关效率的对象总结为:一起渡过江的;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嫖过娼的。前两条,现在已经不好使,好使的是第三条。

刘邦当年解白马之围,陈平献的就是同样计谋。

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那个贪官背后没有别的女人?陪着玩女人,男人们很容易成为连襟关系。成了连襟事情就好办了,何况郦大化暗地和他同穿一双鞋?

这天,酒醉神迷,泡过妞,洗澡按摩过以后,郦大化陪着一把手,带着墨镜,惬意在游泳池边的摇椅上享受。

一把手优美的弹了弹烟灰道:小丫丫刚才提出,近期手头紧,想周转借个几十万用用。

郦大化马上心领神会,心里想:高!实在是高!借!那可算不上是受贿的!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一把手坚持写借条。借条上写着:今借到郦大化肆拾万元(无息),三年后归还。下边是借款人签字和年月日

郦大化心知肚明,三年后,正是该工程结束,进入工程审计的阶段:哼哼,孙猴子还能蹦出如来佛的手心……这借出去的钱,是肉包子打狗。

公关就怕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只要钱能花出去,花到位,没有办不到的事。虽然是割肉淌血的,郦大化心里还是喜欢的打哆嗦。拍脑袋,再加拍胸脯,保证的誓言天打五雷轰。

一把手在郦大化的谎话攻势下,相信了他。没犹豫的接过巨款,转手交给了小蜜。

彼此明白,利益攸关。

公关进行的很顺利。

明眼人一看招标公告,再看招标文件,都明白了中标人是谁。所有参与者,不过是陪太子读书。

不过中标公示并没有人反映问题,行业内的潜规则不遵守,以后还在行业内混吗?

这看来很好笑,其实皇帝的心意早就告诉我们,有些事就是看出来,也只能大智若愚。

郦大化今天心情很好,笑咪咪的进了门。卢晓玲见到丈夫高兴,也不禁的笑靥如花。结婚多年来,她已经养成了习惯,以郦大化乐尔乐、忧而忧。忙不迭的端上自己做的小菜,又把他靓河镇私人酿酒公司弄来的酒,倒了一大杯。

今天中了标心里高兴,郦大化不禁多喝了几杯,就有些朦胧状态。舌头如同摽了根木棍:我那光瓶酒还剩多少?过几天再去弄几箱!

卢晓玲笑了:这次带谁去?司马安倒好说,何久久可是不太好哄?

郦大化自信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没等妻子回答,郦大化斜斜着眼说:都说京城现在流行天下第一白棍,被炒的价格超过了五粮液。昨天业务招待上,我喝了小半斤,也不比我的光瓶好哪去,商品就在于炒,炒作的东西就是张擦腚纸,也可以当成杨贵妃的擦脸锦帛,赋予亿万元的价值,嘿嘿……

郦大化大笑几声,在卢晓玲的侍候下。洗了脸和脚。仰面一躺,进入温柔乡。他太疲劳了,除了侍候一把手和小蜜,还得应付聘来的道具,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

卢晓玲睡在郦大化身边,不知是动了她那根神经,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郦大化整天动地的呼噜,心里更觉烦心。过去,两人和谐的时候,她是听着郦大化的呼噜入睡的。怪异的是,那一天听不到郦大化的呼噜声,她就难以入睡。

有一次郦大化出去的天数较长。这天夜里归来,顾不得一帮朋友的接风酒宴结束,就匆匆忙忙的赶回家。还没等敲门,就听到卧室内传来如雷的男人呼噜声。

郦大化当时恶从心头起,恨从胆边生:好大胆的恶贼,不仅敢在我的卧室里睡觉,竟然胆大包天,睡了我的女人还放肆的打呼噜?

他一脚踹开门,恶狠狠的闯进去,决心拼个你死我活。奇怪的是卧室里只有卢晓玲一个人。她惊醒后,茫然不解的望着郦大化,枕边仍然在发出呼呼噜噜的男人打鼾声。

仔细一问,原来卢晓玲担心郦大化走后,环境的噪音变化,自己睡不着觉,就在他离家的前一晚,偷偷的录了他打呼噜的音,以备孤身独眠不能入睡时享用。

这个故事是有何久久传出来的,本来就在市面流传。何久久做了改变,特意拿出来恶心郦大化的。

用筷子热油锅里夹钢弹,对这个把兄弟编排的笑话,郦大化坚决否认。不过大家都相信,按他们两口子做事的怪异程度,郦大化是能做出这段传奇的。

睡不着,人的感官就特别敏锐。卢晓玲从郦大化身上散发的酒味、烟味,还嗅到了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从郦大化打算用美人计擒获一把手,卢晓玲就担上了心。她不担心郦大化的手段,担心猫儿哪有不吃腥?虽然郦大化信誓旦旦,他是说谎张嘴就来的主,怎能分清哪句是实话。

卢晓玲清楚,这脂粉绝对不是自己的。自己只专用一种品牌,这种夹杂着法国特有的香水味,一般都是阔家女子享用,具有挑逗男人情欲的功效,也是些高档三陪女的最爱。用上它,捕猎荷尔蒙勃发的男性,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卢晓玲对花心男人的警惕机关被触发,她确信郦大化在外边有了女人!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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