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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难舍难离

大千世界,悠悠万物,既然能够生存,必有自己生存繁衍的路数。

牡丹自有国色天香,引来蜂飞蝶舞。

路边的野草虽然没有人注意,也是有自己的爱情。就如蒲公英平平常常,平时谁在意它的叶是什么颜色,花朵又是多么微小。但是在爱情的滋润下,它的花絮也会随风起舞,飘飘荡荡的浪漫今生。

林彦俊喝着小酒,慢慢的品尝吴小怎巧手炒出来的菜,看着两个生龙活虎的儿子嬉闹,做完作业上床睡觉。

林彦俊这才结束看大戏般的喝酒吃饭,匆忙洗脸洗脚,在睡着的儿子脸颊亲亲。带笑上床,等着吴小怎洗漱完毕睡觉。

林彦俊衣服没脱,大字型往床上一躺,舒服的嘴里啧啧连声:好舒服,无怪人们说,骑马坐轿,不如在家睡觉,真舒服啊,老了!

吴小怎已经走到床前,帮助林彦俊解开衣扣。顺手在林彦俊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狗大的年纪,就想称老狼!没羞。

两人打情骂俏的斗了一会嘴,看到林彦俊脱光钻进被窝,吴小怎麻利的脱去外衣,溜进洋溢着暖意的棉被里。

这天夜里,两人睡着前,作了乐此不疲的夫妻作业。三十郎当岁,正是如狼似虎的时段。这样的云雨绸缪,隔三啦四的两人都要品尝一番。年轻就是本钱,今日精疲力尽,明天依然精神抖擞。

第二天六点,吴小怎准时的爬起,蹑手蹑脚的穿衣做饭。她总是把握时间,尽量让林彦俊多睡一分钟,好像这就是她爱的诠释。

六点半钟,冬至后的早晨依然黑咕隆咚。林彦俊上车前,吴小怎嘱咐道:来回路上骑车和工作的时候小心点,夜里我看你睡的不安稳。有心事?

林彦俊在她鼻梁刮了下:瞎操心,你不累吗?

说完,林彦俊哈哈笑着,飞快的骑车离开。

林彦俊确实有心思,不过他是个表面粗犷,内里精细的人。前天休班在家,王义福第五次找到他!

王义福是村里第一批发家的人,他现在拥有连个小煤窑,家产上千万。目前正在扩大生产规模的他,太需要林彦俊这样掘采都在行的人,许诺给他个生产副矿长当,薪酬嘛是林彦俊现在工资的十倍。

骑车在上班的路上,虽然有点顶风,林彦俊两条有力的大腿,仍然酸酸的飞快蹬着。脑子里去也没有闲着,在想着心思。

林彦俊太爱这座矿井。那是他高老落榜,替老换幼来到煤矿。别看现在煤矿工人地位低,那时可是香饽饽,给个大队书记都不换哩。

林彦俊永远忘不了第一次下井:

师父掀开罐笼的铁帘子,一个个的嘱咐才培训完分到工区的新工人,不嫌絮叨的一遍遍嘱咐:进了罐笼要拉紧罐顶的铁杆;踮起脚尖,舌尖顶着上牙巴颏;罐笼启动时别闪着。

第187章、 难舍难离

林彦俊感觉,此时的周围,风声,水声,搅合着机器轰鸣声,给人一种置身于暴风骤雨中的感觉。

绞车启动了,呼嚓一下,犹如悬崖失脚落马。心不知是在飞还是在坠,胸膛里有一种空空无物、喘不上气的窒息。然后,去除了重量加速度的落物状态,林彦俊的感官、神经才慢慢恢复。

只是井壁的淋水哗哗流着,人如在穿过水帘洞,不时会有水块跌进罐笼里。水凉凉的,溅到身上很不好受,惊呼声此起彼伏。

总算到了井底,师父招呼着:注意脚下!

冒着淋水喷洒,林彦俊猫着腰窜逃出来。哦!这就是井下!宽宽的大巷,用石块圈成拱顶。拱顶嵌有看连串的照明灯,悬挂着矿车头用的架空线。脚下是矿车用的钢轨、道岔,和排水的沟。细看灯光下,有一片片水的闪光。

呀!好神奇,风声水声轰鸣声,声声在耳;灯影人影矿车影,影影惊心!

师父带着林彦俊喘吁吁的走了一段基建大巷,开始在黑咕隆咚的采区临时巷道里行走起来。要不是头顶的矿灯,简直寸步难行。就是这样,林彦俊的矿工帽也会时不时的,重重撞在支撑矿压的横梁上。

所谓的迎头,就是掘进巷道尽头的工作面。

在百米以下的岩层和煤层里,人们要行走,矿车要运煤,就必须有通道。形成通道的过程,就是要掘进施工。

交接班时候的迎头,相对的安静而光亮。班长们核对着进尺,交流着地质和测量点数据。

这时的迎头,只有风压管路在嘶嘶的漏气,风机在不停歇的吼叫。

煤矿无论是采用压风式或抽放式通风,迎头因为是个盲肠,二级送风都是不可或缺的。因为,不仅人的生存需要氧气,而掘进头的瓦斯、煤尘,更需要排放。不然,发生灭顶之灾的事故,是分分秒秒的存在。

终于,林彦俊所在班的风钻、风镐开始怒吼起来。紧接着便是装填炸药,吹哨隐蔽,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爆炸。硝烟浓雾,象发狂的怒龙扑奔而来,气势胜过决堤的洪水。

林彦俊藏在躲炮洞里,也被震的心肝肠子乱颤。呼吸道灼热,烟尘让林彦俊屏住呼吸,生理迫使他要吸下烟尘。

待风机猛吹一阵以后,炮烟的龙头过去。工友便象敌方炮火覆盖后,随着炮火的延伸,盯着尚没散尽的烟雾冲了上去。紧张的挥动铁镐、钢铣的装车行动开始。然后是把一辆辆小山样的矿车推走,把空矿车推进迎头。

林彦俊出来,在迎头狭小的空间是帮不上忙,只能帮助师父们推矿车。满载矸石的矿车又沉又重,一不小心,矿车掉下钢轨,就要多付出十倍的力气,把它重新拿上道来。

十几个来回,终于清净了迎头的矸石,风钻、风镐重新吼叫起来。林彦俊已经汗流浃背,汗透衣襟,烂泥一样的瘫软在地上。

班长是迎头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者,迎头工作正常以后,他不放心学生,便抽空进行巡查。当看到林彦俊舒展着四肢,仰啦吧嚓的躺着休息,踢了一脚。说着自己便蜷缩着蹲在临时支护的棚腿下:矿井下的休息,就得这个:打盹也得小心。师父没告诉你?

此后的煤矿生活,虽然危险艰苦,倒也丰富多彩。特别是五年前他成为矿上的标兵,四年前入了党,三年前成为集团公司劳模,林彦俊的生命,已经和煤矿融化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一生离不开煤矿,他爱煤矿,珍惜荣誉和工作!

林彦俊最近心神不安的原因:这座矿,资源上已经是最后一滴血,再怎么努力也终究会成为历史。

对以后的工作的安排,他倒没有什么顾虑,集团公司已经在西部大开发的引导下,买到了新的井田。

而且在领导的安排下,经过突击学习培训,林彦俊已经拿到必要的文平,打掉了提干路上的最后一块拦路虎。领导在和他谈话时,已经隐隐约约踢到,到了新矿井,就会被任命。只是那里太远,离家两千多公里的路程。

对向他抛出橄榄枝的王义福,经过大企业的林彦俊从心底看不起。

嘿嘿,以前在村里不就是个懒汉二流子!改革开放以后,驴和牛撞架,全凭脸上。钻窟窿盗槛,死皮赖脸的的攀亲戚认朋友,靠当官的批条子,挣到第一桶金吗?

王义福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心黑脸皮厚,机关枪打不透!这种全不知道礼义廉耻,只认金钱当爹的人。和林彦俊多年受到的无私奉献,南辕北辙,林彦俊想过,就是要饭也不到他的门前去。

可是,不到王义福那里去,自己就得到远方。到那时,就不能每天见到心心念念的吴小怎。

想到要离开吴小怎,林彦俊心里就莫名的悲伤:难道真的再见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美丽温柔的吴小怎,就是个传说式的存在。据说当她出生后,就有点特别。

别的孩子第一声啼哭是:哇!哇!

吴小怎第一声啼哭是:咋啦!咋啦!

好像带着无限的委屈,降生错了地方。她是降生在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从小就像是观音菩萨膝前的玉女。要是帝王将相官宦人家,肯定是林黛玉的再世。

吴小怎父亲特别娇爱女儿,左邻右舍的女孩子不是叫玉莲,就是取名美兰、桂花、香芝,还有的按性别直接喊大丫、二丫。

吴小怎的父亲,羊群里跑进个骆驼,根据吴小怎降生第一声哭:咋啦!按本地的口音,取名吴小怎!这出离乡俗的做法,很叫乡亲议论了一阵。

每天的工前会很短,不到十分钟的样子。开始下井的时候,不过采七点十分。不过新换的工作面,距离有点远,这时候坐上罐笼,再走到工作面,也得八点啦。

都说八小时工作制,那是指在工作面和迎头的时间。如果从到矿,开始点卯开始,到洗完澡回家,结结实实的十个小时多。

一行人在井巷里走着,成群结队。砌圈或者锚杆支护的永久巷道,除去两帮的设施,地下的水沟,两排矿车轨道,很少见三个人以上并排行走。

偏偏季成矿,身前后围城一个蛋,并排走的有五人之多。他们是想听季成矿啦荤呱,昨天季成矿讲的带色的笑话,大小伙子们乐坏了。

他们还想听!

季成矿昨天讲的故事:

传说涟泉区北山口的偏东一带山峪,相对是个比较富裕的地方。教育也比较发达,很多农家子弟都进过学屋的门。

王二(注意了,季成矿的荤呱里,的男主人翁大多是赵大、王二、张三、李四)就是这批学生里,比较幸运的一个,别人读书不到十一二岁,能认识几百个字,记记账就基本结束了上学的生涯。

王二家境较好,天资聪颖,人物长得齐整风流倜傥。

直到十六岁,还在学堂消磨。清末大乱,靠文字功名赢得一生富贵,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但在学堂里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享受,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有了求取功名之心,王二继续学习却也没有中断。人要是没有了目标,就容易走弯路、走岔路。

黑夜是这样,白天也是这样。既然读书不专心,心有旁骛就很正常。

王二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东张西望,瞧风看景,无聊的踢着石头走路。

又是一个早晨,无精打采的王二,脚踢着石块,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这是,随着晨风传来一串银铃的笑声,在秫秸花、夹竹桃编织的篱笆里。有穿红的俏影在移动,不时传来少女故意压低的私语。

这一看,不要紧,王二只剩下三魂,丢掉了七魄。

院中有条山溪穿过,山溪边有几位少女正在浣洗衣物。其中一个婀娜多姿的红衣少女,正在晾晒洗好的床单。笑嘻嘻的和小姊妹们说笑着,美目流眄。见到王二,一时两人目光相接,竟缠绵着很难分割。

这一天,红衣少女曼妙的身姿,银铃样的笑声。比花花不美,比玉玉不暇的俏脸,让王二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也难怪,少年人吗长到了一定年龄,身上的肾上腺素分泌的很旺盛。要不然,上古就流传下情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转侧反复……

自此以后,郎有情,妾有意。每当走到此处,李富有都要惦着脚尖,往篱笆墙里张望一下,大多时候女子早已在院中等待,拈花遮面,笑声吃吃不断。

同窗好友,走到这里,发现同行的王二直眉瞪眼、痴痴呆呆。就有所悟,问道:“王二兄是否看上了红衣女子?”

见王二连连点头,接着说:“既然看上了赶快托媒人吧。不然别人占了先。黄瓜菜都凉了。”

王二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虽有心,她未必同意。她长得清秀婉丽,我长得五大三粗,不一定能看上我。”

“诚心能让石头落泪。只要王二兄立下宏愿,感天动地,这女子还能不被感动?”

“我能立下什么愿?要说进屋藏娇,咱的经济能力达不到呀。哎!有啦,我要是能娶她为妻,今生宠溺不断,夜夜不虚设。

同学听了噗呲笑出声:愿老同学,床帏得意,鸳鸯交颈,天上人间。

不意,两人在上风头说话,本以为窃窃私语,不意却被红衣少女听个正着,不觉涨红了粉面。

过了几天,王二家果然托了媒人来家。

红衣女张玉芝听到男方,正是那天发下誓愿的青年男子,满心欢喜。见父母犹豫,说是王二家境一般,张玉芝赶紧插了句:“有钱又怎么样?三妻四妾的!女儿嫁的不是铜钱,我是要一辈子能幸福生活的人。”

女儿既然说谎了,做父母的还能怎么样?迎亲在当年的秋后举行。

一切进展的顺利。王二就等着洞房花烛夜,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阳花。

婚是结了,人也迎娶进家,王二却因小小的失误,推迟了销魂时刻的到来。

原来,王二托媒人去张玉芝家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许诺:“一旦亲事说成了,定给媒人买一身花洋布的衣服。”

谁料亲事说成后,王二光顾着高兴,竟然把承诺忘掉了。

他忘,媒人可没忘!

自古以来,保媒拉纤,要有钱赚。

如今,新人马上得意,自己好处没有得到,媒人心里很不平衡。

皱着眉头,想了几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报复的办法。

出嫁的前一天,媒人对张玉芝说:对不起你了,我当时只看人外表长相。谁知道王二,有个女人无法忍受的毛病。

媒人隐隐约约的告诉张玉芝,王二的阳物有大腿般粗,驴一样的长。那可是让初经人道的大闺女,血流漂杵,弄不好丢命的。

张玉芝心里便有了阴影,翻来覆去的想应对的办法。

媒人见张玉芝中计,转脸找到王二。道歉、检讨自己当初太粗心。

“谁也没料到张玉芝那玩意长牙!”媒人提醒王二千万注意,不可为了一时的快意,被那玩意被咬断。

王二心里也忐忑起来,毕竟他还是个处男。

新婚之后,小两口上了床,彼此十分渴望,却又都怀着惊惧。

鱼水交欢,大多还是男人主动的多。俩人进入被窝后,王二心痒难耐,看着妻子笑靥如花,除了初夜脸色的羞红和惊慌,倒也两眼满满的渴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二对媒人长牙的说法,惊惧少了欲望多了。心想,就是有牙,我也得尝试查验一下。想着两股间的没敢动,用膝盖往女方的那个部位试探着靠近。

这时的张玉芝心里一直敲着小鼓,做好了防备。

见到大腿粗细的物件毕竟前来,吓得满身是汗,两手合拢成洞形等待应付危险。如今感到那么粗的东西杵来,两手合拢,死死的抵住。后见对方力大难以力敌,十指用力狠狠一掐。

只听王二一声惊呼赶快缩回退去。

新婚之夜,心里虽然发痒,害怕还是让小两口没能睡好。

过了几天,张玉芝眼看着娇嫩可人的娇娃,就是不能行夫妻之道,很不甘心。

想到,那夜被咬,是在黑灯瞎火的被窝里。要是能在光天白日的看看,有没有牙不就清楚了?

想的容易,办起来难。想想张玉芝直到现在还是个处子之身,怎能肯在大白天的,把隐私处晾出来给人看?

想来想去,王二找到嫂子,卑躬屈膝的求,还许下给她一身好衣服……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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