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水濯莲清
彤明锃亮的灯光下,岳旭龙看去,大哥的脸宽而大。上好的猪头肉,皱褶不多,皮层油汪汪的。胖女人大屁股般的脸上一对小眼,眼睛小而圆。小眼平视的时候看不到白眼球,黑洞洞的眼底射出瘆人的寒光。
大哥,我们这次专门是奔着你来的。听陈畅喜兄弟说,大哥在这一带很有能力。
岳旭龙按着陈畅喜的口气,很恭敬的说,顺手递上:喏,这是我们企业的证件原件。
大哥泛着野猪任性的光,瞳孔不断缩小,眼白血丝满布,像在寻找一击毙命的所在。
好一会,他抬起小眼,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国有企业,注册资金不少,资质略低了些。中,就是得费心操作!不操作,你带来的证书没有逑用。
大哥突然用了河南话,听得柯晓宇直发愣。
他抬头看看面有喜色的岳旭龙,眼珠在华雨莹身上留驻一会,撇眼看着岳旭龙:这是你婆姨?长得好齐整的人!
不,不,这是我的同事。
岳旭龙赶忙声明,生怕他说出尴尬的话。
哦!嗯,这里的工程只要你们想干,有我在,干不完的活。只是,才发包完一批,新的工程还要等些时日。
大哥说完,看到岳旭龙有些失望,毕竟墙上画饼不能充饥:你们要等,就住在这里等。你们要是还有事,就让我的小兄弟在这等。
他的下巴朝陈畅喜扬扬: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西安吃住玩都算我的,你要招待好。我看,我这里吃喝玩一条龙,今天别出门了吧!
岳旭龙想:他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天晚上,大哥说还要外出有事,陈畅喜招待了岳旭龙两人。
菜,不多,很有特色,喝的是陕西名酒。出了饭厅,岳旭龙就有些摇摇晃晃。他这人在其他地方没什么毛病,就是好酒。凡是累了、饿了,办事不顺利,有心事,酒往往喝的大。
本以为,喝完酒就去休息,陈畅喜死活不愿意:我大哥,那是什么人物?山上下来的,在山上接近十年!到西安来一趟,怎么也不能薄我大哥的面子,都得开心的玩玩。
说完,陈畅喜也不再争取岳旭龙的意见,穿过走廊,走进一间很大的包间。
这个包间很有特色,铺着游牧民族的地毯,地毯远离卡拉oK屏幕的靠近墙的地方,有被窝枕头。玩够了,只要有困意,几个人可以放心在地毯上睡去。
陈畅喜:这里铺的波斯地毯,装饰是异域的,很高级,一般不是贵客,这里不招待人的!
岳旭龙眼睛有些迷离,想:时间已晚,明天要早起赶车,再说唱完歌,娱乐一阵子,睡不了多大会。又是几个人住在一起,出不了什么事。也让陈畅喜省几个钱,虽然这趟外出,陈畅喜包费用,岳旭龙也不太想让他多花费。多少年来,他已经养成节俭的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岳旭龙唯恐朋友多花了钱。
见到室内的异域气派,华雨莹早已喜上眉梢,把旅行包往睡觉的粘毯上一放,喜滋滋的:挺好的!
到了这种地步,岳旭龙不好再说什么,那样显得太小气!再说,又不是只有自己和华雨莹一室。
华雨莹打开服务员送来的啤酒,给每人倒了一杯。看着岳旭龙,指着小吃:来一点,唱唱歌,跳跳舞解乏。
华雨莹是个舞迷,在跳舞随着大批洋物件进入国门的时候,她就迷上跳舞。男人跳出三条腿,女人跳出矿泉水。就是华雨莹的对头,针对她跳舞的痴迷,编排的恶毒顺口溜。
陈畅喜连忙摆手:在这里唱歌还可以,没有绿男红女嘭嚓嚓热舞的气氛,就是跳舞提不起兴趣。
他仰脸吹了瓶啤酒,等到华雨莹和岳旭龙酒瓶都见到瓶底,拉住岳旭龙的手:到大厅快乐去!
打扮入时,浓妆艳抹,左顾右盼的女孩子,满身洋名牌的男子。在舞厅旋转灯球射出的恍惚光线里,身体随着音乐强烈节奏感在扭腰、摆臀,甩臂,浑身抖动颤栗舞的忘乎所以。
歌舞厅闪烁的霓虹灯迷蒙的氛围下,一对对男女暧昧,散发骚味的笑。贴面拦腰,甚至有人手,阴毒的蛇一样游走。
带着酒意的陈畅喜有些饥不择食,上来就找到个穿着妖艳,穿着夸张的花短裤,饰满亮片的上衣,显露着捆绑式比基尼束胸的风骚女子。
再往后,缓过劲的陈畅喜细看看怀中的舞伴。她虽然外衣缀满蕾丝亮片,但脸部已经不再滑润光洁,乳峰泥石流下坠,过分的丰满,硕大的屁股下坐。
风月场上的老手陈畅喜,不再满意。他眼睛在舞场上梭巡,终于看到一位坐在玻璃小圆桌边,细斟慢饮的女子。
她穿着拖拉到屁股下边,露出乳沟的宽松衫。高高的翘着腿,超短裙两腿之间的空隙,可以看到月经带式的红色小内裤。肉色丝袜里,修长丰满的大腿一览无余,略显空旷的黑色高跟鞋,随着腿的悠荡,闪戽着。两手的无名指,轮换着搔弄瀑布般垂下金发的头顶,妩媚的大眼睛放肆的在男人脸上盘旋。她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始终不绝意味深长的浅笑。
一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的悠闲。
她的鼻梁笔挺,却没有欧洲人鹰隼样的凶戾,鼻头娇媚的上翘,混血后代的洋气加秀丽。
眼睛在绸缎样飘浮的长发里,若隐若现!
紧紧抿着的白种女人的大嘴,嘴角迷人的元宝样翘着,粘着露珠梨花带雨般天真的笑。
看到陈畅喜弯腰绅士般的邀请,她扭腰摆胯,嘴唇翻动着情欲,迈着猫步,全身荡漾着荷尔蒙特殊的气息,一步步走进舞池。
陈畅喜看到女子前来,就像饿狼看到肥美的鲜肉,他流着口水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几支舞曲跳下来,陈畅喜看着靓丽的女人心里火烧火燎,见到对方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两眼,汪着无限风情。陈畅喜情欲汹涌而来,急切的几乎流鼻血。他感到口干舌燥,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恨不得赶快的拴上门,对着俏生生的女人山一样压下去。虽然,他知道,女人心里可能正在骂他的娘,只是自己的钱包在勾着她的魂。
已经火上房的陈畅喜匆匆带着女人去开房,临走时,倒还不忘仗义:嘻嘻,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们两人睡吧,这里很安全的。
带着点酒意,看看时间已经零点过后,加上昨夜火车上没有睡好,华雨莹和岳旭龙很快回到,那间铺着高级地毯的包间里。
拉开枕头,空调室有专用的被褥,岳旭龙很快沉沉睡去。、
人们没有了理想信念,只有钱为代表的物欲,犹如在黑暗中漫舞的人群,不知如何度过人生短暂的时光。除了乞求鬼神,就是末日来临之际的困惑轻浮和及时行乐!
酣睡中,岳旭龙感觉有只手,像蛇一样蜿蜒行走,敏感的让满身起栗,开始是颤抖,而后是莫名的愉悦。
手先是游走在公共地段,然后边向私密和敏感部位攻击,岳旭龙不由得浑身潮热,欲望便升腾起来。
他不由得睁开眼睛,大脑开始苏醒。
华雨莹就像发情的母猫,不分场合的打滚 ,用身体磨蹭挑逗着对方,浑身散发荷尔蒙分泌特殊的暧昧气味。
华雨莹全身满布氤氲之气,岳旭龙被她散发出来的气场,包裹的严严实实,浸泡在如兰似麝的芬芳中。成熟女性特有的体香,如醉似痴的气息,岳旭龙一时头脑空灵,痴痴呆呆的看着华玉莹,心里充满渴望。
很多男人是经不起一个女人经常撩拨的,因为十个男人九个肯,就怕女人嘴的不稳,更怕粘上糖稀难以甩掉。一时欢娱,造成终生捧着烤红薯。
扎心的现实是:很多女人在结婚以后觉得生活枯燥乏味,和丈夫的生活没有情趣,甚至觉得两个人没有话说,聊天都没有契机。这时找个蓝颜知己,也就是时髦的男闺蜜,说说话理顺情绪,女人的内心郁积的堰塞湖,很容易得到一个发泄口。而这样继续发展下去的结果,遇到一个人能让自己,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之后,女人就很容易把自己交给那个人。
女人的内心经常存在一个遗憾,那就是自己没有嫁给全面喜欢的人。尽管曾经有过动人的花前月下,一旦进入家庭生活的油盐酱醋米,日子便开始产生种种不如意。在这种情况下,女人一旦遇到一个非常符合自己择偶标准的人,很容易出现难以把控自己的情况。
在女性难以战胜感性认识的情况下,女人会选择出轨。
而岳旭龙就是华雨莹长久以来能说说话,从心里爱慕的人,视为男闺蜜和蓝颜知己的人。
看看就要出现不堪的现实,岳旭龙先想到了妻子,又想到党纪国法,火热的血瞬间凉了下来。
事实上,岳旭龙根本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男女独居一室,酒能乱性,场面不堪的情欲刺激,华雨莹主动的投怀送抱。加上岳旭龙平时就对她有好感,白日曾经思,夜里多次梦,如今同床共枕,转脸就成功。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要他愿意。
那时的岳旭龙,几乎难以抑制冲动,头昏耳鸣,在他最受不了的时候,他还是悬崖勒马了。
他怕,怕多年正规党纪国法教育的余威,也怕对不起腆颜求乞老婆时发出的诺言。岳旭龙眯着眼,让心血平静了一会:雨莹!我谢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感情。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只是今天我们处的环境太险恶,要是有监控怎么办?图片流传出去,我们怎么面对企业,面对家人。
华雨莹听了岳旭龙低低的说,忍不住抬起身,看了看岳旭龙那对炽热发亮,又渐渐变得黯淡的眼睛。
岳旭龙脸上的肌肉痉挛样不断扯动,看得出他在忍受着油煎火燎。华雨莹想到白天见到那个大哥的情景,明显是黑道上的大哥。黑道上的人,为了掌握控制,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监控是可能有的!
想到这里,华雨莹深深的叹口气,在岳旭龙的额上吻了一下:我不怕,反正已经没有了好名声,再出格又能怎么样?你!不一样,是领导,前途无量,有青梅竹马的妻子!今天的事,我认栽了!让我再吻吻你吧,外边再议论,也是我在勾引你。我不在乎,你……
华雨莹低下头,滴下几滴泪水:还是多保重……
说到这里,华雨莹金鸡啄米样吻遍岳旭龙的脸,再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拿得起放得下,说完转脸和衣睡去。
这夜,不知华雨莹睡没有睡着,岳旭龙自己是小心翼翼,拿捏的一身汗。连翻个身都不敢有大动静,唯恐惊醒华雨莹。
华雨莹睡着了吗?接下来的时间,华雨莹就像个木偶没动静,但是岳旭龙明明听到过她几声轻微的叹息。那么好的条件,失之交臂,白白浪费了春雨润无声。
事后,岳旭龙想想也滑稽,在年轻当钳工的时候,曾经听师傅讲过一个故事:
有个书生准备进京赶考,行前夜里做了个怪梦。出门见棺材、墙头上耩麦子、和小姨子背对背睡觉。找解梦先生,解说为:丧事不利;有去无来;白日做梦。
书生闷闷不乐回家,见到自家后院的表嫂子,问他为什么愁容满面。书生告诉了她,自己的梦和先生的解说。表嫂子听了哈哈大笑,说这是上上大吉的好梦,解说为:升官发财;一趟成功;转脸就进。
岳旭龙在西安,具有异域蒙古包的地摊上,和华雨莹不但男女同房。也算的上是同床,完全可以转脸就进,他却杜绝了性。
要说岳旭龙对如花似玉的华雨莹不喜欢,完全是胡诌八扯,他只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第二天醒来洗漱,华雨莹明显的眼袋下垂,眼窝发青。看完华雨莹没睡好觉的脸,岳旭龙感到心里有亏,在华雨莹身后轻声说:夜里对不起了,环境险恶,我们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华雨莹轻喟了声:你知道我的心就行!
岳旭龙知道吗?完全知道!那天进了包间,他假借着醉酒,对房间仔细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窃听器和监控。要不然,就是华雨莹吻他,岳旭龙也会想办法退掉。
还好,在没有得罪华雨莹的情况下,岳旭龙巧妙的退掉了华雨莹的一腔热血。自古以来男女同床,热血男女少不了出轨任性,最难辜负美人恩啊。
第二天,直到十点,陈畅喜才趔趔趄趄的回来:对不起了,我昨夜多喝了几盅。
岳旭龙就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就怕是老弟昨天超出体力劳动了。
陈畅喜嘿嘿讪笑,惹得华雨莹也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出息!没有那个长头发,就别梳大辫子。看昨夜那个熊样?咸鱼挂在猫鼻子上!
吭吭!陈畅喜不好意思的笑:怎么,这几天咱们就在这里等?
岳旭龙端正了颜色:这个工程,还有些时间,你在这盯着就行,我们在这里你还要多花费用。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不想多花你一分钱的费用。
见到陈畅喜嬉皮笑脸的:你和华姐在一起,还怕时间不快?寂寞?
华雨莹这时满脸正气:你别阴阳怪气,我和岳头是是豆腐拌大葱,自己带着墨镜,别看什么都有色?
刚才,岳总和我商议了。我们连夜去西宁,那里有人在等,那是个稳妥到八九不离十的工程!
陈畅喜祈求的看岳旭龙,岳旭龙只是和善的眯眼笑,对华雨莹的说辞不住点头。
都说环境改变人,以前满身带刺,说话光腚压屋脊,只顾自己想法,不管别人感受的岳旭龙。近几年让市场改造的,就像久经磨炼的湍流中的鹅卵石。
到了西宁,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里联系工程的初始人,是办企业基层的一个小头头。
迎着早晨灿烂的阳光,华雨莹心情极好 ,穿戴的特别炫目。蓝色的连身短裙,外搭一件白色的网片针织衣,脚蹬纤细高跟的乳白色皮靴,全身凹凸有致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事情办的很顺利,接待因为是自家单位的在册人员,虽然不讲排场,倒也很丰盛,
那时候的西宁,旅游业还很落后,酒店建设的很多,档次也不低,价格很是便宜。
因为是高原气候,空气含氧量低,内地来的人往往不适应。
旅馆的价格很平民,三个人订了三个房间。这夜,单位的那个人员,接到岳旭龙的电话,说有事情要谈。
正事也就是三四句,那人说完话要回房休息。岳旭龙死活不愿意,说是一个人睡觉寂寞,非得两人睡在一个屋里。
这里的秘密,别人不知道,只有岳旭龙心里亮堂的,晚上吃完饭上楼,华雨莹给岳旭龙打了个招呼:晚上别栓门!
这晚,不愿意出轨的岳旭龙,硬是留下单位的伙计同居一室。
那天夜里,伙计因为多喝了酒,上床没有说上几句话,同室的伙计便呼啦啦,呼啦啦的拉起风箱。
在高亢的鼾声里,岳旭龙没有睡着,他细察着高跟鞋敲打地面,深夜惊心动魄的声音。那声音在岳旭龙的住室外边戛然而止,接着是轻轻的推门。
岳旭龙这个热血亢奋,正当年的男子,能经得住美女自荐枕席的诱惑吗?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