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寒蝉凄切
说到这里,文竹的情感突然崩溃,泣不成声。趴在辛悠宜的胸脯,那泪珠儿,从春流到夏,从夏流到冬……
好不容易,辛悠宜才安定下文竹的情绪,此夜无眠,情话泛滥。
谈话间,文竹提到见过辛悠宜的妻子,她本来是想去解释,绝无取代之意。看到她弯腰驼背面容憔悴,犹如四十岁末的老妇,就没敢上前。从她凛冽的眼睛,可以知道她的眼里掺不得沙子,她不会原谅辛悠宜的出轨,事情可能更僵。
说到这里,文竹期期艾艾对辛悠宜说:你的女儿好可爱,看到她我的肠子都化了一半,你要好好的对待孩子。孩子永远无辜,他们是在父母最忘形的时候来到世界,是请来的天使。父亲是太阳,母亲是月亮,缺了日和月的哪一个都不好,她千万不能象我的女儿,父母不全!
当文竹沉重的说完: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我大中华文化的道德精髓!人要知道敬畏,也要知道感恩,社会性的群体动物,不能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独往独来,肆无忌惮!
这个严肃的话题,辛悠宜打个冷战:你今天的话象交代后事?你到底要怎么样?
文竹没有回话,以她从来没表现过的火热,像一只发情的母狮,趴在他身上。辛悠宜仰躺着,被动的承接文竹发疯样的亲吻。
最后,她气喘吁吁的瘫倒,喃喃的:好事鬼神妒,三个月以内咱们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以退为进吧。两颗心虚空相连,也是同样的情意。切记,淡化你们单位那些人的注意!时间长了,山珍海味不如小咸菜,朱砂也会被风雨抹掉。
优雅全在一个缓字,不急不慢。过快,则风风火火。过慢,则漫不经心。轻轻的,能够拿得起。徐徐的,能够放得下。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淡然。
好久,俩人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人生再浪漫,也得回到现实。
临分手时,文竹变得分外柔弱,掩面缀泣。
辛悠宜很不落忍,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文竹真是个尤物,三十过午的人啦,腰能用两手的虎口掐齐。
辛悠宜用嘴唇,摩挲着文竹修长好像天鹅一样的脖子:乖!不要哭啊,再哭,我的心要碎了。
文竹原先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象罩层薄雾,白的带着红丝:我…我…我不放心你!心眼多的人想去买马,为了知道准确的市场价钱。买马以前,他先打听狗的价钱,然后再问牛羊的价钱,到最后才问马的价钱。因为彼此互问,能打听出比较可靠的行情,能知道合适的马价格标准。你这人办事太直,没有拐弯的心肠,在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叫我怎么放心?
说到这里文竹特别的伤感,辛悠宜抚摸着她瀑布样坠落在背上的黑绸缎样的蜷发。嗓子哽咽,说不出的感动,心里暗暗发誓:文竹!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去做,绝不让你白白操心。
吃过早饭,文竹才放辛悠宜出门。那时上早班的高峰人流已经过去,各家打开外门,没上班的人大多在室外忙活。
文竹挽着辛悠宜的臂膀,挺胸直颈,旁若无人。
辛悠宜小声说:你今天不怕人?
文竹傲娇的笑:我就不能挺胸一次?我就要让人知道,文竹眼睛不瞎,也有好男人!
在车站送行的人里,文竹十指纤纤,手掌白嫩。举止端庄,没有轻狂,容颜憔悴,也照样鹤立鸡群。
文竹一反过去的柔弱:该怕人的时候要怕人。今天害怕什么人?我一个离异的女人,就是喜欢个男人,也不是犯罪?何况,我就是不出门。这个宿舍的人,也基本上知道我和你!隐隐藏藏的东西,放在太阳底下,自然消毒。要不是顾虑你老婆,打破头扇子搧,我这小女子,也能无所顾虑的!
在分手的那一刻,文竹没有了以往的羞怯、胆小:解铃还须系铃人!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不枉了我们的今生情……
说到这里文竹泪落如雨,不管不顾身边人流诧异的眼睛,抱住辛悠宜脖子吻了一下。然后单手捂眼,不可抑制的哽咽着跑去。
辛悠宜是听话的,听话不只是为自己,这样对文竹有好处。这个人聪明智慧,她的安排自有道理。
文竹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人是社会性动物,为了维护社会的运行,当然不能自行其是。道德法律的约束,是群体和谐的必然。就如交通路口,很多时空空荡荡,开车完全可以无害通过。但你肆意挑战试试,不至于死伤,扣分罚款可是必要的。交警将让你得到爱护的提示:这世界并不是活着你们自己,要懂得社会正常运行的秩序。这不仅仅是强行的法律道德约束,还有生活惯性的力。
等到辛悠宜明白了这一切,黄瓜菜都凉了。于是,留给他的只有锥心刺骨的痛,无可奈何的明月照沟渠。
男人一生当中不出轨的概率很小,它起源于暧昧。暧昧的周期应该是个三个月的样子。尽管心里千万次期待,也多次自我预警,辛悠宜也没逃出这个周期。
蛰伏半个月后,实在不放心,辛悠宜再次夜里骑着机动自行车,赶到文竹住处。屋里黑咕隆咚,再敲也无人开门。惊动的邻居起来披衣查看,告诉他:文竹全家已经搬走,弟弟住在宿舍区的西北角,文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这夜,辛悠宜回去的路上,骑车栽到路边的大沟里,人昏迷过去。接近黎明醒来,车子基本损坏,他是半推半扛瘸着腿回去的。到了住宿地,日升三竿浑身汗湿。
从这天,文竹就像云朵远去,辛悠宜再没有得到她的一点信息。
真格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下茫茫皆不见。
无法湮灭爱情异性关系,尊重彼此,你情我愿,不破坏家庭,不打扰对方生活。像朋友一样聊天,但比朋友更用心,像恋人一样关心。但没有恋人的敢于公开的身份,无话不谈,鸡毛蒜皮都是有趣的话题。没有实在意义的说话拉呱,话重复的转着车轱辘。一条才说完,又重复聊着上一条,一直聊到晚上,不知疲倦。
没有权利当众叫亲爱的宝贝,没有消息的时候会越加思念。总在想他(她)在忙什么,在干什么?一颗心悬在半空,直到收到消息才能释然。很少见面,偶尔相聚也会局促不安,彼此更享受网络的嘘寒问暖。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暗,像朋友像知己,想要倾尽所有的帮助,现实又常常无奈。已不再青春年少,却有一种恋爱般的感觉。这是现代人的婚外恋方式,在辛悠宜时代可是行不通,那时的交通和通讯太不发达,同一个小区居住,都是石沉大海的存在,何况文竹刻意远离。
没多久,辛悠宜收到一封来信地址不明的信,因为“天界零一号”发信地址,就是扯淡。
抽出来看却是文竹的信,信的字数不多,堪称字字诛心:我爱上你,没有任何原因,只是你让我心动。我没想你离婚结婚,也不期盼能得到金钱物质。我只想偎着你,让我喜欢的人幸福。现在,我的存在已经是你幸福的羁绊,我只有远遁,实现我爱你的初心:愿你活的比他人好!
千万别想法找我,因为我既然隐匿,你就不要白费心。永远爱你,为你祈祷的文竹。如果你还念着我,就好好工作生活,活得愉快让我安心……相交痴迷,交的是心,而不是钱财权力,也不是容貌……现在最好的爱你、保护你的办法,就是我远离,在你的环境淡去……
文竹属于那种从来不歇斯底里,一旦拿定注意,任何人拉不回头的类型。辛悠宜深深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文竹的主意还是自己的。
此后,辛悠宜只有历道铭那帮老工友来往。到底是知道底细的人,见到总是郁郁寡欢的辛悠宜,历道铭叹气:我那个小嫂子,真硬气的性子,义气的人……
世界上很多事情法律难以约束,只有人类独有的道德,无处不在起作用!只是道不同,观点亦不同。辛悠宜和文竹,就是根据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行事。
转眼又是十几年,人们对曾经的风流韵事不再感兴趣。一度淡出众人眼界的辛悠宜,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变化的,他重新得到重用。
只是,除了当年对手刻意渲染的生活作风,他的能力、品德、厚重,得到大家认可。大江东去,没有西归的可能,本来十分可能进入管理高层的辛悠宜,只能在基层干部里称雄。
家里生活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他和妻子从文竹事件后,先是分床,然后分房。只是女儿已经长大,两年后就要进入高考。也就是,从文竹不见了,辛悠宜就像消失了荷尔蒙再造的功能。就是个美女放在床上,俩人裸身相依,他也没有了性冲动。
文竹不见了,辛悠宜心已死,丢了半条命。夜深人静,他拿着玉蝉挂件把玩,回想和文竹的曾经。特别是分别以前,血脉贲张的一夜,那将是待到火化炉里,都不能失去的相望。
辛悠宜此生心已死,不再作它想!
然而树欲静而风能止吗?钱搭起的桥梁,无论看起来感情多么热烈,肉欲达到高潮,那也只是交易,没有真心。文竹和辛悠宜的悲惨的爱情,就此打住?
眼见得辛悠宜已经到了五十四岁,正科级干部企业规定五十五岁下岗,那些等待接替他的人,两个手掌已经摩擦的冒火星。实际上,辛悠宜是个想办事,能办事,办得成事的人。身体状况又好,市场经验丰富,成绩突出。没有一点自私贪财的小动作,当政的领导者是舍不得让他赋闲的。
事实是,辛悠宜五十五周岁才过几天,一封检举信已经放在领导案头。这次不是生活作风,自从文竹消失,他的眼里再无佳人。也没有任何负面新闻的他,被挺枪直入:辛悠宜年龄过线!
也就是在辛悠宜五十四岁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艰苦的任务。单位出了重大伤亡事故,试死者超过五人,达到重大伤亡事故国家标准。
处理事故过程充满了智慧,历来是向着活人不向死人,钱尽可多花,只要能脱开领导者责任。至于替罪羊嘛,当然要坐实做象,上下皆大欢喜。正在市场开发一线的辛悠宜,被抽回来参加由工会、检察院、安全局组成的事故调查小组。
逝者以已也,重点在活人,在于接受教训,免除后患。对于市场有深刻了解的辛悠宜,处理这事如同老虎吃豆芽。众多矛盾,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只要钱花到位,各无损伤,人皆有利,大家欢喜。应该承担安全第一责任的,最终没有事,不沾边的小草虾,得到承诺,也是摆着胸脯做英雄似的壮举。
事故很快平息,今天是辛悠宜在市内豪华宾馆的最后一夜。从明天早上起,结完一直没有人住的房间账。辛悠宜就该王小二敲梆子,过了今夜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中午送客的酒已经喝完,皆大欢喜。回到宾馆房间,辛悠宜就眯了一觉。饭后一颗烟,快活赛神仙。最后一场睡,凡人成仙云中飞。
辛悠宜被房间的电话惊醒,懒洋洋的拿起话筒,有气无力:你,是谁?
我是谁,讨债的!
话筒里的女人说话既冲又干吧利索脆,十分的理直气壮。
辛悠宜连忙坐直了身子,在市场开发的这几年,因为竞争没少得罪人。但要说欠债,堂堂正正的经济上的没有。风流债,自从文竹消失,他再没粘过女人。
辛悠宜有点不耐烦:你到底是谁?
对方揶揄说:呦,还是当年那个霸气,老了还不知道改?眼中无人发大财了?
辛悠宜这时感到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停顿不语,有时不说话,就是最佳的表达,引蛇出洞,还能高深莫测。
对方果然沉不住气:你欠我的债是三个亿!我是柯耀梅!你今天没事,该还账了!
柯耀梅!已经是梦中的事。几年来,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除了文竹和那玉蝉。曾经的工地经历,都已经被岁月灰尘掩埋。
柯耀梅的语气娇嗔、坚定,还象当年的刁蛮公主,不准别人置喙:你说请我吃一顿饭,什么时候兑现?什么没情没趣的,指东打西呀!你想耍赖?
哦!这个事!听到这里,辛悠宜心里一阵轻松。别说是可以趁着处理事故公款报销,就是自掏腰包,也是小事一桩。
俩人在小酒馆见面,柯耀梅仍然那样明艳。满脸娇嗔的她,奔六的人啦,穿一件白色蕾丝束腰茉莉半短裙,头上戴着小碎花,走到身边就能闻到刺鼻的香水味道。高跟鞋敲地清脆响亮,腰扭屁股摇,两个肩上下起伏。要不是眼角的鱼尾纹,真的误会这十几年她被冷藏。虽然她已经老了,脸上长了不少皱纹,但是她身材依然苗条,步履轻快,眼神坚定。
而她眼角眉稍上扬,还保存着凤蛾一样的标志。
看着柯耀梅,辛悠宜调侃的说:真不知老天爷怎么看顾你,你怎么没变样?耀梅抛了个白眼,娇媚的:就是你的小嘴会说,当年眼睛迷死人,现在嘴也会灌迷魂汤。文竹藏匿起来,就没有了月亮太阳?天下何处无芳草。
看到辛悠宜似笑非笑,柯耀梅用食指遥点着他的脑袋: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文竹 不见了,还有我柯耀梅!
看到辛悠宜点的菜,柯耀梅说:缺了道关键菜!
她点了个孜然烤羊腰。看到辛悠宜迷惑不解的样子:你说过的忘记了?大红枣的故事。
辛悠宜想起来了,那是个骚情让人捧腹的故事:话说局里有个白总工。六五年时,喜事连连,老牛吃嫩草。把跟他实习的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近水先得月。打草逮兔子顺手,几次勾引就上了床,然后辞旧迎新的娶进了门。
上来还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半个月下来,连番的彻夜鏖战,眼见的体力不支。
而他金屋新藏的阿娇,一个蚂蚱吃香嘴,正在兴头上,夜夜不空床。
白总工哪里打熬的过,每天上阵没有三两个回合,就提枪边走。
心里怯战,本领越发的拉稀,到后来连枪都举不起来。
小妇人不由的升起怨愤:‘原以为你是个五代十国的铁枪王彦章,谁知是经不起水泡的泥罗汉。
你说你,没那个头发,挽什么头发卷?成天张口气喘的,你招惹老娘干什么?都说名士多风流,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口惠实不至。
白总工不服软吧?又没有那个硬实力。
服软吧,进了们,小娘子便摔摔打打。只有痰涌喉咙泪满腮,受着窝囊气。
再说,他的手下,有弯腰谄媚者,一直察言观色,想讨得白总工青睐。
见白总工每天蔫吧的抬不起头来,开始还以为是新婚燕尔,纵欲过度。
后来见白总工气色越来越差,除了脸色晦暗,总是长吁短叹,像是受尽了无穷的欺压。
不由得,悄悄问了白总工。
白总工先是羞于启齿,后来想到以后的光阴如何煎熬,心一横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谄媚者听了连连安慰。告诉白总工,他在户部山的旧宅邻居,须发皆白,床上功夫好生了得。不久前嫌弃前妻不耐战阵,又娶了个二八娇娘。
这已经是他第十次换妻。
那老先生甚通彭祖养生之道,擅长房中术。
谄媚者和老先生是通家之好,问他点要诀,想必是手到擒来。
白总工听后大喜,许诺一旦解决他的难言之隐,对谄媚者必当重用。
温饱思淫欲,何况如出身世家子弟,现在又是位高权重,薪酬过人的白总工。
那几天,白总工茶不思饭不想,如久旱的禾苗,干巴巴的等待着秘诀的到来。
也就是白总工等的心浮气躁,农夫心内如汤煮的时候。
谄媚者来了。他很会办事,不仅讨到了秘诀,还按秘诀准备好了材料。
各位看官,你们说是什么秘诀?
说来极为简单:将带来的几味中药煎好,然后把大红枣放进去浸泡,房事前食用一两枚即可。
白总工如久旱逢甘霖,大喜照办。
果然神效!
只是此药虽好,但不宜保管。冬季倒也罢了,夏季久泡极其容易发馊。
发馊的红枣,不仅药效大减,有时还会弄得跑肚拉稀。刚刚上身,就得下马,很是大煞风景。
少夫人不愧是知识女性,想起中药的炮制方法:把泡好的大红枣,放在院子里晒干,以备不时之需。
此法果然有效,两口子皆大欢喜。
话说到了一九六六年,红卫兵开始造反抄家。
白总工这样的解放前的豪贵子弟,解放后继续穷侈极欲的人,老的都快走不动了,跳舞口水都要流到舞伴脖颈上的人,自然成了目标。
出乎意外,不只是白总工颇有心计,早有转移,还是他根本没有继承到什么财产。除了一些技术书籍,就是一沓沓技术方案,贵重的东西一点没有抄到。
几个男红卫兵落寞的走到院子里,抒发着怒气。仅剩几个心细如发的女红卫兵,在室内仔细查找。
就在几个男红卫兵愤愤不平,争争吵吵的时候。有个人看见了院子笸箩里,晒干还没来得及收的大红枣。肚饥嘴馋的,上去就拿起一把吃起来。
这小子,自己吃独食?
其他人见到红枣,蜂拥而至,纷纷抓起一把,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这一吃不要紧,每人都感到丹田里如同火烧。热辣辣的劲头直往两腿奔去,高射炮一个个仰首星空。大热的天,每人穿的都很单薄,加上很少有人穿内裤,一个个撇啦着腿,形象极为不雅。为了掩饰窘态,只好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
女红卫兵室内查抄完毕,实在没找到什么东西。大呼小叫着涌出门来,喊着男红卫兵们去查抄下一家。
可是再喊,男士们红头涨脸就是蹲在地上不起来。
几个性急的女红卫兵上前就拉,谁知人还没站起来,一松手,人就又嘟啦下去。
连续拉起多人,多人都如海潮,此起彼伏,就是不肯站起来。
晚上开斗私批修会议,女红卫兵们义愤填膺:指责男红卫兵立场不坚定,吃了人家几个红枣,就被腐蚀的没有斗志。
责问的久了,一位年龄小的男红卫兵忍不住,喃喃的:“白总工的大红枣真厉害,吃了就站不起来!”
见到辛悠宜想起来故事了,柯耀梅笑得前仰后合。她笑吟吟的,戏谑的用筷子点着那盘炒羊腰:这个也算是大红枣!
柯耀梅见到辛悠宜眉开眼笑,,她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这羊腰更比大红枣神效。
见到辛悠宜只是咧咧嘴,没有达到神效。柯耀梅说:你忘了,这是你当着我和文竹的面讲的,我们俩人当时都笑弯了腰。
辛悠宜脸寒了下来,神色愈发伤感。想到文竹他就刀剜肉的霍霍跳着疼:文竹啊你在哪里?这是辛悠宜的硬伤。
辛悠宜勉强笑笑端起酒碗,仰脸就干,提到文竹那是揪扯他的心肝。古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心里的滋味难描难绘。
柯耀梅见到辛悠宜的举动,知道触碰了这个情种的伤疤,心里后悔,赶快转移注意力。
柯耀梅也大口的喝起酒,不一会俩人的舌头跟都僵硬起来。
你还欠我一句话……
辛悠宜斜篾着眼,看着酒红盖脸,明艳无比的柯耀梅:欠了就还,你说…你说,欠了什么?
这时柯耀梅的口齿清晰起来:你欠我一句话,‘曾经爱过我’,你没种当面说……
是的…
辛悠宜打了个哽:我今天有种,我曾经爱过你…今天还…还爱你……
面对尤物,久旷的辛悠宜,心里被挑逗的活泛起来。
柯耀梅笑了,笑的分外开心。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