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挑衅
顾行之他冷冷瞥了一眼孟婉，“孟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搞清楚了吗？”
听见顾行之的称呼，孟婉脸色一僵。
刚刚嚼舌根的人，发现孟婉并不能护住她们，连忙开始道歉。
“对不起，顾总，我们不该乱说话，我们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顾行之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些人，“连应该和谁道歉都还没有搞清楚，顾氏不用留这种人，北市也容不下这种人。”
霎时，脸色大变。
顾行之说这话，显然是动怒了。
这是在说，要让她们在北市都混不下去。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或许只当是吹牛，可是这话出自顾行之，就不由得她们不相信。
进顾氏工作本就是她们的荣耀了，而能在北市定居，都是有孩子有家庭的人，听见这话瞬间脸色苍白。
这件事因方梨而起，也只有求方梨原谅才能平息。
她们纷纷走到方梨面前，拽着方梨的手，“方梨，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方梨冷眼看着她们，一言不发。
孟婉看着方梨的表情，忍不住开口：“方梨，她们都和你道歉了，你就原谅她们吧。”
道歉，呵呵。
方梨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她们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该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吗？
是真的发现自己随口的恶意揣测，就会给当事人造成巨大的危害吗？
不。
不是。
她们只是迫于顾行之的权势，而不得不低头罢了。
说是知道错了，和她道歉，说的话却还没有求顾行之放过的时候多。
孟婉又有什么资格替她说原谅呢？
被造谣的人不是孟婉，是她。
“方梨，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不会再恶意揣测你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又没有少一块肉，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原本道歉的人，见方梨居然不原谅自己，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可是顾行之人还在这里，她们只能卑微地讨饶。
这世界的人都忘记了，做错事情，本来就应该道歉。
但是受害者，也可以选择不原谅。
方梨眼里终究划过一抹不忍，“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不仅编造流言污蔑我，还辱骂我母亲，我决定不原谅。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顾行之看了一眼方梨，眼里划过一抹惊艳，又即刻隐藏。
顾行之摆摆手，大家都散了。
李叔在一旁看着方梨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赞叹。
怪不得他家少爷喜欢。
如果是别人有了顾行之撑腰，指不定会怎么欺负回来，毕竟她们编造流言在先，抹黑顾家在后。
可是方梨没有，方梨对那些人说收下道歉，其实是说给顾行之听的，让他不要对这些人赶尽杀绝。
而不原谅，是说给别人听的。即便她只是顾家的养女，和顾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让大家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又善良、又聪明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李叔看了一眼孟婉，顿时就觉得对方和方梨小姐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
若是方梨小姐有孟婉那样的出身和家世，少爷也不用这么辛苦波折。
此刻，收获了李叔数条夸奖的方梨正站在顾行之的办公室里。
她接连不断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行之看着方梨，眸子里是深深的不满和嘲讽：
“方梨，你出息了，还会在公司里泼同事咖啡。下一次咖啡是不是就要泼到我头上了？”
她冷声解释，“今天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挑拨的，我其实没有想泼咖啡的。但是，如果我不给她们一点教训的话，那些流言明天就会传遍整个顾氏。”
顾行之眉头皱得更深，他语气中带着不耐烦：“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透露着他的不悦，深深刺痛了方梨。
方梨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那……你为什么要出来帮我呢？”
“帮你？方梨，如果你不是顾家人，你觉得你今天还能留在顾氏吗？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方梨心中一滞。
原来是这样，不是为了帮她，而是为了挽救顾氏的颜面。
毕竟顾家家族的脸面，对顾老爷子来说，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他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
家族利益，企业利益，他个人的欲望统统排在她的感受之前。
“那么，孟婉呢？如果，今天那些事情是孟婉对我做的，你会……”
方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直接打断：“没有如果。”
顾行之眯眼看着方梨，发出一声轻笑，“方梨，你管好你自己。你今天故意承认自己是我妹妹，是在担心什么呢？”
“是在担心向昊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身边每一个男人的靠近和示好吗？”
方梨看着顾行之，她想从他的眼睛里分辨，顾行之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爱？
还是仅是占有欲？
可惜顾行之没有给方梨这个机会。
他转身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只留给方梨一个背影。
方梨心里升起反叛的念头，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
“对啊，我不抗拒和每一个异性交流，万一顾总哪天玩腻了要和我分手。我就从里面找人当我男朋友。其实不止顾总知道的这几个，还有很多，需要给顾总一份名单吗？”
顾行之转身，大步走向方梨，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巨大的玻璃窗上。
他额角青筋凸起，狂跳不止，显然在暴怒的边缘。
“方梨，你好样的，你没那个技术，还想学别人当海王？”
方梨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被他猜中了心思。
她当然知道，激怒顾行之不是好主意。
她也清楚地知道，顾行之说的其实没错，她根本就当不了海王，她心里没有那么多的位置可以给别的男人。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和孟婉可以卿卿我我，而她只是和别人吃顿饭都不被允许？
她偏要试试顾行之的反应。
方梨忍着心中的刺痛，朝着顾行之露出一个完美的笑。
这笑容，既清纯，又魅惑。
“放心，顾总，你目前，还是我这里最大的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