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勒石燕然
大漠观光团继续北漂。
绕过沼泽地带，就是一大片裸岩地区。
“团长，前方山脉起伏，我们要不要寻河道绕行。”
“不必，这里是我们此次观光途中重要历史和军事教育基地。”
看着前方连绵不绝的山脉，怀恨心驰神往。
突然，怀恨一声令下。
“郭靖，出列。”
“是，团长！”郭靖肃然驱马往前一个马位。
“我教你的《渔家傲·秋思》可还记得？”
“回团长，我记得，是范仲淹范相公所填。”
“你背一遍。”
……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
蓦然就有一种豪迈与大气，冲击小伙子们的心灵。
草原人天生好战，这种亟待建功立业的诗词立马就抓住小伙子们的内心。
实地考察教育开始。
“大漠的地形和地理标志我教过你们无数次，但考虑到纸上得来终觉浅，就策划这次大漠观光。”
“我要让波澜壮阔的大自然和万古千秋的历史，来打开你们的视野和心胸，教你们如何为人为官为将。”
“这片土地记录了无数的战争，自古以来，这里就跟建功立业息息相关。”
“一千多年前，这里还是匈奴人的天下，如今整个大漠都见不到匈奴人。”
“因为……封狼居胥！因为……勒石燕然！……”
……
驱马来到山前，看着前方醒目的巨大石刻铭文。
铭文如下：
“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
“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
铭文饱经沧桑，字迹斑驳，上面回荡的汉族强音，在这方天地吟唱千秋万载。
英灵震撼千古，战歌响彻云霄。
……
虽然在场大部分不是汉家孩子，但随着怀恨把那段历史娓娓道来。
再串讲一段天可汗唐太宗李二凤的辉煌功绩。
其中的荡气回肠、强弱转换、沧海桑田，还是让小伙子们心驰神往。
效果拉满！
……
大漠光关团继续前行。
路上并不总是太平。
世间就是这样，不是我搞一下你，就是你挑逗一下我。
人类的幸运在于充满智慧和灵魂。
人类的不幸在于灵魂常常出窍，智慧时有时无，不安分的心灵总是蠢蠢欲动。
我们唯有让自己变得强一点，更强一点。
才能不让苦难降临自己，甚至可以给不喜欢的人安排送去苦难。
一路的流浪和风沙，一路的抢掠和厮杀，让包括郭靖在内的所有人都沉稳了许多。
他们这次真的只是以观光学习为目的。
但他们并不总是正义和光明。
因为他们也要生存。
血与火历练。
生存还是毁灭的考验。
正义还是邪恶的思考。
对这些自出生以来，或者说自这个小小部落祖祖辈辈以来，都很单纯的牧民来说。
都是很炸裂、很开眼、很磨人的一个过程，这是他们长辈给不了的。
但这正是怀恨所想要的东西，他在草原没什么根基，也没有底蕴。
他要用特殊的方式，特殊的思想，亲自打造自己的未来。
塑造一股足以改天换地力量。
……
残酷、新奇、刺激、有效。
关键还在于怀恨对节奏的掌控。
他要这批小伙子们。
可以厮杀，但不能失控。
可以见血，但不能嗜血。
心如深渊，但心向光明。
尤其是郭靖，作为他的哥哥，你不能单纯如白纸。
……
翻过杭爱山脉，离开燕然山。
改道哈努伊河，向东北方继续前行。
沿着河岸草地，郭怀恨看着成片的匈奴墓葬和突厥墓葬。
这些可都是汉族先祖曾经某个时代最大的仇敌。
只是如今，他们都已经飞灰湮灭，而汉族却仍然存在。
只是南宋……
想到崖山之后无中国，怀恨也多了份使命感和紧迫心。
这里也是匈奴帝国大一统的发祥地，是冒顿所统治的庞大帝国活动中心。
怀恨也带着小伙子们深入墓葬。
不是盗墓。
而是继续授课。
骑兵战术也许不是冒顿第一个创造出来，但他绝对可以说是骑兵史上绕不开的丰碑。
骑兵大规模应用和战术兵种配合等等，是后世骑兵必须掌握的基础。
在原时空里，这份荣光一直到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才作出新的突破。
成吉思汗之所以冠名“成”，伟人之所谓称他为“一代天骄”。
除了他建立了陆地面积历史第一的帝国外。
还因为他：
组建世界第一流的快速骑兵；
组建世界第一支炮兵部队；
组建世界第一个参谋部；
以及世界上第一个发明和应用“闪电战”的不是德国，是成吉思汗。
这个人活着就是奇迹。
想到要与他为敌，就刺激得浑身热血沸腾。
郭怀恨决定，就在草原，就在漠北，他要跟铁木真来一场真男人的较量。
大家都是挂壁，大家都是奇迹，我特么还是先知，谁怕谁？
特么的，要不是考虑到后续不好安排。
他甚至可以考虑吕布附体。
公若不弃，认贼作父。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可惜这样太败人品，不作为妙。
……
又是一月过去，继续北漂，转道漠北最大河流色楞格河。
美丽的色楞格，
河水宽又长，
穿越大森林，
歌唱向远方，
金色的麦田，
掀起千重浪，
迷人的原野，
伴随在你身旁。
……
“这里是蒙古诸部的母亲河。”
指着眼前的大河，看着小伙子们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小伙子们所在的部落，是蒙古诸部小小之一。
这里是他们梦中的故乡，只听长辈说过，还是人生第一次见到。
来到这里，也就是说他们从漠北最边缘的地方来到蒙古最核心的地方。
天天都能看到不同的部落。有大有小，星罗密布。
这里有着最肥沃的牧场，自然也就有最密集的部落群，和最多的权贵和财富。
未来十几年内，这里将会发生最频繁的吞并侵略战争，抉择出唯一的王。
这个时间点里，铁木真还不够强大，正在积蓄力量。
强大的部族还是铁木真的仇敌蔑儿乞部、铁木真的义父克烈部，以及铁木真结拜大哥扎木合的扎答兰部。
没错，铁木真跟最强大的几个蒙古部落都存在很深的羁绊。
他的成功并非完全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