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左牵黄,右擎苍
人争虎斗。
武松如何打死老虎，他不清楚。
但这头老虎，他可以耗死。
怀恨看着眼前老虎，全力发动驭兽术，用眼神和表情告诉他：“阿虎，我可以跟你打一整天。”
老虎的意思，不用驭兽术都能读懂：“给爷死！！！”
就在怀恨起身，老虎蓄势待发之际。
众人突然觉得耳膜似有怪异，很快就有越来越明显的刺痛感。
鹰击长空，音爆之速。
肉眼几乎不可见。
就听到撞击声和老虎痛苦咆哮声。
一道影子瞬间又飞向长空。
在场只有怀恨和郭靖捕捉到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兄弟两得传哲别神射手秘术，是日日夜夜熬出来的本领。
怀坏很开心，他都已经对收养海东青不抱希望了。
惊喜就来了。
什么是惊喜？
这就是特么的惊喜！
或许是海东青放不下他画的大饼。
亦或许是海东青贪恋江格尔的吟唱。
但它终究还是来了。
……
老虎很受伤，都还没看清对手长什么样，就莫名其妙被攻击了。
骨子里的狠厉发作，朝着始作俑者怀恨冲去，给虎爷死！
嘭。
吼！
又是一声痛苦咆哮。
接下来，重复上面，不做赘述。
肉眼可见老虎已经累了，动作越来越慢，威严的虎脸已经破相。
它试图突围冲去林子里面。
奈何海东青速度太快，旁边还有几十个两脚兽拿着武器盯着它。
它只能匍匐在地，两支虎爪搭在脸上，护住要害，放弃抵抗。
……
怀恨见此，察觉火候已到，别真玩死了。
他紧急发劲，吹出凌厉的口哨声，阻止海东青继续攻击。
嘭……吼……事情并不总是如他所料。
海东青也是个刺头，还要来最后一下。
极度无语。
“咕……”
他伸出手臂，看着海东青，口中发出古怪的呼唤声。
一声鹰鸣，众人这才看到一只神俊的鹰立在团长手臂上。
得之我幸咦。
不过，还得好好熬它几天，杀杀它的傲气。
……
万物皆有灵。
凡有灵生物，皆爱仪式，喜欢套路。
收服的套路，最出名的莫过于美利坚总统罗斯福提出的“大棒加胡萝卜外交政策”。
作物万物灵长的人类如此，举重以明轻，其他有灵生物当然适用。
已经对老虎实施了殴打，下面就要安抚。
“阿日善，去周围采撷侧柏叶、艾叶和槐花，速度快。”
阿日善对医术最有天赋，因此，怀恨重点将医术领域相关知识和工作交给他处理。
不一会儿，就收集完毕。
把海东青放在肩上，怀恨徒手将草药揉成药膏。
拍了拍虎脑袋，强制拿下虎爪，就给它敷上。
……
接下来三天。
就做三件事，等老虎伤好，熬鹰，以及取名。
西伯利亚虎（东北虎）叫：王权！
海东青（纯白玉爪类）叫：富贵！
第四天早上，众人再次出发。
最前方的怀恨，胯下是王权，肩上是富贵。
所过之处，一切蛇虫鼠蚁避之不及。
端的是威风霸气。
……
大河滔滔，群山皑皑。
河边牛马成群，山下蒙古包如天上繁星。
跋涉了将近一月有余。
众人来到一个部落附近。
“木图，汇报情报。”
“是，团长。这里是孛儿只斤家族，首领铁木真，最近崛起的中型部落，吞并周边部落所成。这条河是鄂嫩河，那座山是肯特山。”
铁木真！肯特山！
怀恨看着眼前的山，心中肃然。
一千多年前。
汉家少年郎，孤军深入，追亡逐北，纵地两千里。
封狼居胥！
肯特山就是居胥山，也被铁木真称之为圣山。
沧海桑田，时世易也。
没有江山永固的王朝，只有迸发的英雄主义。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立不世之功。
封狼居胥是祭天仪式，没有遗物能留存至今。
怀恨拉着郭靖来到前方驻足，跟他说这里就是冠军侯封狼居胥之处。
追思先人，目的不是沉醉在功劳簿上自得，而是振奋精神，收拾山河大地。
“嘿，小屁孩，把你的老虎送给我怎么样？”
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小伙骑兵正从部落里冲到跟前不远处。
却原来，术赤正带着自家兄弟几个准备出部落放风玩耍，见到一伙青年正在部落附近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就驱马上前打听情况。
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是铁木真膝下四子。
眼下，他们四人正眼巴巴的看着怀恨，对他的一身行头十分眼热。
他们四人要这老虎也不是为自己讨要，而是为了他们的父汗。
四人敬铁木真如天神，整个部落完全建立于铁木真一人之手，还蒸蒸日上。
可以说，他们四个随时愿意为了铁木真去死。
天天都想着为铁木真做事，见到如此神异的老虎，岂能不心动。
只是铁木真治军极严，四人也不敢随意妄为。
“老哥，我的宠物，不送不卖。”怀恨不愿多生是非，但也不会送老虎啊。
“一群小屁孩，跑到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术赤不依不饶，肇事态度明显。
其实草原部落，常有牧民相互来往，牧民本就是草原上流浪，胆子大点的经常成群结队到处游历。
怀恨一伙人也清楚情况，以往他们一群小伙子只要带着善意去一个部落，基本都会被热情接待，草原强盗除外。
这次无非是露财于外，招了惦记。
只是艺高人当胆大，倒也并不在意。
“老哥，莫要拐弯抹角，我们兄弟一伙，四处游历，见过部族无数。色楞格河河畔有数不清的比贵部大得多的部落，都对我们热情以待。怎么到你们这就鬼鬼祟祟了？我们诚心来此地游历拜访，还请老哥莫要为难。”怀恨据实以说。
“小屁孩伶牙俐齿，着实讨打！”术赤脸红，确实心存不轨，被人明里暗里嘲讽，有些兜不住，何况他本就是暴躁疏狂的性格。
“哈哈，兄弟远来是客，把客人堵在门口，是我们的不是。我请各位兄弟参加今晚的篝火晚会，我们好好招待。”见大哥快要发飙，窝阔台赶紧上前圆场，本就是他们不对，如果还不依不饶，就不符合他们蒙古历来的行为准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