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法千般，不传六耳
“你是何方的灵猿？”
“为何向我求救？”
王因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猴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小猴子确实不大，长得跟一只大白猫差不多。
它的毛色非常漂亮，满身的白毛，脖颈那里有一圈儿金黄色的毛，就像是项圈儿一样，虽然身上沾染了不少尘土，但是看起来依然不同于一般的妖物。
最重要的是，它朝着王因果这一拜，凭空就为王因果加了1000师叔值，相当于一位金仙了。
王因果不由得认真打量了小猴子一番，却也没有看出什么非同一般的痕迹。
“禀师叔。”
“弟子从小流浪，不知家乡在何方。”
“如今弟子身染重疾，头痛欲裂，兼且听力逐渐丧失，浑浑噩噩，闻听小师叔有回春妙手，不拘异类，广施仁德，故特来求救。”
“望小师叔可怜弟子修持不易，施以援手，此恩此德，永世难报。”
小猴子跪在地上，以额头触地，言辞恳切地求道。
“噫——”
“你这小猴子，倒是很会说话。”
听一只小猴子在这里跟他文绉绉地讲话，王因果听了不觉有些惊讶。
真是没有想到啊，妖族之中竟然也有这么讲究的个体，把人族的行事风格倒是学了一个十足，行动举止之间也是有板有眼一丝不苟，确实令人啧啧称奇。
在场几人，都是修为有成，自然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眼前的小猴子确实身染重疾。
虽然它强作镇定，言语之间也条理分明，但是偶尔从面部表情的变化上，也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小猴子并不好过，似乎在强忍痛苦。
“你是从何得知我的名号？”
王因果摸了摸下巴，又问了一句。
“禀师叔。”
“弟子以往耳聪目明，听人说的，知道白鹭山玄玉峰上有位有道高真小师叔，擅长医道，有起死回生之能。”
小猴子再拜了一拜，然后解释道。
“唔——”
王因果沉吟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小师叔。”
一旁的叶寒星，有些不忍地向着王因果拱了拱手，显然是想要替小猴子求情。
“嗯。”
王因果点点头，对小猴子说道：“你且近前来，我帮你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小猴子闻言大喜过望，先磕了个头，然后快速爬到王因果的跟前。
它的个头太小，王因果身后的仆役搬过来一个高脚凳子，让小猴子跳了上来。
这么一来，却又高了一些，于是小猴子把头低下来，方便王因果观察。
王因果注意到，小猴子的耳朵附近有比较浓密的金毛，将耳朵都给遮住了。
“听不到声音，是不是耳朵眼被耳屎堵住了？”
“俺老牛以前也出过这种状况，掏干净就没问题啦。”
牛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一旁插话道。
“滚。”
王因果正要给小猴子检查，听了牛蒙这话，顿时瞪了他一眼。
“师叔我错了。”
“你打我吧。”
牛蒙知错能改，立刻要求王因果用【戒尺】揍他。
“想屁吃呢！”
王因果挥手把牛蒙赶走，然后继续给小猴子检查。
他把小猴子耳朵周围的毛拨开，然后就看到了它的耳朵。
“咝——”
“你是——六耳猕猴？”
看清楚它的耳朵之后，王因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小猴子的一侧耳朵部位上，竟然长了三只耳朵，只不过看起来很小，周围又有很浓密的毛遮挡，如果不认真观察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王因果挠挠头，又看了看它另外一侧，果然也是三只耳朵。
看到这个结果，王因果忍不住又挠挠头。
“小师叔。”
“你干嘛总是挠头，这病很难治吗？”
牛蒙没有挨上打，在一旁有些闷，看到如此情景，就好奇地问道。
“病倒是不难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治？”
王因果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咦？”
“还真是洪荒异种，六耳猕猴呀！”
这个时候，白泽也凑了过来，它仔细看了看小猴子，有些惊讶地说道。
白泽的一项特殊能力，就是可以识遍天下异种。
它之前看到小猴子的时候，并没有在意，毕竟白鹭山上的猴子们实在是太多了，早就看得不稀罕了，而这只小猴子的外观跟其他猴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此时经过王因果这么一说，它再仔细看了一遍，还真的就现这只小猴子果然不是凡品，正是非常罕见的洪荒异种六耳猕猴。
然后，白泽就想到了跟六耳猕猴有关的一项传言。
“师叔，这个病恐怕不是病。”
白泽有些谨慎地对王因果说道。
“何以见得？”
王因果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小猴子的耳朵上面，他用手捉着小猴子的耳廓，然后观察耳道里面的情形，听到白泽说话，就反问了一句。
“据传当年道祖讲道，天下众生纷纷赶赴紫霄宫听道。”
“然洪荒之中有异种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四处偷艺，它借助先天之利，竟然不尊道祖，妄图不求而学，故而被道祖封了灵识，伤及听觉。且道祖有言：法不传六耳。”
“所以，这不是病，这是道祖对它的惩罚诅咒之力。”
白泽将当年的传闻，向王因果讲述了一遍，然后下了这么一个不能医治的结论。
“竟有此事？”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真的就——”
叶寒星听了此事，也非常惊讶。
她看了看可怜的小猴子，心中掂量掂量道祖的分量，真的是难以做决定。
若是得罪了道祖，招致惩罚诅咒，这还真的没有办法解决。
毕竟，整个洪荒世界之中，谁又大得过道祖他老人家？
为了一只小猴子，招惹来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恐怕是智者所不为。
“你们多虑了。”
“道祖可能不喜欢当年的那只六耳猕猴，但这跟其他的六耳猕猴有什么关系？”
“况且道祖以自身补全天道，这是何等慈悲胸怀，我等岂能以凡俗之心，去猜度他老人家？”
“治病救人，原本就是建功立德之事，无需畏畏尾。”
“既然它求到了我门前，本身也没有做什么有损阴德之事，贫道岂有不予救治的道理？”
王因果仔细想了想，终究还是拒绝了众人的好意。
没错儿，只扫自己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确实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但是大义当前，救死扶伤，谁又能说他王因果做错了？
即便是天道在上，也不可能挑他的毛病。
况且自己原本就有功德金身庇护，难道还怕招惹什么因果不成？
若是那样的话，他早就该把名字给改了。
“善！”
听到小师叔如此说话，众人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
除了替他有些担忧之外，大家更加敬佩王因果的处事之道，不由得纷纷称颂。
若是小师叔没有如此慈悲之心，他们也不会纷纷聚集在小师叔周围，不肯离去。
大概，这就是所谓“人性的光辉”吧。
“师叔大恩大德，弟子无以为报，愿投身师叔门下，侍奉茶水，略尽奔走之力。”
“求师叔允诺。”
被王因果这一番言辞所感动，小猴子倒是非常恳切，求着要投入王因果门下。
“也好！”
王因果看了看可怜的小猴子，终究不忍拒之门外，于是就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既然入我门下，再叫你六耳就不妥了。”
“容我想一想——”
“你如今年龄尚小，但脖颈这边儿的毛色宛若黄金一般，日后未免会更甚。”
“既如此，以后你就叫金丝猴吧，贫道喊你小金如何？”
王因果终究还是不想直接同道祖叫板，于是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给六耳猕猴改了一个新名字，金丝猴。
“金丝猴？”
“听起来似乎不错，有富贵之气！”
众人听了王因果的话，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虽然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嫌疑，但是在这洪荒世界之中，却是有效的。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
王因果这个办法，简单直接而有效，很是难得。
“谢师叔赐名！”
小猴子很高兴，从今往后它就有自己的名字了，再也不用背负六耳猕猴的诅咒。
王因果非常认真地给它做了检查，现耳道里面确实有很多的脓液。
这种情况当然会直接影响到听力的好坏，事实上它若是再来晚一些的话，怕是真的就彻底聋了，甚至有可能导致死亡。
但是这个情况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其实就是普通的中耳炎罢了。
洪荒世界虽然没有青霉素等抗生素，但仍有其他的替代方案可以采用。
王因果自制了简单的吸脓器，将小猴子耳朵里面的脓液彻底吸出来，又使用了灵泉的水来进行彻底的清洗。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遍，现没有新的脓液产生之后，才给它涂抹上一种清凉的药膏。
这种药膏采用了很多天然具有抗生素功能的灵药植物成分，通过物理萃取方式获得其有效成分，并且加以浓缩，治疗效果不比采用抗生素差，而副作用却小得多。
“好了，最多再换几次药，应该就可以痊愈。”
办完这事儿之后，王因果满意地说道。
他确实不能不满意，仅仅是做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他的功德值就暴涨了十万！
果然，但凡是能跟道祖扯上关系的，都是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