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诊所的规划

“这么说你还跟他决斗了一场？”蓝玉来到谨身殿复命，朱元璋有些嗔怪。其实下了早朝之后，朱元璋已经收到了锦衣卫的报告，包括决斗记录也在其中。

见朱元璋阴晴不定，蓝玉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娘的，平时大大咧咧，怎么现在让你说话又屁都放不出一个！”朱元璋也等得不耐烦：“有什么只管说，俺也不会因为这些就把你砍了！”

看来朱元璋确实没打算砍人，蓝玉如释重负：“臣当时看到决斗记录，就有想切磋一番的心思，因此带了决斗盘前往。见到小郎君之后，觉得面善，小郎君又主动提出要决斗，臣就顺水推舟应承下来。”

“算你小子老实！”见蓝玉终于愿意开口，朱元璋也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去了那么久，没别的感想啦？”

“有！小郎君决斗技艺高超，但是似乎受卡组所限，未能完全发挥实力，臣也是凭借系列外的卡才侥幸取胜。并且，小郎君与臣心有戚戚，十分热心北伐之事，更是以霍去病为最爱，堪称英雄出少年。”蓝玉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心中疑惑：“臣见小郎君面善，陛下又如此重视，敢问是否是哪位皇孙殿下？”

“蓝小二啊蓝小二，你打仗时候的聪明劲都哪去了？若是不相干的人，俺何必专程把你叫回来去见他？”朱元璋没好气的说：“他就是俺大孙雄英，你的外甥孙！”

“雄英？怎么可能，雄英不是早就。。。而且他完全不认识我啊！”蓝玉显然也很难接受这个事情。

“此事俺已经调查过了，当年人就不在地宫了。死而复生，他小时候的记忆都没有了。恐怕此异变跟他现在卷入的黑暗决斗有很大的关联。不过他的记忆在慢慢恢复，现在只记得他爷爷和奶奶。”说到这里，朱元璋心里有点小得意，自己亲爷爷的关系，不是蓝玉这个舅老爷可比的。“俺大明非嫡长不得立储，今后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上位！”蓝玉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叫过朱元璋“上位”了。武将功劳越大，皇帝猜忌越甚。尤其是太子新丧，此后主少国疑，武将一脉更是岌岌可危。现在，朱元璋不计前嫌，明显是要留这些武将为朱雄英所用了。感动之余，蓝玉知道自己必须为武人作出表率。“臣也听闻月鲁帖木儿一事，臣请率军前往平叛，定不会给上位和殿下丢脸！”

“此外，那黑暗决斗凶险万分。这张【欧尼斯特】乃是臣征讨北元之时从西域人士那里获取，望上位能转交给殿下，或许能派上用场。”想到之前朱元璋收集的罪证，蓝玉又补充道：“臣会对手下严加管束，也会对其他武将旁敲侧击，必不会在此非常时期给上位添乱！”

“嗯。此次平乱就由你作主帅了，速战速决，过年的时候俺带雄英去看你。”接过卡片，朱元璋投去了鼓励的眼神：“先去凭吊一下标儿，然后回去好好准备，明日就出发了！”

送走了蓝玉，蒋瓛捧着一个铁盒进来了。

“陛下，工部已提前将补充包制作好交付过来了。”蒋瓛恭敬的将铁盒交给朱元璋。

“这秦逵确实有几分本事，去年士子的衣冠样式就是他搞的吧。”朱元璋觉得以后该多压榨一下秦逵。“找店面的事情办妥了没有？”

“臣已在正阳大道寻得合适的店面，相关文契已经办理妥当，请陛下过目。”说完，蒋瓛将店面的地契的献给朱元璋。

“好！数日不见，俺也想大孙想得紧。明日早朝之后，你随俺去大孙那里。”其实几天不去见，是因为大孙要的东西没准备好，朱元璋觉得没脸去见大孙。现在事情都办妥了，朱元璋对明日很是期待，顺带的批奏疏都快了许多。

翌日。

“少爷，老太爷刚才差人送信，说今日会回家一趟。”宋管家此人行事干练，说话也是言简意赅。

“看来月鲁帖木儿的事终于忙完了吧。”华英雄也正准备跟爷爷探讨一下开诊所的事宜。“说起来，我爹娘现在在何处呢？”

听到这个问题，宋管家也是一怔，随后回答道：“老爷和夫人本已自立门户，不在府中居住。后夫人早逝，老爷也于不久前去世。因此老太爷也消沉不少，平时极少回家。”

“原来是这种情况，难怪爷爷没有主动提及。不知爹娘葬于何处，我总该去祭拜一番。”华英雄听闻是这个情况，也有些怅然。

“此事相比老太爷自有打算，少爷不必担心。”宋管家一番解释，也算滴水不漏。

华英雄暗自盘算：“唉，看来爷爷也是个可怜人，以后得多哄哄他，爹娘的话题就尽量避免，免得勾起伤心事。”

“大孙！”朱元璋洪亮的声音传到了屋内。今日下了早朝，朱元璋就让蒋瓛拿着东西到了院子里。

“几日不见，有没有想爷爷啊？”进屋见到华英雄，朱元璋开心的张开双臂。

看来爷爷这是求抱抱？没问题，安排！于是华英雄就顺势迎上去，抱住了朱元璋。“当然想啦！”说完，还亲切的行了个贴面礼。

“哎哟，这么大了还跟爷爷腻歪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朱元璋心里却是暖暖的，不但脸上笑开了花，手也抱的更紧了。宫里孤家寡人一个，哪个皇子皇孙敢这么跟他亲近呢？

两人亲昵完了，入座之后，宋管家送上了茶水。

“爷爷，今天您有空回来，看来是出征的事情安排好了？”华英雄问道。

“嗯。今日蓝玉就会率一部分卫所精锐出征月鲁帖木儿。”朱元璋细细的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真的是蓝大将军啊。。。可惜今日不能一睹我大明将士出征的风采。”虽然跟蓝玉划清界限比较稳妥，但是毕竟也是一代名将，华英雄也想看个稀奇。

“什么狗屁风采，你昨天不是就见过他了吗？”朱元璋看华英雄一脸神往，心中有些吃味。

“昨天。。。啊，他就是蓝玉？！”华英雄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蓝玉是太傅吧，您就这么把他当跑腿的使啊。。。您这太师也太权倾朝野了吧。”

“嘿嘿，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看到华英雄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朱元璋心里舒坦多了。“不说这些了。关于这个黑暗决斗，俺也派人调查了一番。那日还有另外几起黑暗决斗，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被卷入的人全部消失了，恐怕是迎战的人在决斗中败北所致。而挑起这些决斗的，可能是被黑暗力量复活的死者。”

“复活的死者。。。嘶。。。该不会我也是被复活的死者吧，但是看起来我还算正常啊。”华英雄觉得很疑惑：“而且似乎黑暗决斗会冲着我来，隐约之间感觉这事还没了解。”

“不管你是复活还是怎么的，俺都一定护你周全！”朱元璋神情严肃：“当下似乎只有大孙你有对抗这黑暗决斗的能力。当年给你制作这个卡组的时候太仓促，俺知道现在这样恐怕会在决斗中居于劣势。因此俺已经让工部制作了这些补充包，大孙你自己挑选吧。黑暗决斗如此凶险，不管为你自己，还是为了百姓的安危，大孙现在必须多担待。”说完，朱元璋挥一挥手，蒋瓛立即将铁盒呈上。

“哇，这么多卡么。孙儿先研究一下。”

“不急，不急。俺也陪你一起看看。还有这张卡，是蓝玉非要塞给你的。”朱元璋拿出了【欧尼斯特】塞给华英雄。

“额，蓝玉这是几个意思？”华英雄对于蓝玉有点无语，这是想被薄皮萱草的时候拉我下水？

“拿着就是了，以后拿捏他的时候多着呢。”朱元璋对蓝玉行为显得很不屑。

华英雄觉得虽然蓝玉不太靠谱，但是这张卡还是不错的，先“真香”了再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华英雄已经将卡组初步调整了一番，不但加入了一些额外卡种，还带上了用于替换的副卡组。如果还需要有所变更，以后再慢慢研究了。

“好啦，今天天气不错，俺们出去走走，顺便带你去看看俺给你找的开诊所的场地。”朱元璋见卡组已经调整好，便准备带华英雄去看场地了。

“上次孙儿就稍微提了一下，您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啊！”华英雄自认为什么都没做，朱元璋却把所有事都帮自己安排妥当了，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

朱元璋哪里猜不出华英雄心中所想，于是拍了拍华英雄的肩膀，安慰道：“你是俺的大孙，在外流落多年，该愧疚的是俺这当爷爷的！大孙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爷爷支持你！”

“嗯！”一切尽在不言中，华英雄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已决定，若有能用到他能力的时候，必定会尽全力保护眼前的老人。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场地外面。这个院子位于正阳门外的正阳大道上，可谓是京城中人流量最高的地段之一。虽然医馆跟人流量没什么必然联系，但是朱元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里离皇宫近啊！以后溜出来看大孙就更方便了！

这个院子，前院和后院分别有一栋两层的小楼，后院还有空地，可使用的面积和可扩展性都很不错。爷孙俩对这个院子都很满意。

“这院子不错！”朱元璋看了蒋瓛一眼，颇有赞许的意味。“医馆的名字想好了吗？”

“不如就叫‘中华楼’。”华英雄回答道。

“这么有气势的名字，大孙想必已经有所规划？”

“是！这前院的一层，打算作为挂号、缴费、配药的场所。而二层则是作为门诊，以及其他办公室。”

“挂号？门诊？”朱元璋对于这些概念有些不解。

“所谓挂号，是指病人在就诊前，根据所患的症状进行初步分类，拿到不同大夫对应的科室和序号，进行有序就诊。当然，目前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现在也只能起到一个有序就诊的作用。而门诊是指患者就诊之后，经过简短的处理或者拿到相应药品之后，就可以离开的一种模式。”

“这‘挂号’倒是一种不错的管理模式。不过‘门诊’的话，医馆不都是这种形式吗？难道大孙还要增设其他形式？”

“爷爷果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相对于‘门诊’，孙儿打算将后院的小楼设置为‘住院区’。因为一些病症的治疗，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周期，而患者家中往往没有相应的治疗条件，这时就需要在‘住院区’暂时住下，由专人进行监护。为了方便，以后孙儿可能也不回家，就住在医馆后院这边了。另外孙儿有一些设备，可能超出常识，也打算放在后院里，因此这边都需要重新改造一下。”

“哦，超出常识？那到时候俺也要来开开眼！住这里也好，到时候让宋管家带着一批家丁一起过来给你帮忙。若是大孙还需要其他人手，也尽管跟俺提出来，俺会给你安排。至于改造一事，俺也找人来帮你做，就明日午时到这里吧，具体怎么改造你直接跟他提就行了。”

“多谢爷爷！”朱元璋这么大的手笔，华英雄觉得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正好快到午饭的时间了，不如孙儿请您吃个饭？附近有一家烧鹅很有名。”

“烧鹅？也好，既然大孙请客，那俺也不客气了！”

二人来到小店，点了两份烧鹅，蒋瓛站在旁边，由于职业习惯正在警惕四周的人员。

“这个。。。护卫大哥，不一起吃点吗？”华英雄见蒋瓛跟了一上午，东西也没吃，水也没喝一口，便问道。

“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专门干这个事的，你让他来吃东西，反而使他不能完成使命，是害了他！”朱元璋见华英雄这么心软，语重心长的教导道：“这天下百姓也是如此，士农工商，各司其职，安于本分，才是天下太平之道！”

“孙儿记住了。”华英雄不想纠结这个话题，口中答应着，心里却在吐槽老头的古板。不过又看了眼蒋瓛，发现他不为所动，仍然在警戒中，还是不禁赞叹：“难道这就是娟姐常说的专业！”

蒋瓛虽然面无表情，虽然他不认识娟姐，但是内心却很激动，今天得到了陛下和长孙殿下的肯定，看来以后地位稳了，这段时间加班加点没有白费。

“不说这些了。”华英雄边吃着一条鹅腿边说：“据传闻，中山王徐达就是吃了烧鹅导致病发身亡。”

“哪里听的谣传？”听到这个，朱元璋也是一脸懵逼：“徐达乃是背疽病发去世，跟烧鹅有什么关系？俺也没听说他喜欢吃烧鹅啊？”

“孙儿也不信，这个谣言确实离谱，不过因为正在吃烧鹅所以才想到这个。”华英雄吃完这个鹅腿，把骨头放下：“其实背疽也不难医治，可惜我出现太晚，否则一代名将或许不用英年早逝。”

“大孙懂得如何医治背疽？”朱元璋心中一惊，太子朱标也是背疽难愈，又感染风寒而病逝。

“确实有比较可靠的方法。以后如果还有背疽的患者，爷爷可以让他来我这里进行治疗。”见朱元璋脸色不对，恐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记忆，华英雄也不便多说什么。

“哎，真是天意弄人啊！吃完了就走吧。”朱元璋也没了兴致，起身准备离开了。“剩下没吃完的，你们拿去吃吧。”朱元璋吩咐蒋瓛，蒋瓛自然知道朱元璋不浪费粮食的习惯，点头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