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场被赶出公寓
宋孟桦看着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眼睛都看直了，立刻将脸凑近屏幕，认真地打了一行字：“霍先生今晚有空吗？想约你吃个饭。”
消息发出后，他总算抬起头，吃惊地望向苏青玖，诗墨拍他肩膀提醒他：“巧合而已，宋先生你发消息的时候他在开会，刚好青玖发去消息他看到了，所以不算。”
宋孟桦这才冷静下来，把手机屏幕覆到桌面上，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刚才是我火气太大，不是真的要和青玖你计较几千块钱，你不想到诗墨的团队我不勉强你，但是你也要自己努力，懂吗？”
苏青玖很委屈，为他付出那么多，在他眼里却只是一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
但是想责备他的话又说不出口，她知道他很辛苦，一个人顶着压力撑起amour那么多人的营生，在这种条件下还能给她两年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但是眼泪一直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让宋先生你满意……”
宋孟桦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你说你努力，那你倒是说说自己每天在做什么？”
“我帮宋先生你打理事务……”
“这算什么事？”
宋孟桦不客气地打断她，指节扣到桌面上咚咚响：“我只是让你送洗几趟衣服，给管家帮把手，怎么？你觉得就这点事情，就比全职的管家还要忙吗？”
苏青玖一瞬间也怀疑自己，这两年来的每一天是不是真的只是在浪费时间。
宋孟桦再次指向大门：“苏青玖我告诉你，你出了我这里的门，星城里没有一家公司或者老板会要你，你要是还不相信，就出去打听一下，钱有多难挣，屎有多难吃！”
苏青玖一抽一抽哽咽不停，在他面前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觉得自己此时一点不比昨天淋雨的狼狈要好些。
诗墨叹口气：“算了宋先生，你也别骂她了，万一真把她骂走了，我还得从外面招人，现在的人一开口就是一万两万一个月，我去哪里找三四千就能打发的人了呀。”
“行了，知道错了就赶紧回去上班，诗墨，你带她去洗把脸，别让客人看到。”
宋孟桦打发她们离开，泄了一口气靠到椅背里，拿起手机一看，霍慎廷又回复了一条消息。
——
休息室，苏青玖站在自己的工衣柜前，抽了几张纸巾擤鼻涕，她想起上一次被宋孟桦骂到哭，也是因为他的那些女人，他脾气不好又很抠门，所以没有人愿意一直跟着他，而自己却始终站在一旁，目送这些女人来来去去。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男人嘛不都这样？”
诗墨倚在柜子边点起一根烟，斜眼瞥向苏青玖的衣柜，看到有张卡，顺手拿到自己眼前翻来覆去。
苏青玖见是来不及扔掉的那张房卡，吸吸鼻子讲：“我不是为了宋孟桦哭，我是替自己难过……对了，麻烦你把这卡扔了吧。”
诗墨没扔，戏谑讲：“呦，这是下了血本开的房？说吧，我不告诉别人，是不是情人节快来了，你想把宋孟桦拐到床上去？”
“不是……”
“你说实话，大家都是女人，你的心思我还不懂？”
诗墨说着把卡塞到苏青玖胸前的衣缝里，卡没掉下去，被卡住了。
她用细而尖锐的指尖从她锁骨一路往下滑到她的腰身，啧啧两声：“条件不错啊，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宋先生就是不上你。”
苏青玖一把抓走房卡捏到手心里，很是焦躁与羞赧：“这个好像和你无关吧，而且我和宋先生之间清清白白，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既然清清白白，那就请你以后不要再靠近宋孟桦了，听懂了吗？你这个贱人。”
诗墨指尖用力，戳痛了苏青玖的腰窝。
苏青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甘心地瞪着她：“为宋先生服务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如果他同意我不用做这些，我自然不会接近他。”
“你少拿宋孟桦做借口，你今天应该在外面听到了，他觉得你很烦很难缠，怕你给他惹麻烦。”
诗墨逼近她，继续用尖锐的延长甲不停戳她的腰。
“你闭嘴！滚啊！”
苏青玖气到脸通红，伸手推开诗墨，诗墨一点不客气地顺手抄起几件厚衣服往她身上甩。
两人顷刻间打成一团，互相薅着头发，扭打到休息室里的东西都零落在地上。
“都给我住手！”
宋孟桦在安保的陪同下脚步匆匆赶来，拨开围观的人群冲到两人面前，推开苏青玖，把诗墨护到身边。
苏青玖的视线被乱七八糟的头发丝遮住了七七八八，只看到他指着自己异常愤怒：“你得寸进尺是不是？我让你向诗墨学习，你倒好，跟她打架？”
诗墨趁机抱着宋孟桦大哭：“宋先生帮我主持公道啊，我真的只是好心好意安慰她，没想到她嫉妒我，还打我！”
苏青玖不想再辩解，单手把凌乱的头发撩拨到脑后，避开宋孟桦的指点斥责打算离开：“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办法工作，请个假冷静一下。”
“道歉！”
宋孟桦呵止她。
苏青玖捏紧双拳，压着颤抖的声音讲：“不！我不会给她道歉！”
宋孟桦愣一下，他还是头一次被她冲撞，脸色更加阴沉：“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可以苏青玖，你这么有本事，就马上从amour滚出去！”
“我现在就走！”
“以后也不要来了！”
苏青玖憋住眼泪加快脚步从人群中穿过，直接打车回到住的公寓。
刚趴在床上哭，就有人摁门铃。
她下意识以为是宋孟桦追来了，赌气不想理睬，但门铃一直响，像是在催促她赶紧开门，脑海中便浮现出宋孟桦焦急等在外的画面。
也许他刚才只是气话，她离开了，他感觉到后悔，所以马上追过来。
苏青玖一刻等不得，跳下床赤脚跑到玄关打开可视对讲。
画面跳出来，是物业管家的脸。
苏青玖一瞬间失落。
“苏小姐你好，是这样的，刚才我们服务中心接到业主宋先生的电话，要求你今天之内搬走，不然我们就要上门协助你搬家了。”
失落的同时，宋孟桦的绝情更是一记重锤。
“知道了。”
苏青玖的手从墙上滑落，失魂落魄地回到卧室里，在床边坐了会儿，看到宋孟桦发来条短信——「下班前不搬完，我让人上门给你扔出去。」
她回复：「真的？」
「我跟你开过玩笑？」
宋孟桦来真的。
苏青玖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脾气，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她在公寓里到处收拾了一下，但东西实在太多收不完，一看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下班时间，干脆只拖上两个行李，搭两个旅行袋，还有一个双肩包和一个挎包，一步一拖地出了门。
苏青玖坐在商业城下沉广场的阶梯上，啃了半个团购的汉堡，抬头看到偌大城市里的人来人往，心想自己要赶紧找一份工作，手头余额甚至支撑不起一个月的房租。
可是今天宋孟桦指着她鼻子说，离开了amour，没有哪家公司或者老板会聘用她，她一想到这个，手里的汉堡突然不香了。
真的没有人愿意录用她吗？
苏青玖忐忑间打开手机通讯录，上下翻找自己结识过的一些客户或者供应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能帮她介绍工作，但刚划拉两下，手机就因为没电关机。
她赶紧打开挎包找充电宝，这时候一张硬卡掉落在她脚边。
「星城S酒店星云套房」
苏青玖捡起房卡，从凌乱的思绪里抓到了一丝希望，今晚霍慎廷在这里等她，而他就是一个开公司的老板……
一步一拖地来到S酒店顶层套房门口，苏青玖深深呼吸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如果他拒绝给自己介绍工作，那就马上掉头……
门哗啦一下突然开了。
苏青玖赶紧站直身姿，结结巴巴地讲：“你好霍先生，我今晚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帮忙，我……”
从门里出来的面孔并不是霍慎廷。
穿着工装的服务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离开前转身向门内微微鞠躬：“今晚的菜单已上齐，浴室内的热水也已经帮您调好，那就不打扰霍先生，祝您今晚享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