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岸边授业
良久以后，林少云将盘膝的双腿散开，似是很随意般靠在一块巨石下。
剑老略有欣慰，微微笑道：“当年，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也如你一样，只为变强。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行。”
“你大师兄，我没有去管，他进步神速，但我却发现了弊端。”
“修为足够强大，但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性，驾驭不了自身的修为，就会引来域外天魔入体。”
“域外天魔？”林少云不知域外天魔是何物。
“域外天魔乃是无形之中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是从哪来，也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会来。”
“只知道被域外天魔入体的修士，如果没有将其化解，轻则丧失理智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魔头，重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域外天魔又被称之…心魔！”
林少云惊讶道：“那大师兄？”
剑老轻叹一声：“他…无妨。为师已经将他身体中的心魔压制。”
“到你二师兄，为师将他禁锢在此三年不得修行，虽现在没有凝丹，但我知道他将来成就，绝对不在为师之下。”
听到剑老说将向宸禁锢在此三年之久，林少云露出一抹笑容，他明白了当日向宸对他做出的那个手势是何意。
“弟子受教了。”
剑老继续开口：“你三师兄和四师兄，并不是来自这等贫瘠之地，缺乏历练与经验。我话都没和他们讲，在他们体内留下了神识，就把他们扔进兽林深处，让他们三年后再回。”
“你五师兄，战斗经验丰富，天天喊打喊杀的，为师就总是给他派一些任务，让他与人多接触。”
“你六师兄，亦是一年前炼心峰开启，收他为徒。他也想知如何成为强者，我让他寻找本心去了。”
林少云面色古怪，灵雪曾说六师兄沉迷女色，难不成，他的本心竟是美人？
“而你，心坚如石，悟性极高。往后如何修行，你也只需跟随本心就好。”剑老淡然开口。
林少云低头沉思，似是前方的迷雾更重了些，不停询问自己：本心？我的心，是什么。
“叮~是本系统！”
“滚！”
“叮，正在关机中…”
“滚回来！”
……
“好了，心，并不是短短几刻就能寻到的。以后你将会在寻找本心的道路，逐渐变得强大。”剑老笑道。
他还以为林少云真的是在思索自己的本心是什么，其实林少云只不过就是正在心中和系统口水战。
灰衣老人手持鱼竿垂钓，紫袍青年倚靠着一块石头看向远方。
一老一少，山川河流，烟袅湖泊。如同是一幅画一般，让人不忍打破如此意境。
河中一条小鱼，缓缓靠近鱼钩，绕着鱼饵转来转去，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咬上去。
终于心中的一杆秤砣有了结果，游向远方。
剑老没有喜悦，亦没有失落，看着那条鱼儿，快速的离开。
“这是，它的道。”声音有些苍老，浑浊。
林少云似有所悟，看着鱼儿离去的方向，这么一望就是半柱香。
剑老没有再开口，他知道，他的弟子，懂了。
半柱香后，林少云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对着剑老，再次道谢。
不过剑老却是神情中有了忧色，他这个弟子，比他想象中悟性更高。
或许这会让林少云少走很多弯路，但是同样的，也会很容易踏上一条不归路。
“少云，你要知道，修行没有捷径，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稳固自身。”
“几乎所有有关修行的功法，都会有一句抱元守一，你可知是何意？”
林少云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
剑老轻笑：“对，也不对。”
“请师尊解惑。”
“你说的对，但做的不对。你观烛火时，烛火在动，你以为是火不止是因为风动。但你隔绝了风，火还在动，你可知为何？”
林少云思索半晌，回答道：“是因为弟子的心在动！”
剑老听到这个回答，开怀大笑，说道：“好！你现在已经可以自行修炼了，但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很多坎坷，很多危险。一些神通，你还是要有。”
将手中鱼竿放在地上，面色一肃站起身子。从一个垂暮老人，瞬间有了无法言明的气势，转身成为一代宗师一般。
剑老沉声开口：“为师这辈子就只有三式自创剑诀，但就只因这三式罗苍境内四大宗门无不尊称我一声剑老。”
“这三式各有分支，一为流法式，剑挥出可控天地灵气化作五行攻击。”
“二为握剑式，手中持剑。拔，斩，刺！”
“三为御剑式，以灵御剑。闪，穿，急！”
“你想学何种？”
剑老脸上带着傲意，笔直地站在林少云的面前，如同一把锋韧无比的利剑。
这三式乃是剑老毕生绝学，此刻竟倾囊相授让他随意挑选。
心底触动的他，完全想不明白，剑老为何如此善待他。
剑老摇了摇头，见林少云迟迟无法作出选择，笑道：“让你挑选反而是落了下乘，你将青影取出，为师给你示范一二，你再去选择。”
林少云略一点头，伸手在储物袋一拍，青影剑飞出，双手横着拿起，递了过去。
剑老接过剑，露出追忆之色，口中喃喃：“青影……”
抬起头，追忆消失，眼中透着锋芒。
“看好，这是流法式，焚化！”
剑老缓缓升空，目光看向手中青影剑，手掌在剑身之上划过，顿时青影剑不再是青色，而是散发出炽红的光芒，尽管剑老已然升空，但下方的林少云依旧可以感受到高温。
“焚！”剑老口中轻吐。
青影剑向下轻轻一划，剑身之上红芒消失，如同倾倒出无形的岩浆，眨眼间便落在下方河水中。
刚一落下，河流中的水便出现了断层，化作水汽，直接被蒸发！
林少云愣愣的看着被蒸发出现断层的河流，慢慢地断层被两侧的河水填满，除了河底之下被烧出的焦黑，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不等林少云略作消化，剑老便再次开口。
“握剑式，拔剑！”
剑老双眼闭上，右手持剑，将剑放在身体左侧。
猛得睁开双眼，握紧青影，向右上方急速一挑，一道巨大的剑气向着前方飞去。
刹那间便临近千丈之外的山壁，发出“轰”的一声，只见山体出现了一条长有百丈的巨大裂缝。
“御剑式，闪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