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罚
楚弦月其实也不想这么快就有孩子的,但是孩子既然来了她自然也会好好护着。
“小主,如今小主子已经满了三个月了,而且如今这玉琼宛内什么都缺,实在是不适合您在养胎了。”春兰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您什么时候把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啊。”
楚弦月抬起那茶碗放到唇边吹了吹,这才轻轻啜饮了一口:“恩,时机差不多了,明日一早,你便去乾清宫通报一声吧。”
孩子到底如何她都一直未请太医过来看过,实在是不放心,加上现在环境这么差根本不适合养胎。
她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的。
挽星阁
二皇子直接跟着步星若一起回来了,她坐在桌边,上下打量年轻的男孩。
皮肤白皙,一双眼睛遗传了皇帝,都是瑞凤眼,五官更深,怕是遗传了那舞姬娘,只是看着比同龄孩子瘦弱了一圈。
一看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恩,长的倒还凑合。”她伸手掐住男孩下巴,左右掰了掰,眼神挑剔好像看什么货物。
二皇子紧紧抿唇,只感觉女子手上那尖锐的护甲冰冷,让他有些发怵,觉得面前这个女人随时可能在他脸上划一下。
他可是听娘说了,知道这宫里的娘娘看着漂亮,其实一个个都是心思恶毒,心狠手辣。
这个宸淑仪给他的感觉很不好,犹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很危险。
他不喜欢这样的人当母亲。
步星若松开手,拿起帕子擦了擦,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嗤笑一声。
“你若在拿着那样的眼神盯着本宫,本宫就把你眼睛挖下来。”不过一个七岁孩童,她哪里看不出他眼底那抵触厌恶的情绪。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在我这一天你就给我老实听话,若是惹的我不快了,我就弄死你,听清楚了吗?”
二皇子脸色顿时白了,眼里带着惊恐,他在如何聪明,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我 ,我知道了。”
步星若淡淡:“来人,把二皇子带去西殿。”等人把二皇子带走后,迎夏这才出声询问。
“娘娘,您是打算把这位二皇子寄养在名下吗?”
“这孩子的脾性倒是对本宫的胃口,跟一个狼崽子一样,野性未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步星若把玩着自己手上珠光宝气的护甲。
话锋一转:“可本宫不需要这么有逆反心理,随时可能在背后咬本宫一口的狼崽子,我要的只是一个听话懂事便好。”
她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能任由她摆布的孩子,将来坐上那个位置,也在她的控制之内。
垂帘听政,大权在握……步星若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自己的贪婪野心,她要权利,要至高无上的权利。
很显然这位二皇子并不是合适的人选。
迎春,迎夏立即懂了。
第二日一早,皇后的钟粹宫里格外热闹,众位妃嫔齐聚。
“皇后娘娘驾到——”伴随着这声常喝声,就听到叮当的佩环声脚步声,盛装打扮的皇后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了皇后的大红色凤袍,头梳牡丹髻,上面那金冠璀璨的凤冠庄重奢侈。
所有人站起来屈膝行礼,步星若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讥讽,穿的这么隆重,这是在强调她正宫的身份呢。
皇后含笑落座,手微微抬起:“诸位妹妹们都起来吧。”
她的视线在下首的云贵妃身上停留一瞬,又看了眼林婕妤和宋昭仪。
“三位妹妹刚刚回来,和慧嫔认识一下,另一位楚才人还在禁足,不过很快你们也能见到她了。”
慧嫔站起身朝着云贵妃见礼:“嫔妾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云贵妃眼神在她脸上不着痕迹打量一瞬,而后淡淡点头:“起来吧。”
“今年这新入宫的四位,没想到其中两人本宫连面都未见过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
顿了顿,疑惑问:“皇后娘娘那么说,莫不是那位楚才人要被解禁了?本宫听说她长的很漂亮,倒是有些好奇。”
她已经打听过了,那个楚弦月还得宠过一段时间,容貌还不俗,是个隐患。
兰妃柔声道:“按照时间算一算,楚才人禁足的时间还差一个月吧。”
皇后含笑道:“今日玉琼苑请了太医,楚才人已经有孕三月有余了,陛下很高兴,已经解了楚才人的禁足。”
众人一惊,所有人都不是傻的,说是今日诊出来,但这已经满了三个月了,怕是早已经知道了。
借着禁足的借口养胎。
“楚才人这真的是不声不响的,在出来孩子都三个月了啊。”步星若悠悠开口,对这个结果也是没料到。
上辈子楚弦月是一年后才怀了第一胎,没想到这辈子时间提前了这么多,还恰巧解了她的困局。
看来很多事情都不一定和上辈子一样,就连老天都是偏心楚弦月的。
慧嫔抿了抿唇,垂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如今已经小产三个多月了,可她还是走不出来。
每到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梦到有一个男孩哭着喊着唤她母妃。
可如今那个间接害死她孩子的人却也有了身孕,哪怕理智上也知道自己小产的确怪不了楚弦月。
可是慧嫔还是觉得心口憋闷,她拿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整个人都显得落寞。
很快在皇后这边训完话,众人跟着皇后一起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以后只要初一和十五过去就行。
给太后请安自然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的,只有一宫主位的高位妃嫔才可以。
去了慈宁宫,就变成了云贵妃的主场,皇后在一旁笑的僵硬,很多时候根本插不上嘴。
终于熬到了告退,等所有人都走了,殿内只剩下了云贵妃陪在太后身边,以及领罚的步星若。
她此时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睫毛轻轻颤动,知道今日不受些罪是别想回去了。
太后语气阴沉:“宸淑仪,哀家听说你在新人请安时就无缘无故扇了楚才人一巴掌,还泼了那个李庶人一身的茶。”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有皇上的宠爱无法无天了,都不把宫规放在眼里,哀家也不敢罚你,省的陛下有紧巴巴护着。”
“你每天跪在这殿里抄写佛经,什么时候哀家觉得你性子静了,收敛了那跋扈的性子,什么时候不用再来。”
如今可是冬日,哪怕殿内烧着炭,可是那青石地板也是刺骨的冰冷,哪怕是夏日跪膝盖都得青紫。
何况满意是个什么度还不是太后说了算,迎春焦急不已,扑通一声跪下。
恳求道:“还请太后娘娘宽容些,我家娘娘前段时间长小产过,身子本就没太恢复好,实在是受不住凉啊。”
云贵妃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下首的女子:“都三个月了,怕是别人家生孩子都没有你娇气,莫不是宸淑仪就是不想给姑妈祈福抄写佛经。”
她厌恶极了步星若的存在,明明按照情分她才应该是那个和表哥一起长大,有着年少情意的人。
可偏偏不合时宜的出现了步星若。
小时候不管做什么,表哥第一时间想到的妹妹也从来都不是她这个表妹,而是步星若一个大臣之女。
如今一同为妃,表哥宠爱她全都是因为姑妈的存在,对步星若才是真的处于内心的喜欢。
云贵妃一想到这里就疯狂的嫉妒,心口堵塞的难受,她在第一眼看到那个俊秀的小少年时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可偏偏这么一个高不可攀的帝王却对另一个女子那么好,整整宠爱了七年。